男人淋着雨水下车。黑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黑色的皮鞋透着绝望的气息。
雨声中只听见男人打击石壁树桩的劲风声音。
男人……好可怕……
第二天一大早魔都的雨也停了。
三天三夜的乌云密布。
三天三夜的惊雷滚滚。
雨过天晴的魔都清明澄澈,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新亮。
帝景御是披着雨夜的湿气回来的。
湿气中还有淡淡的带着青草气息的血腥味。
“我就说吧~不用回去,要是回去的话我现在肯定是拼命的赶在来酒店的路上”慕斯夜看着还带着些水汽的男人。
对着旁边的莫风玩味一笑。
“帝少不知昨夜后山碎了几块巨石倒了多少木桩”
慕斯夜似乎是怕帝景御把水汽传给自己,躲的离帝景御远远的。
莫风在一旁汗颜。
“你找死”帝景御凌冽的目光扫向慕斯夜。
“主子,你的手在滴血”莫风赶紧阻止这个不怕死的。
他不怕死,他这个属下怕啊~
尤其是怕自家主子发脾气。
“嗯”帝景御清应了一声。
控制好好自己的情绪,除了那个女人~其他人还不足以让他动怒。
“先处理一下伤口吧”帝景御进入卧房隔壁的中厅。
后山里备有他尺码大小的衣服。
现在的帝景御身上虽然带着水汽,但身上是没有雨水的。
“不愧是溟帝~对自己的女人都能下如此狠手”
慕斯夜死的挑衅帝景御。
帝景御额上青筋直抽,真相一巴掌拍死眼前这呀的。
他是太仁慈了?
不,你是太暴力了。
……
“她的情况怎么样”帝景御沉着脸问。
“她?”
“那个她,貌似有很多她。你说的是哪一个”
慕斯夜像是故意一样拿着消过毒的卫生球沾着碘酒处理着帝景御手背上的伤。
还用镊子把残留的木刺取下来。
莫风内心哭泣啊~慕医生!你好歹是个医生,你怎么可以往痞子的方向发展呢。
酒店的街道上发出汽车呼啸而过,微弱的鸣笛声。
楼层太高,再加上酒店的隔音极好,这种喧嚣嘈杂热闹的声音是完全听不见的。
可沐然却奇迹般的听见了。
撑着包扎好的身体做起,房间里的一切都让她很是厌恶。
还有对自己身体的厌恶。
那个男人杀了他,她既然没死那么该死的人就是她了。
房间里黑沉沉的像极了那个男人。
他冰冷寒铁般的心。
沐然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渴望光明,这样的黑暗曾有一刻~让她感觉到,她好像失去了自由。
沐然扶着受伤的腹部,尽量不用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右手触碰一切。
沐然现在就像一个受惊的小鹿一样对周身的环境充满警惕。
可是暗灵的倔强让她永远都要高傲的抬头。
沐然跌跌撞撞的下床走到被暗棕色。
带着金属质感的厚重窗帘前。
只听哗啦的一声。窗帘被拉开。整个房间都变得明亮了。
沐然笑了,这种感觉真好。
这几天她像是在黑暗中挣扎,之前没有绝对人活着会怎样。
但现在~沐然只想说一声活着真好。
只有活着才能去拥有执念
再后来当沐然成为孟然然,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女孩时她才发现。
这世间真的让人身心俱疲的不过就时执念二字。
执念一个仇恨、执念权势利益、执念离合……
执念会让你变成另一个人,然你的眼睛看到的满是厌恶。
可以和孟然然达成契约~灵魂共生。
对于沐然来说这是上天给她的仁慈,也是给那个男人的偏爱。
同样也是给那个男人一个悔悟的机会。
而这一切的一切。
都是应为她最后要成为的人不是沐然、不是暗灵、不是孟然然、更不是东方然。
而是一个有血有肉完完整整的东方沐然。
就像魔都今儿个的天一样。
雨后初心、清澈澄明。
……
沐然被窗外刺目的鲜亮刺痛了双眼。
现在的沐然还是一个放不下过去,心有仇恨又执念的沐然。一个拥有东方然的痛苦、暗灵的悲伤的沐然。
她接受不了这种清心入目分外明亮的光芒。
沐然在准备要拉上窗帘的那一刻,因为沐然的倔强而放弃了。
对于沐然来说,现在她要逃离这个充满恐怖的地方。
逃到那个男人找不到的地方。
沐然真的去做了。
即使她还带着伤,即使待在这里是她离报仇最近的地方。
正当当沐然纵身一跃,想要直接跳下去的时候。
刚推开们进来的帝景御瞬间来到飘窗制止了她。
被惊吓到的还有跟随其来的莫风和慕斯夜二人。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沐然尖叫道,歇斯底里……
帝景御那一刻心都碎了。
真拿这个女人没办法,可他又不知道自己改怎么办。
沐然直到今天才才真真的看清这个男人的容貌。
和她预想的确实有点偏差。
这个男人长得一点也不像恶魔,反而更像是神。
那种高高在上让人想要臣服与崇拜的对对象。
天生的矜贵,凌驾与芸芸众生之上。
又带着嗜血和残暴。
沐然失神了,第一次她知道了这个拼命把她从飘窗上拽下的男人。
是一个多么强大的对手啊。
她是有多么嚣张才敢与这个男人为敌呢。
这个男人的世界里仿佛就不该出现情爱,更不应该和她有任何关系。
可偏偏他和她就发生关系了。
难怪这个男人想要杀了她的执念难么深。
原来像他这样强大如斯的人也会拥有执念……
沐然不在逃脱了。
她安安静静的躺在帝景御带着霸烈体香的怀里,沉默的留着泪。
不管撕开的伤口又多痛~不管此后她的人生会面临怎样的起落。
北欧五年恬淡安逸的的生活,虽然忙碌……可她找到了家的感觉、找到了亲情和友情。
这五年偷闲的时光才是她的世界里最接近生活的日子。
这五年的时光她奢求的多了……
“为什么,你总是下意识的逃走。为什么”
男人看着白色长裙睡衣上被离开的伤口画出的血红,顿时傻眼了。
“还不快滚过来”
帝景御大步走到大床边,把沐然温柔的放到床上,厉声让慕斯夜过来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