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莫名兴奋起来的大狼狗,李宪有些摸不着头脑。
“喂,傻狗。里边儿是啥,给你谗成这样儿?”
“汪!”
大狼狗兴奋的狂吠一声,一个健步窜了出来,还没等李宪反应过来,便觉得手一股巨力传来。眼睁睁的看着这傻狗脱了缰绳,然后飞身一窜,从草房面的一个透气孔钻了进去。
“卧槽!这狗不杀了吃肉留到现在当警犬用真他妈是个迹!”
在李宪的印象之,所有的警犬都是那种特别有纪律,在主人身边不动如山,侵略如火的主儿。可是面前这个信马由缰而且有些神经质的家伙,实在是跟他印象之的警犬搭不茬。
他甚至有些怀疑起这条狗的血统来。
不会……是德牧和哈士串儿的吧?
那草房的房门了锁,窗子都在里面用木板铆了起来。李宪看不见里面情况,只能听见里面一阵悉悉索索,伴随着什么一阵阵稀里哗啦的乱响。不大会儿的功夫,那大狼狗便又从进去的气窗里原路窜了出来。
似乎很懊恼一般,垂着狗头。
不过借着小洋楼那照过来的灯光,李宪还是清楚的看到——这货嘴里有东西!
大狼狗也没想背着李宪,嘎嘣嘎嘣在嘴里嚼了几下,将嘴里的东西搅了个稀巴烂,其一块,掉在了地。
看清楚那块碎渣的模样,李宪眼疾手快,抢在大狼狗之前一把抄了起来。
当看清那东西的质地以及面纹饰,他瞪大了眼睛。
那,看模样竟然是一只象牙毛笔。面的团松雕刻,竟然与高三送自己的那个笔筒有七八分相像。
不对,似乎特么是一套的!
正在这时,一大群人咋咋呼呼的走了过来。李宪忙将那碎渣揣进了兜里,牵着狗迎了去。
走在人群之前的,正是萧基等一众警员。而在众警员之,一个裤子耷拉到胯间双手背在身后,被裤腰带死死绑住的男人,正低着头被押着过来。
见到牵着狗的李宪,萧基伸手招呼了一声:“嘿!李总,人抓住了!”
说着,他扯着赵二小的头发往起一薅,李宪便见到了一张被烧的通红,满脸油渍,不断眨巴着眼睛的男子。
看着那虽然不成样子,但是脸依旧挂满了戾气的男人,李宪稍一打量,便移开了目光。
对于他来说,这不是什么稀罕玩应儿,更不是十万块钱。
他没兴趣。
萧基等人带着人,直接去了小洋楼之当场指认现场,落的赵二小对自己杀了高三以及绑架杨淑珍的事情供认不讳,至此,刚刚发生了不到四十八小时的绑架案告破,刚刚发生了不到一个小时的入室抢劫谋杀,告破。
……
次日,赵二小落和高三被杀这两件大事轰动了整个邦业。
赵二小落,意味着十万块的悬赏金不用再惦记了,找了一天嫌疑犯的邦业人又该干嘛干嘛去了,似乎很快淡忘了这件事情。可是高三被杀的事情,却马成为了邦业八卦界的头版头条。
高三有钱,整个邦业人都知道。但是高三钱怎么来的,具体有多少钱,版本可多了去了。
有人说高三在外地有厂子,能把破烂修复然后重新卖钱盈利。有人说高三明里是卖破烂,但其实做的是走私的生意,前些年靠着倒腾彩电和收音机发了一大笔。
至于他有多少钱,有说一百来万的,有说七八百万的,还有人从那小洋楼和小轿车,以及高三每年花在女人身超过二三十万的钱推断,这货起码得有一千万。
不说那牌照五个8的红色桑塔纳整个邦业那么一台,说那建在整个县地势最高处的三层小洋楼,那是无数邦业人的梦想。
传说之,高三家里十几个保险箱,里面全都是成捆的现金。
而高三没有妻子,遗产怎么分配的问题,更是为人所津津乐道。
事实,李宪也挺关注这个。
不过高三遗产怎么处理这件事儿,并没有让众人期待太久,立刻热热闹闹的演了;
高三有五个兄弟,之前没做废品收购的时候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五兄弟之间为了那锅碗瓢盆的事儿你争我夺,后来随着高三父母的先后去世,为了争房争地更是打的头破血流,没有一丝亲情。
所以后来算是高三发迹了,自己天天花天酒地挥金如土,也不曾拉帮几个兄弟。
这几个兄弟也知道前些年做的过分,再加高三本身六亲不认,手下养了一批的小流氓,倒是也不敢打什么歪心思。
可是现在高三死了,没有妻儿,那遗产的事儿可是让这五兄弟逮着了。
在高三死的第二天,五兄弟直接在医院的停尸房里当着高三的遗体,为了那小洋楼和高三可能存在的大量遗产大打出手。
在民警的协调下,最后五人达成一致,一起去高三的小洋楼里找,找出多少遗产,平分五份儿,然后将小洋楼卖了,高三名下的废品收购站转手,再平分。
可是虽然已经达成了协议,在翻找高三遗产的时候,众人在小洋楼里再一次演了全武行;
起因,是他们翻遍了高三的住处,只找出了一个保险柜,以及不到十万块钱的现金。
废了大力气将保险柜打开之后,里面只有两块金表和一个存折。存折,存款只有七十多万。
这与他们对遗产的期待,严重不符。
五人之的老大建议把小洋楼的墙壁和柱子全部敲开,看看里面藏没藏钱。但是另外的几个兄弟不同意,认为小洋楼本身死了人,要是砸了可不值钱了。
要砸可以,但是如果没找到,那修复的钱得老大出。
心念着弟弟绝对不能有这点儿遗产的高老大狠了心叫了人,将小洋楼所有的墙壁和柱子都敲开一一查看,可是结果不言而喻——啥也没找着。
找人过来一看,修复小洋楼只要五万块钱,这高老大哪能干?非要以砸墙也是为了找钱为由,让兄弟几个平摊。
于是,五个兄弟打进了医院四个。
待几兄弟从医院出来,草草出了高三在小洋楼外挂出了吉屋出售的大牌子。
后来许是觉得现在满邦业都知道这死了人,“吉屋”这两字实在连三岁孩子都糊弄不过,直接又在原有牌子的基础把“吉”字勾了,改成了“大屋出售。”
李宪这些天一直在冷眼旁观,在高家兄弟几个为了小洋楼而大打出手的功夫。他已经将那小草房给摸了个底儿掉。
那房子,居然不是高三名下。
按照居委会的说法,之前是一个寡居老头的,后来老头被儿子接去了齐齐哈尔,房子被转卖了。至于卖给了谁,还真不知道。
周围的草房也都好久没人住了,居委会只是知道这房子有人用,但是具体是谁,还真不清楚。
这时候的破平房也没啥价值,不像后来大搞开发,平房房主恨不得把狗窝都办产权证等着占线。现在什么产权不产权的也没人管,平房买卖往往是一张手写的字据了事。邦业很多旧房子都这样,不是被当成仓房是堆点儿破烂,在园子里种点儿菜啥的。
反正也便宜。
得知这个情况之后,李宪立刻让居委会帮着联系了周围几个房子的屋主,用一万四千多块钱将方圆十几家,这一整片的破草房都以建立黑陶厂新厂的名义买了下来。
这钱对于空了许久的草房房主来说,简直跟捡来的一样,当即给李宪出了手续。
拿着这些手续,李宪找到了刘伟汉。指着那唯一剩下,没有主的草房让其帮着解决。
刘伟汉倒是也痛快,直接让下边的人找到了那个身在齐齐哈尔的老人。当李宪联系老人之后一问,知道那房子果真是被高三买下。得知高三已死,李宪相了那房子,能得二份钱的老人相当开心。将早已遗失的地契补办,然后转到了李宪名下。
这些事情都办完,高三刚烧了头七。
当晚,李宪再次找到萧基借了狗。拿着柄榔头,到了那间屋子。
将门锁直接暴力拆开,进了屋。
“嗯?”
进了屋子,李宪不禁皱起了眉头。
看样子,似乎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屋子里面虽然还算干净,但是空的很。炕两个大炕柜,一看是许久都没有人动过的样子。
翻开一看,果然除了一窝耗子和一些粮食碎渣之外什么都没有。老式的草房结构简单的令人发指,除了一幅大炕是厨灶大锅,厨间里面,除了一口大锅之外,一个空掉的碗柜。
将整间屋子观察了一遍,李宪不禁将目光落在了地蹲着的大狼狗身。
“喂,那天你在哪儿找到的象牙?”
大狼狗进了屋之后安静得很,趴在地哈嗤哈嗤的也不理李宪——之前打出仇来了。
嘿我擦?
李宪撸起了袖子,不让你皮的时候你特么能把几百年的象牙给吃了,让你皮的时候跟我玩儿静是吗?
当即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件东西!
高三出事儿那天的象牙渣子,直接递到了大狼狗嘴边。
见到这,大狼狗一双绿豆眼立刻放光,三下五除二便将那一小块渣渣嚼得一干二净。
那一块小渣渣也拇指饼干那么大,很明显它是没吃够的。一口咽下后,奔着锅台直接窜了灶坑!
看到这个位置,李宪嘿嘿一笑,心里有了数。
“好地方!”
走到了灶坑边,将那口十印的大锅周围自己看了一遍,李宪笑着将锅掀了起来。
看到大锅之下黑黝黝的一个大洞,李宪狠狠的挥了挥拳头。
用手电照了照,觉得约么有一米多高,便直接跳了下去。
在大锅之下站稳,他拿起手电四处那么一照......嘴巴,便再也合不了!
“乖乖!怪不得。高三霍四刘万发,你应该排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