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回来的时候,可是吵架了?”念夕想了想,摇了摇头。“并未看出来两个人吵架了,只是两个人的面色不太好。”念夕回道。
面色不好?其实两个人还是会拌嘴的,不然为何江千帆会在玉溶面前做出那种表情,简直就是挑衅,而她这个大哥哥,只怕也不会是那种善罢甘休的人。而两个人步伐急匆匆,而面色又不好,八成是为了躲开宫中那些八卦的嘴巴,躲到阅政殿大吵一番吧?
“我们去看看皇后去吧。”念夕立刻就阻拦到,“公主,这可是万万不可的,毕竟叶皇后只是个阶下囚,这会儿哪会有人去看她啊,而且很容易得罪陛下的。”念夕顾虑的并不无道理,但是莹辰总觉得此时此刻去问叶皇后或许更容易得到她想得到的信息。
昔日威严的长庆宫如今也仍然威严,只是多了许多禁卫的守护。“公主,莫言为难属下。”莹辰的面色就微有不悦,念夕立刻心领神会的说道“放肆,这可是莹辰公主,就算是太后的吉庆殿也从未有人横加阻拦的,你们太过放肆了!”
侍卫立刻恭敬的回道“确实是属下的职责所在,还请公主不要为难属下。”虽然是恭恭敬敬的说话,可是看着周围的侍卫都似乎警戒了起来,莹辰就知道这不是那么简单的。
于是她平静的拿出一样信物说道“本殿自然也不愿意为难诸位,只是太后请本殿来有要事要问问殿内的人。”那侍卫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左右,然后商量道“这陛下下旨是不允许任何人探视叶皇后的,这太后的命令要怎么处置?”另一个说道“最近陛下身体一直都不太康健,只怕太后要来问问这人一些事也是正常。”“这若是放进去出了什么问题,公主倒是无妨,你我兄弟的项上人头都保不住了。”
莹辰看着他们窃窃私语的模样,轻轻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心里确实也有些忐忑,这信物是当年太后在她生辰的时候赐给她的,她尤为珍爱,今日拿出来不过也是为了搪塞这帮侍卫,醉翁之意不在酒。
莹辰看着他们讨论的神情有些动摇,便对念夕使了个眼色,念夕走上前说道“怎么?太后的命令还不遵循?”只见一个尖嘴猴腮的侍卫说道“姐姐这是哪里话,只是,这也不跟着个传旨公公,只怕。。。小的们不太好行事啊。。。”莹辰听着这个说的话,只觉得内心烦躁,又递给念夕一个眼神。
念夕说道:“太后若是明着来还用得着公主亲自前来吗?还废什么话?是不是要公主亲自请旨,通晓朝野诸位臣公才算得上你们尽职尽责了?”那侍卫立刻就唯唯诺诺的,最开始的那个小头领说道:“既然公主奉太后的旨意而来,请进吧,不过不能呆的时间太长。”
莹辰点了点头,示意念夕留下,念夕对着那小头领说道“既然知道太后没有明旨派公主前来问话,日后若是有人问起?”那头领恭恭敬敬的说道“自然是什么人也没见过。”念夕点了点头,“身为宫禁的守卫其实管好自己的嘴才是顶顶重要的事,这比建功立业还要难呢,多费心吧。”说着就随着公主进了去。
莹辰走到这大殿里,已然不复当时辉煌的景象了。不胜唏嘘的感叹不由得在心里油然而生,见到此情此景,心里想着当初母妃会不会也同今日的皇后一般?
“谁?”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莹辰慢慢的转身,果然:是叶皇后,只见她一身素衣,甚至还披头散发的,发丝却依然没有一点凌乱的感觉,若不是这殿里没有伺候的人,一片幽暗。
“皇后多日不见,身体可还好?”莹辰微微一笑问道,叶皇后走进一看,竟然是莹辰,不由得冷笑起来“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小贱人。”念夕听到这话,想进来时见到莹辰挥了挥手,只好站在原地没有动,“皇后还在为意气之争?可是我终究还是不解,幼年时皇后从未对我有如此大的恨意,我亦与叶家交好,怎知后来竟变得如此?”
叶皇后眼神一片凛然,“你不知?哈哈哈,你居然不知?”叶皇后此时此刻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我现在深受剧毒,谁造的孽?”莹辰更是觉得可笑,“若是皇后仅凭借自己的猜想,就随意攀附她人,那是非黑白不就由皇后娘娘你自己说的算了?”
“你不必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你以前天天来我这里献殷勤,送我的那碗糁汤究竟有什么用,你心里清楚。”说着说着叶皇后就好像受了寒气一样,不住的颤抖着,莹辰伸手想去摸一摸叶皇后,“皇后这是怎么了?”可是手还没有碰到叶皇后,就被她的手狠狠的打到一边去了。
“别。。。别碰我。。。会染上的。。。”莹辰从叶皇后断断续续的话中知道了些什么,“你。。。中毒了?”答案自然是显而易见的,可是谁会给叶皇后下毒呢?曾经她执掌后宫只怕对她下手也很难,那是因为叶家倒台所以连带着她受苦?
“你。。。还用想吗?”叶皇后颤抖着抱紧了自己,莹辰想了想,只怕是父皇,所以才把叶皇后囚禁在这个宫殿里,没有人来探视,又日日夜夜的承受着折磨。
但是转念又想到了自己今日来是为了什么,她轻轻的问道“我今日来确实有十分要紧的事,想请皇后娘娘行个方便。”叶皇后实在太冷,莹辰就将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给她披上。
叶皇后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只是任由着自己的清泪流了下来。“你说吧。”莹辰跪下说道“请皇后娘娘看我自小就没有亲娘的份上,告诉我,当初尚妃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又去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