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正安心的享受着别人的侍候,似乎想到了什么,“玉溶最近怎么没来请安呢?”一旁的女官回到“听说,陛下最近身子有些气色,大皇子一直都在陛下身旁侍候。”
太后登时就将杯子摔到地上,顿时屋里的人大气不敢出,都齐整整的跪了下去,“哀家的好孙儿这时候还想着在父皇膝下侍候啊,真是不知道哀家的用心良苦!”
身旁的嬷嬷挥了挥手,示意女官们都下去,自己走上前回道“太后又何必动怒呢?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孙儿,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太后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哀家还不够扶持他吗?已经能许诺的都想许诺了,还想哀家如何?!”
嬷嬷上前揉了揉太后的太阳穴,“太后又不是不知道,这人都有些小心思,既想着什么都能够得到,又想着能够博得一个好名声。”太后听了这话,眼睛就闪过一道精光,“既然如此,也不怕鸡飞蛋打。”嬷嬷笑着说道“年轻,谁还没有冲动的时候,太后若还想用,那就不妨给点苦头吃就算了。”
“最近你家那位怎么样啊?”太后仿佛闲谈一般询问道,“回太后娘娘,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在那里是一年到头都没得与奴婢联络的。”太后点了点头,拿起佛经静静的看着,“也是,若是联络的太勤了,这不就是暴露出来了吗?”“不过能得到太后的重用也是奴婢们的福气了。”
“哀家可能是真的老了。。。”望着佛像不由得从心底里发出一声沉沉的叹息,只有老了才无比希望自己的膝下都是孙儿,看着他们活泼的嬉戏打闹,也觉得这日子不会那么漫长。
“太后,您不老,只是看破了这红尘俗世罢了,少不得还得再辛苦几年。”那嬷嬷一听太后的话语就知道她又在回想自己的孩子,“三王爷也是去的早,唉,若是他还在,太后。。。”还没说完就偷偷的抹着眼泪。
“前段时间我去看他,还是老样子,只是啊,他走的倒轻松,全然不顾哀家这个亲娘活在这世上日日都是煎熬啊。”说着将佛珠放向自己的心口,只有当过娘亲的人才知道,在这世上孩子就是比天还大的事情,为了孩子她是可以付出一切的。
“太后娘娘,也不必太过伤心,三王爷在那边一切都好,每次奴婢去看他都给他烧去太后的佛经。”太后只是静默着不说话,看着焚香的佛像,眼中似乎有千万句想说的话,可是却一句都没有说出口。
“这些年苦了你了。”正当嬷嬷准备静悄悄的退下的时候,太后站了起来,看着她说道。“太后这是哪里话,能够为太后效力是奴婢的本分。”太后走到她身边,仿佛轻微的叹了口气,又或许是一声叹息。
“我这一生杀孽太重了。”那嬷嬷一听立刻就跪了下去,感觉后背有些发凉,可是仍然不敢抬头,眼睛一直盯着地下,可是头脑却转的飞快。“太后娘娘,若是您没有杀伐果断的能力,当初在后宫,我们就是死路一条啊。”
果不其然一听到这话,太后的呼吸就开始粗了起来,“太后娘娘若不先下手为强,那番邦女子可就登堂入室,作威作福了。”太后一听嬷嬷提到那女子,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起来,“一个岛国进献来的女子,也妄想动摇国本?也就是先皇对她多番怜爱,她竟然得意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太后娘娘纵然不是正宫娘娘,那也是贵妃,那女子也是太过放肆竟然会对娘娘您下毒手!”是啊,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就是死在了那个女人的手里,所以她把那个番邦女子关到了地牢的身处,喂给她奇痒无比的药,看着她最后将自己挠的满身都没有一处好地方,她才觉得解气。
想到了这些,太后走上前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嬷嬷,“你一提到这些往事,哀家就想到你竟然跟了哀家都快大半辈子了。”嬷嬷点了点头,恭恭敬敬的说道“能一直伺候太后娘娘是奴婢的福气。”太后拍了拍她的手,“哀家也没什么好的东西送给你,手上这串红珊瑚的手串还是当今陛下登基时,孝敬哀家的呢。今日哀家就赐给你了,以谢你一路相陪。”
那嬷嬷刚想要婉拒,可太后二话没说就将手串戴在了她的手上,然后满意的说道“嗯,看起来也是很相配的。”嬷嬷慌张的说道“太后娘娘谬赞了,奴婢岂敢和太后娘娘相提并论?”今天的太后娘娘着实有些反常,说的话听起来怪怪的,而且还赐给她这手串,看那容不得她拒绝的架势,只怕今日凶多吉少。
“你一路陪着哀家这么多年了,哀家对你可好?”嬷嬷心一沉,只怕太后娘娘说的可未必是什么好事,自己还是要谨言慎行,走一步看一步吧。“太后娘娘对奴婢甚好,奴婢感激太后娘娘。”
“前段时间,哀家也是没忍住对莹辰发了脾气。”嬷嬷心里想到:莫不是太后知道了莹辰公主的事情?但是想到当年是自己做的,应该没有人再知道了,可是太后娘娘今天的样子可不像随口一提倒像是有备而来。
“然后突然就想起来当年的事了。”当年三王爷喜欢尚妃喜欢的是掏心掏肺,可惜当今太后根本不允许,所以才有了后来的悲剧。
当时三王爷离世,太后几近崩溃,偏偏赶上尚妃娘娘马上就要生产了,其实这个孩子按照道理是根本不能留的,可是那是太后在世上唯一的血脉相连的亲人了,所以嬷嬷一直都旁敲侧击的想让太后打消念头。
可是太后已经被丧子之痛伤了心神,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言语,在她的眼中,就是尚妃勾引了三王爷才导致他们母子失和,最终阴阳相隔。所以还是下了杀令,而执行这任务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