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峤紧紧攥着棒棒糖,努力收起自己的软弱,淡漠平静地看着俞风弋。
“我想我说的很清楚,我不喜欢你,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因为你,俞家损失惨重,难道你非要俞家、非要俞二因为你的一意孤行陷入万劫不复才甘心吗?俞风弋,你成熟一点。”
又是这样……
又是这样!在简昱舟面前笑得多开心啊,又为简昱舟哭得多伤心啊,面对他却永远是冷言冷语和拒绝。
俞风弋怒不可遏。
恼怒地质问:“你爱上简昱舟了?他承认你的身份,为你制造浪漫,你感动了,你爱上他了,是不是?”
“是不是?!”
陡然拔高的音量吓了林峤一跳,而质问还在继续:“回答我!”
“你是不是爱上简昱舟了?!”
一想到她可能爱上别人,俞风弋无法再保持冷静,愤怒到想杀人。
他一把抓住林峤的胳膊:“回答我!”
胳膊很痛,快要被捏碎的力度,林峤奋力挣扎了几下,没有挣开,挣不开也继续挣,目光越发冷淡和陌生。
她不回答,俞风弋也知道了答案。
提到简昱舟时,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温柔,以及闪烁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因而他愈加暴怒,认为她的躲闪是在心虚。
怨怒的低吼溢出喉咙:“分明是我先认识你,是我先爱你,简昱舟才是横插一脚那个,你怎么能——”
“告诉我,你怎么能?啊?!你怎么能!”
俞风弋咬牙切齿,面目变得可怖起来,好似下一秒就要把她生吞活剥。
林峤有点怕。
但不能露怯。
“放开我!救命啊——”
突如其来的大声呼救让人始料未及,俞风弋怔了下,就听下一句呼喊又响了起来,比上一句更大声。
“强奸啊——”
林峤扯着嗓子喊:“救命啊!强奸啊!”
反应过来的俞风弋担心引来人,用巧劲儿反手将她翻了个面,从身后贴着她,一手拦腰,连同她的两只胳膊一起禁锢在怀里,一手捂住她的嘴,如同抓犯人般制住,林峤顿时只能发出沉闷的唔唔声。
她着急地抬腿朝后蹬,重重踢在俞风弋的脚杆子上。
他的小腿却跟铁柱子一样,硬邦邦的,她使出吃奶的劲儿,都不带颤一下。
没几下她的力气就耗光了。
俞风弋的下巴擦着她的头发,多少次午夜梦回的发香萦绕在鼻端,他晃了神。
“峤峤……”
裹着浓重依恋的呢喃钻进耳膜,林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惊恐地扭动身体,心里很后悔。
为什么要吵架?为什么要一个人跑出来?为什么要放松警惕?
“峤峤,你怎么能爱别人,我怎么办?”
俞风弋的声音软下来,悲怆、伤感,低声的控诉宛如情人间的怨怪。
他埋在如瀑的秀发间。
她就在怀里,却无比遥远,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
“峤峤,你说过不爱他的,不要爱他,我会疯,我真的会疯,我们才是一对,你回头看看我,我一直在等你,你回头啊。”
“跟我在一起,我什么都给你。”
“你喜欢孩子,他不愿意给你,我愿意,我做梦都想和你儿女双全,五年前就想了,我一直在等你长大,可你……你怎么这么狠心?为什么不能等等我?差一点,只差一点,只差一个月我就回来了,为什么不多等我一个月?”
“他有什么好?那么一个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人配不上你。”
“林小勇和邵阳泽死了,你知道吗?畏罪自杀。是简昱舟干的。他们不死,他们的亲人就要死。”
“谎言终有被戳破的一天,简昱舟为了让联舟科技全身而退捏造罪名,哪怕林小勇和邵阳泽已经认罪,还是死了,峤峤,这才是简昱舟的真面目,给人冠罪名,草菅人命、残忍冷酷,他配不上你的喜欢。”
“峤峤,你看清楚,简昱舟满手血腥,他配不上你。”
这些天的担惊受怕成了真,她被别人勾走了,他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他不配——”
突然闯入的声音打断俞风弋的话:“你配?”
俞风弋闻声抬头。
来人从石板台阶最高位置的另一头出现,说完整句话才露出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