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穿上,刚迈出一步,连隔间的门框都没摸着,身体猛然往后踉跄失重,半个旋身后重重摔到。
却没有摔在地上,而是稳稳落进男人的怀抱。
之所以脚下不稳,是被俞风弋拽的。
俞风弋身上的男士香水浅淡弥久,带点若有似无的杨桃甜。
温和甜蜜的味道在男士香水中极少见,有种初夏蜜恋的隐秘和青春羞涩。
但他的表现却截然相反,蛮横、强势,铁钳般的手臂死死地压制着林峤,眼神幽暗,带着几分阴翳的盯着她:“你要走?”
迎上俞风弋的眼睛,林峤瞬间联想到霸道总裁文里的偏执病娇。
但他的身形和力量可没病,不愧是三岁就会玩真枪的狠人,一只胳膊压着她和被铁链锁住一样牢靠,任她拼尽全力,他纹丝不动。
由于用力太猛,她小脸涨的通红。
怒目瞪着俞风弋,她压抑着愤怒低吼:“俞风弋,你疯了?放开我!”
面对林峤抗拒的眼神,俞风弋心口泛着隐痛。
只是出了趟任务,半个月没有关注她,没曾想她就嫁给了别人。
她怎么可以如此轻易的嫁给别人?
那他算什么?
一瞬不瞬盯着怀里的人,他有太多想不通,有太多的不甘心,有太多的悔恨、嫉妒。
见他不为所动,林峤加重语气怒斥:“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要干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俞风弋扯出抹极其苦涩的笑容,像是询问,又像是自问,他轻声喃喃:“我想干什么……”
说完,他突然掐住林峤的下颌,用力抬起。
深邃的眼睛晦暗不明,溢出冷意和森然,让人有种遍体生寒的惊悚感。
似被野兽攫住般令人喘不过气。
指腹陷进林峤的面颊,掐出浅浅的两个小坑,他克制,却又像克制不住,如同野兽出笼死死地盯着林峤,一字一句,字字沉重的问:“你说,我想干什么?!林峤,你真的不知道?”
两颊下颌传来骨裂般的刺痛,林峤强忍着。
面前的男人不是她的简叔叔,她不允许自己露怯,更不允许掉眼泪。
她怨憎的瞪着俞风弋,眉宇间皆是冷漠:“我不管你想干什么,现在放开我,不要让俞家为你的愚蠢陪葬。”
“你说简昱舟吗?”
不知想到什么,俞风弋露出抹讥讽的哂笑,他松开林峤的下巴,改为用指腹细细摩挲,对待无价珍宝般小心翼翼,嘴上继续说:“你以为我会怕他,简家动俞家的结果只会是两败俱伤。”
“峤峤,你根本不了解简昱舟,我可以为了你放弃一切,而他……”
“你信吗?必要时,简昱舟会毫不犹豫舍弃你。”
“你们根本不合适,他是什么样的人,睡过多少女人,他的过往你一无所知,你想象不到他有多绝情,人命在他眼里一文不值,何况男欢女爱。”
“简家就是个大染缸、修罗场,能坐上那个位子,你知道他手上沾了多少条人命?沾了多少亲人的血?”
“简昱舟不单比你大十几岁,你们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峤峤,离开他,来到我身边。”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贴着林峤的唇呢喃。
话音落地的同时手指收缩,在林峤吃痛张嘴的瞬间,压了上去。
唇齿相接,却感受不到半分温情。
林峤剧烈挣扎,趁俞风弋忘我投入力道放松间隙狠狠咬下去。
口腔里弥漫铁锈般的甜腥,而俞风弋却像感受不到痛,直到林峤快窒息才退开。
手臂依然横过她的腰肢,让她无法动弹。
抚摸着怀中人的脖颈,看着为他而绯红的脸颊,和被他蹂躏而肿胀的嘴唇,替林峤擦着嘴角残留的血色,俞风弋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满足。
她的味道比想象中更令他着迷。
不同于那天在车里和酒店的浅尝辄止,这个吻真实、激烈,她回应了他,哪怕是抗拒、反抗,也让他欲罢不能。
尝一次就会上瘾。
眼中的阴翳和森冷褪去,迎上林峤愤怒的瞪视,他温柔的说:“早知如此,在你成年那天我就该要了你,今天不动你,回去做好准备,和简昱舟离婚,等着入我俞家的门。”
“疯子!”
除了这两个字,林峤真不知道还能送他什么。
离开茶楼的时候,她随处扫了几眼,果然不出所料,整间茶楼不知道什么时候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换句话说,俞风弋要真在这里对她做点什么,她还真没辙。
她真是瞎了,居然觉得俞风弋是正人君子。
妈的,真会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