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供没录完,林峤就被警察·内心戏戏精·蜀黎的顶头上司请到办公室,好茶好水伺候着。
没过多久,身穿板正纯黑西装,手提纯黑公文包,连头发丝都写着“精英”两个字的中年男人,扬着无比刻板标准的职业微笑,出现在面前。
“简太太您好,我是联舟科技集团法务部主管刘辉,您的朋友俞风川先生半个小时前联系了联舟科技总裁办,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您现在可以走了,简先生在外面等您。”
算他俞风川人性未彻底泯灭!
不过……
日理万机的大总裁现在这么清闲了吗?
完全没想到亲亲老公会亲自出现的林峤低头打量了自己几眼。
蓬头垢面略显夸张,狼狈邋遢多少占点。
嗯,脆弱无辜的程度恰到好处,软软萌萌小可怜一只,满意。
“先生,太太出来了。”
车门是打开的,司机恭敬地候在一旁,简昱舟坐在后座看企划书,听见司机的话朝派出所门口扫了眼,就见一只垂头丧气的“小猫崽”扭扭捏捏往外走,和前两天夜不归宿一样,揪着衣角。
这会儿知道怕了?
他合上企划书,林峤刚好走到车门口。
软糯糯叫了声“简叔叔”,抿着嘴,又圆又大的眼睛雾蒙蒙的,幼态的面庞嘴角挂着伤,没有哭,但瞧着比哭还凄惨,却莫名有种近乎病态、背德的凌虐美,让人既想把她拉进怀里细细安抚,又想更加残暴的把她彻底弄哭。
天生的本事,不费吹灰之力抓男人的心肝,叫男人心疼。
更让男人忍不住想摧残、破坏。
简昱舟看着她。
自问见过各色各样的美人。
明艳璀璨的、小家碧玉的、妩媚妖娆的、清冷淡泊的、狂野个性的、手段层出的、清纯无辜的、软糯萌态的……
却都不如眼前这个勾人。
眼睛望着你时候,不管是笑、是哭,都缠缠绵绵地软,偏她还不自知,与生俱来的媚态,相当高级。
唇瓣小巧精致,却异常饱满,粉嫩水润的质感,随时随地都在发出邀请。
脸蛋生的嫩,皮肤和婴儿一样又软又弹,名贵丝绸般的手感,仔细去看却发现娇软的表象下藏着一针见血的攻击性,只需一个凌厉的眼神,立刻会化身明艳大气的野性美人,或许是被爱和温暖包裹,才让她看起来只剩下软。
因为太软太娇,很容易让人忽略她超过170公分的身高,和异常傲然的胸围。
这样一身皮肉,只有用金钱和宠爱才能娇养出来。
虽娇虽软却不纵。
名门闺阁该有的礼仪和涵养一样没落下。
看得出,林家虽不是手眼遮天的权贵豪门,林安丰对这个女儿确实不含糊。
林峤不知道因为一块破了皮的嘴角让男人产生这么多联想,她磨磨蹭蹭挪上车,抬起肿成胡萝卜的右手食指,眼泪说憋不住就憋不住,凝出两颗挂在眼睑,欲语还羞的可怜,“简叔叔,我手疼。”
一面拿过她的手,简昱舟一面冷着脸说:“只是手疼?”
林峤咽了下口水,小声咕哝:“嘴也疼。”
要不是因为嘴是被恶狗咬的,刚上车她就扑到老公怀里求安慰了,但现在,她心虚,恨不得简昱舟忽略整张脸,别再看她的嘴角。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简昱舟看了几眼手指,目光再次聚焦到可疑的嘴角。
“你别老盯着我……嘶!”
手指被重重按了一下,疼得林峤龇牙咧嘴。
含羞带怯演戏的泪珠子终于滚出眼眶,她幽怨地望着罪魁祸首:“你捏我干什么?”
“去医院。”
吩咐了司机一句,简昱舟抓住林峤的手腕不许她乱动,仍旧沉着脸:“不想残废就乖点。”
林峤一惊:“残……残废?不就是用力过猛杵了一下?”
不受力不弯曲保持静止也没多疼啊。
“骨裂。”当然,只有百分之十不到的可能性。
冷冷地丢下两个字,简昱舟伸出另一只手摸向林峤的嘴角,伤口不是很大,已经凝血,“手是打人打的,这是怎么回事?”
说辞林峤早就想好了,“揍俞二的时候牙咬切齿咬的,不小心……就破了。”
“喏,就是这两颗牙。”
说着咧开唇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手指点了点其中两颗上牙。
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简昱舟揉揉手边毛茸茸的小脑袋,脸还沉着冷着,但语气透出几分宠溺:“长不大。”
不知道为什么,从来不信命的他,越来越有种被宿命安排的失笑感和无力感。
见惯了豪门里的尔虞我诈、父子手足相残,对组建家庭他毫无信心,也不渴望,从未想过和谁生儿育女。
如果她不是那个人的女儿,如果没有那场风月意外,他和她最多也就是逢年过节在同一张桌子吃顿饭,只怕到死他也不会留意到这么个人,他和顾楠都不算亲近,更别提什么外甥媳妇。
但短短几个月相处,却让他实打实感受到乐趣。
她就像宿敌为他量身定制的剜心鸩毒,别人不勾,专勾他,关键还正好符合他的口味。
要不是遇见她,他都不知道自己原来对这款能上瘾。
看见了就想吃,吃不够。
没什么缘由,听到一声轻轻软软的“简叔叔”,就想宠着、惯着。
宠她,解压。
吃她,更解压。
笑了想弄哭,哭了又想弄笑,来来回回的趣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