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带着杨桃甜的香水味儿飘进鼻腔,林峤已经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别叫,是我。”
男人开口了。
是俞风弋。
听到声音,林峤停止挣扎。
捂在嘴上的手拿开了,圈在腰上的却没有离开。
“俞风弋,这里是简家,你要干什么?!”
林峤心里又急又恨,四周一片漆黑,只有萤火般微弱的橘光投在三四米外的草坪上,耳边能听到细微的潺潺水流声,假山另一头是一片水池,里面养了很多锦鲤。
先前爷爷还带她来过,说简昱舟小时候经常从池子里抓鱼,然后躲在这里拔鱼鳞。
俞风弋将她带到了假山下的中空地带。
距离小花园最近的两座院子,从前是简昱舟父母和一个伯伯在住,已经闲置几十年。
有人住的……只有简老爷子的院子稍微近点,但离这儿至少也有上百米,隔着重重亭台楼阁,不知道声音能不能传过去。
大晚上的,也不会有佣人经过。
万一俞风弋不管不顾发疯……
她不确定呼救声多久能被听到。
简昱舟又在前院开会,等他回去发现她不在,黄花菜都凉了。
认清当前形势,林峤有点怕。
“峤峤。”俞风弋压着声音唤了声,带着依恋的语气就像在唤情人。
被丈夫以外的男人从身后抱着,林峤后背一阵恶寒,她剧烈挣扎,手肘用力往后顶,并低声喝斥:“俞风弋你放开我!”
她那点儿猫爪力气对俞风弋造不成任何影响,但她的抗拒让俞风弋很受伤,甚至恼怒,尤其当他想到她站在简昱舟身边时的温顺和乖巧,心头就翻江倒海的憋闷、嫉妒。
整个晚上,无论他走到哪里,都能听到“般配”、“天作之合”、“郎才女貌”之类的字眼。
可这些本该属于他。
是被简昱舟抢了去!
上回从茶楼回去,她把他拉黑了,米果果也把他拉黑了,陌生电话她又不接,整天躲在徽山别墅不出门,回林家后偶尔出门身边总跟着人,之后又坐私人飞机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他没有机会见她,想得都快发疯了。
同时也很后悔。
不该一时冲动吓着她。
她本来就胆小,又笨,被她那个爸教育成不会反抗、只会傻乎乎承受的大傻子,连顾楠那种窝囊废她都准备嫁,又怎么敢背叛简昱舟。
除非让她先爱上,不可自拔到奋起反抗。
或者他打倒简昱舟,用强硬手段逼迫简昱舟主动放弃她。
抑或想办法让简昱舟厌弃她。
总之不该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去吓她。
是他操之过急了。
是他被妒忌冲昏头脑忘记了她是个不会转弯的呆头鹅。
强忍着想将怀里的小女人揉进身体的渴望,俞风弋放软语气,温柔地说:“陪我说会儿话。”
虽然手上没有继续收紧,但下巴还是控制不住朝林峤肩上靠。
俞风弋压抑着汹涌心思。
林峤同样克制着满腔情绪。
只不过她克制的是愤怒、反感、恶心和恨不得扇俞风一巴掌的冲动。
“放开我,才有资格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