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简昱舟推门进来,林峤眨了两下眼睛缓解干涩。
落在简昱舟眼中……
小娇妻搂着枕头猫着身子侧卧着眨眼睛的小模样好可爱。
懵懵懂懂迷迷糊糊的,像只求摸头的小猫崽。
男人的心软了软,忙活一夜的疲惫被冲淡,高大的身躯压向床榻,将“小猫崽”囫囵个容纳进宽大的怀抱。
“我不在就偷懒。”
撸了撸“小猫崽”小脑袋,简昱舟不禁要怀疑,他出差不在家的时候,她是不是也是妆不卸、脸不洗、衣服不换,邋里邋遢就睡觉。
林峤被压着翻不动身,依着侧卧的姿势扭头看头顶上方的男人。
当触及男人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时,熬了一夜的眼睛更酸更胀了,鼻头也发酸,生出看一眼少一眼的悲怆和难过。
“简叔叔。”她憋着泪唤了声。
一开口,声音比开了一夜会的简昱舟还沙哑。
“熬夜了?”简昱舟敛眸,视线落在“小猫崽”的眼睛区域。
眼白发红、眼袋发肿。
明显哭过的痕迹。
林峤挣出胳膊圈住简昱舟的脖子,简昱舟微微抬高身体让她顺利平躺,接着松了力气将全部重量压在她身上,轻轻磨着她的耳垂,听她在耳边说话。
“你不在我睡不着。”
“简叔叔,我好想你。”
林峤说的情真意切。
然而男人不太信。
简昱舟觉得,她熬夜,她哭肿眼睛,是趁他不在没人管看言情小说造的。
从非洲回来不过大半个月,他已经抓住她三回半夜不睡觉,背对着他缩在床边蒙住脑袋躲被窝里又哭又笑,头一回抓包他还被吓了一跳,以为她在外头受了天大的委屈。
“简叔叔……”
这声“简叔叔”情绪饱满,都带上了哭腔。
可惜男人认定她此刻的黏人是为了逃避被追问为什么熬夜,对于她的低唤,只是敷衍地“嗯”了声,双唇也不知不觉从耳垂游离到嘴角。
男人的意图很明显,想亲她。
她急忙捂住他的嘴,“没刷牙。”
“有味儿?”昨天晚上就没刷牙,简昱舟以为是自己口腔有味道,但回味了下自己没闻到。
味儿是没有,但食物残渣藏在牙齿缝里发酵一晚上,想想怪恶心的,林峤不仅嫌弃他,也嫌弃自己,她摇摇头,委婉地说:“我昨晚也没刷牙。”
“我不嫌弃你。”简昱舟掰开捂在嘴上的小手。
林峤又赶紧捂住自己的,“我嫌弃你!”非要说这么直白,真是。
此话一出,男人的脸色青了黑、黑了青,经过长达三秒的思想斗争后一把扯开林峤的手,将她两只手压在脑袋两侧。
“不许嫌弃。”
当男人的唇压上来时,林峤是抗拒的,然而“唔唔”挣扎了不到两秒就缴械投降了,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和平时的味道也差不多嘛,一点不臭。
“起来吃饭,吃完陪我再睡会儿。”
看着被他吻的晕头转向的小娇妻,简昱舟忍不住又在她唇上啄了口。
侥幸心理再次战胜理智,仅仅一个吻的时间,林峤已经将困扰她一宿的烦恼抛到九霄云外,死皮赖脸拽着老公撒娇:“简叔叔我帮你解领带解扣子解皮带吧,你帮我拆头发卸妆洗脸。”
都学会要东西前先给颗甜枣了?
简昱舟觉得小娇妻耍赖皮的本事见长。
林峤花半分钟的时间替简昱舟解领带解扣子解皮带,顺便替他摘手表、拿居家服和搭配眼镜。
前后用了不到两分钟。
而简昱舟光替她拆头发,就耗费将近二十分钟。
昨天一共换了两套造型。
第二套的晚宴造型偏甜美,头发被编成看似随意实则繁复的一条大辫子垂在脑后,辫子上插了很多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水晶小花和一些白的、粉的小珍珠,而固定这些小佩饰又用了大量隐形卡子,拆起来相当费劲。
拆完头发,卸妆洗脸又是一项大工程。
卸妆是细致活儿,一步不许错。
洗脸更不能马虎,各种美容仪一大堆,清洁的、柔肤的、面部激活的、抗衰老的,顺序不能错、时间不能错、搭配的精油不能错,档位也不能错,按摩眼角的几档、按摩下巴的又是几档,必须按照美容师列的步骤按部就班完成,卸个妆洗个脸比他开一晚上会还累。
一套流程下来,整整用去一个多小时。
简昱舟重新审视“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的分量。
连天生丽质的小娇妻卸个妆都如此麻烦,谨慎小心的保护皮肤,换做那些相貌平平或皮肤开始老化的中年女人,上妆卸妆岂不是更繁琐?
他暗自决定,以后只要小娇妻为他精心打扮,她要天上的月亮他也给她摘下来。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林峤都靠在椅子上睡了一觉。
罢工的脑子终于上岗了,会转了。
看着替她收拾妥帖才给自己洗脸的男人,顿时有些自责和心疼,忙了一夜工作还要照顾她这个巨婴,要换作她,早一脚给踹飞了,亏得他居然没发火。
这么好的老公,打着十台灯笼也找不着。
呜呜,她更舍不得了。
俞风弋那个疯子怎么不让一口汤给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