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川原——
“还真有雪熊啊。”望着不远处结冻的河川上，寂月托腮感叹。
嗯……确实好大一只，比渊的兽形好像还要高些。不过也不一定，主要是它们长的就很肥壮。
但她不打算猎杀它们，各自打洞摸鱼就好。
寂月手握着弑来到河岸边，四处打量，寻到有冻鱼的地方，蹲着举起匕首砸在冰面上。
她瘪了瘪嘴，“什么嘛，这才几天冰就这么厚了。”
是以，刚刚弑所刺下的地方，只没入一指节深。
晃了晃刀柄，抽出弑，寂月认命的一点点砸着，碎冰四溅。
麻了，她只能控制水变成冰，不能让冰变成水，鸡肋。
墨亦盘着蛇尾直立在岸边，并不想下去。
冻尾巴。
“你真的不杀雪熊吗？”墨亦朝雪熊的方向转去，那几个充满热感的点煞是明显。
“不了，我今天只想要鱼。”寂月头也没抬的应到。
“好吧，正好出来了，我去吃一只，也不枉跑这一趟。”他打了个哈切，摆动着身子慢慢移过去，不紧不慢。
雪熊天生呆笨，体型虽笨重但力气极大，若一成年雄性挨上它一巴掌，也得去掉半条命。若运气不好遇到雪熊成队出来觅食，搞不好还会成为它们的腹中餐。
寂月瞧了他一眼，并没说什么，依旧专心的凿着冰洞。
大部分冰层下有两三条冻僵的鱼，多的时候有五六条，少就只有一条。她沿着冰面四处开洞，慢慢远离打架的墨亦和雪熊。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啧。
说是吃一只，但其他几只会帮忙呀！哪儿能看着自家兄弟挨打？
寂月乐得自在的捡着冻鱼扔进空间里，没过多久便装满了里面的竹篓。看了看日头差不多快中午了，又另外捡了几条，便上了岸。
她踹了块干净的地面，拿出木材和火石，升了火堆。用竹签把鱼串上，支在火上融化冰。滴落的冰水掉下火堆里，蒸发时发出噗噗的声音。
那边墨亦的战斗也差不多结束了，若非亲眼所见，寂月万不敢相信，他吃了东西。
只见变回蛇身的墨亦，张口就将尾部缠绕着脖颈中毒且窒息而亡的雪熊，从头到脚整个吞了进去。它的蛇身不如雪熊大，吃进去撑起来的形状仿佛要炸裂开一般。
但不过片刻，它的蛇腹便慢慢开始缩小了，约莫五六分钟。
其他雪熊在同伴死亡时，便已经吓得仓皇而逃了。不跑，都得被毒死。
它们得出个结论，跟那个雌性待在一起的雄性流浪兽更惹不得！
寂月：？？？
待完全消化了，墨亦才变回半兽人，满足的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左右寻了寻，感受到寂月的位置，摆动着尾巴悠哉的过了去。
“……”那么大一头熊，肚子起初撑那么大那么大，现在跟没事人儿似的，哪儿看得出他是吃了一头熊的？？？
寂月眉尾抽搐。
蛇类，果然神奇。不，这个世界的兽人，都很神奇。
“你们雌性都只能吃火烤的肉，根本尝不到血肉的美味。”墨亦低头感受着温暖的火堆，盘身坐下，可惜的摇了摇头。
“……”寂月默。
她看他根本就没尝到什么味道吧，那吃法……也不得不说他消化功能，真的好，连同兽皮都吃了进去。
突然想起，他们家里也有不少从猎物身上剥下来的兽皮，不过都是千渊在处理，也不知道放哪儿去了。
等几条鱼都化了冰，寂月才掏出刀子去河边破腹清洗它们，回来抹上了酱料又串起来烤。
墨亦鼻尖动了动，面露惊喜。“好香啊，原来烤的肉这么香吗！”
“你从没吃过烤肉吗？”寂月有些诧异，突然又想起来他吞食的画面。
额，没吃过也正常。
但墨亦后面说的话却让她沉默了。
“我不会升火，因为看不见，钻木取火从来没成功过。不过我们也不需要吃熟食。”
她也帮不了他，什么都帮不了。
“摊开手掌。”她沉声。
“嗯？”墨亦歪了歪头，虽疑惑也依言照做？
寂月拿出两个黑乎乎的石头放在他手心，又道：“这个是火石，两个放在一起碰撞能擦出火花，用干树叶引燃，干树枝架火就可以了。”
“嗯？不用钻木取火么？”墨亦捏了捏两块硬邦邦的石头，惊讶道：“它们的温度比普通石头高哎！”
他学着寂月所说那般，一手拿着一个相互碰撞，摩擦出的火星溅在他手上，烫红了一点。
但墨亦却丝毫不害怕，这是他头一次被烫到，这感觉真奇妙。
“比钻木取火简单多了！”墨亦笑道。
“嗯，是的。”寂月浅笑着看着他点了点头，轻嗯了声。
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再进化，获得人身和正常的双眼吧。
“吃吗？”她递过去一条烤好的鱼，问道。
“……好。”鼻尖缠绕着从未闻过的肉的香味，墨亦实在没法拒绝。
他伸手去接，接过被烫的不行。
寂月歉意的轻声说道：“你把手伸出来。”
墨亦照做，她拿着烤鱼把竹签放在他手上，“握住。”
“这样就不烫了，你真聪明！”墨亦喜笑颜开，拿着烤鱼满足的嗅了嗅，张嘴咬下。“好吃！”
“不够还有。”寂月轻笑着，吃着自己的烤鱼。
其实不是她聪明，只因为他从未用过火，所以不知道罢了。
在她看来，墨亦就像个涉世不深的孩童，又无法视物，令人怜惜。
相比之下，同是孤身一人，曾经的她要好太多。而且现在，还有渊照顾、保护她。
一顿下来，墨亦又足足吃了五条烤鱼，满足的抹了抹肚子，笑容天真。
“可能以后吃生肉都没味儿了！”
“那就学着烤熟肉吃。”寂月从空间里拿出一竹篓鱼和一竹筒酱料，放在他面前一一嘱咐到。
“这里有一筐冻鱼，你把它放在洞口用雪堆埋起来，可以保存久些。没事儿就试着拿去烤，烤失败了没关系，还可以去冰川里捡。”
“这个是小竹筒，里面装的是刚刚你吃到的那个味道好吃的东西，它叫酱料。嗯……在学会烤鱼后，你把它抹在鱼身上再烤，就是刚刚那个好吃的鱼肉了。”
“当然其他肉也是一样的，这个酱料不多，你要是喜欢之后吃完了可以去那个湖边找我，我再给你。”
“嗯……可是我找你你就在吗？找不到你怎么办？”墨亦歪了歪头。
“那你就大声喊我，听到了我就会出现。”
“喊你，寂月吗？”
“不，喊寂月姐姐。”寂月微微笑道。
曾经他关心过她，所以在知道他的难处时，她也无法放任不管。
墨亦的心思单纯的像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她想，用个身份名正言顺的帮助他。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