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看了看周围的人,心中梗了梗。
他的视线又落到蒋听言身上,犹豫道:“这是……听言?”
蒋听言冲着他笑笑:“舅舅。”
秦砚立刻小声埋怨:“你既然好好的站在这儿,为什么还要为难人家,非要把人送进拘留所?何露娜一个小女生,你怎么就不对人家宽容一点。”
“……”
蒋听言本来还对这个许久没见的舅舅有所期待,这下全没了。
但她是小辈,妈妈还在旁边,不好直接回怼。
秦墨就很不客气地怼他:“秦砚,不会说人话就闭嘴,听言也才不到二十岁,险些被人推到马路上被车撞,你一句宽容倒是挺大度,你到底是谁舅舅?”
秦墨一凶,秦砚下意识有些怕。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没事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也是为了救自己弟弟……”
“你知道不是故意的?你看到监控了?”
要不是在宴会上,秦墨都要上手了。
“你这个当舅舅的心里就只有生意?见了就是埋怨,一句关心都没有!”
秦砚被说得理亏,他看向蒋听言,脸上终于带上点勉强的笑:“听言……”
“这也不能怪姑父吧。”
秦砚身后的女孩子忽然开口,不太高兴地看着秦墨和蒋听言:“我姑父为了和何家的合作,前后废了多大功夫,你明明没事,放了何露娜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却丝毫没有顾及姑父的感受。”
蒋听言抿唇轻笑:“是,为了姑父的生意,哪怕我昨天真被车撞了,也得倒在血泊里和何露娜说声没关系,也得对警察说是我自己跌倒的,我甚至还得拼着一口气不能死,不然就要害得何露娜多少得蹲个几年监狱。”
那女孩子的脸色一变:“你这是胡搅蛮缠!”
“你也知道是胡搅蛮缠啊。”蒋听言冷笑:“你没了解过事情真相,差点被撞的也不是你,你在这儿当什么圣母呢?”
“你!”
“你什么你,你又是谁啊,在这里挑拨我和舅舅的关系。”
蒋听言心里本身就对秦砚有股气,碍于秦墨也没办法说什么,但这女生算谁,站在道德制高点直职责她。
那女生瞪了她一眼,然后委屈地咬着嘴唇,低声对秦砚解释:“姑父,我不是挑拨,就是看不过去……”
“我知道。”
秦砚绷直了唇角,语气僵硬:“这是你舅妈的侄女儿,冯若琪,现在一直在我们家里住,相当于我半个女儿。”
他看着蒋听言,心里很堵:“听言,几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伶牙俐齿,得理不饶人?小姑娘家家的,讲点礼貌,脾气不要这么大。”
她脾气大?
怎么说都是他们有理。
蒋听言露出一抹假笑,站在秦墨身后不说话了。
秦墨对这个弟弟糟心死了,她看都不想再看一眼。
正想走。
靳寅初注意到这边,走了过来。
他站在蒋听言身边,低下头轻声问:“怎么了?”
“您是,靳总?”
蒋听言还没回答,秦砚先惊喜地叫了起来。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靳寅初后,就要和他握手。
蒋听言抽了抽唇角:“我舅舅。”
靳寅初和秦砚握了握手。
秦砚脸上的笑比刚才灿烂多了:“我和靳总之前在拍卖会上见过,靳总,过段时间国外还有拍卖会,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
靳寅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他敏锐地感觉到蒋听言的情绪不高。
他只礼貌地笑了笑:“到时候看时间。”
秦砚兴致很高,又说了几句关于拍卖会的事,吹捧靳寅初当时的大手笔,一掷千金。
秦墨的脸色则是越来越冷。
昨天她还在对靳寅初冷脸,现在秦砚就差没把套近乎这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她觉得丢人!
但她还没来得及打断,一旁的冯若琪忽然笑着开口:“姑父,我还没去过拍卖会呢,下次可一定要带我去张张见识呀。”
秦砚笑呵呵的:“没问题,到时候我带你和你姑姑,咱们一起去,顺便在国外转转。”
冯若琪抿唇一笑,大大方方地看向靳寅初:“靳总,如果您有时间,可一定要去呀,我很期待见到你。”
秦砚在一旁附和。
靳寅初浅笑了一下,随即握住了蒋听言的手。
他侧过头问:“下个月有时间吗,一起去?”
蒋听言眨了眨眼睛:“不一定哎,要看工作安排。”
“那我听你的,如果忙,就不去了。”
靳寅初眼眸宠溺,一副什么都依蒋听言的模样。
秦砚的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受伤,怔了下:“听言,你和靳总……”
“他是我未婚夫。”
蒋听言含着笑意的视线落到秦砚身上,又落到脸色微僵的冯若琪身上。
秦砚的脸上又是惊,又是喜。
想到刚刚因为何露娜起的争执,还有点尴尬。
他干笑:“哈哈,靳总竟然是你未婚夫,怎么没听说……”
秦墨冷冷开口:“之前他们订婚不是没请你,你说工作忙,没空来。”
“……”
秦砚的笑容差点挂不住。
他似乎想起来这件事了。
但当时,订婚那天恰好是他老婆生日。
他老婆分析,秦墨这个亲姐不过是个搞科研的,工作除了好听一些,没钱没势,又和蒋舟离了婚。
那蒋听言这个外甥女嫁的估计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
也不用那么重视,礼钱给了就行。
他觉得有理,就没去……
早知道和蒋听言订婚的是靳寅初,那他说什么也得去啊!
秦砚尴尬死了,心里还怪秦墨不给面子,当众揭短:“哈哈,是,当时太忙了……”
冯若琪柔柔笑着开口:“听言,你有空来家里玩,平时也多和舅舅联系一下,怎么能连订婚对象是谁都不和大家说呢?”
蒋听言挑眉。
她发现,冯若琪这个话术很高明啊。
不管什么情况,被她一说,全都成蒋听言的错了。
而且,她这个舅舅是个墙头草,思路完全跟着别人走。
果然,秦砚闻言,脸上的尴尬一扫而空。
“若琪说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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