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人的眼里,这不过是一场闹剧,可是在蒋听言看来,这却是小姨婚姻的悲哀。
“小姨……”
蒋听言走上前,小心翼翼地牵住了秦枳的手,眼里满是担忧。
也许是已经心疼到了麻木的境地,也许是心里早已经想开了,秦枳回握住蒋听言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扯出了一抹算不得好看的笑容。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这些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谁。”
不曾想,秦枳的这一抹笑,恰恰落到了祈言的眼中。
他怒气冲冲的冲上前,扬起手便作势要打秦枳,却被蒋听言直接出手拦下。
“你这是要做什么?”
祈言怒极反笑:“怎么?我还没和你的小姨离婚呢!你就如此不懂长幼尊卑,说话里连一声小姨父都不会喊了?这么没有礼仪,也不怕传出去,说你们秦家的人,都是一群野蛮人!”
蒋听言皱了皱眉头,正想要说些什么,自己的手腕已经被人拽住,被秦枳拉到了她的身后。
“明明是你自己自作自受,现在反倒是怪罪起别人来了。祈言,你好意思说别人的礼仪问题,你自己做的事情,桩桩件件,哪一个像是人做的事?我警告你,别像个小丑一样在这里张牙舞爪,丢脸的只会是你自己。”
秦枳的表情冷冽的可怕,都不止像是在面对一个陌生人了,更像是一个有着深仇大恨的仇人一般。
夫妻两从来没有如此针锋相对过。
至少在今天之前,都是维持着表面的繁华。
祈言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握拳的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可见他内心的暴虐。
“秦枳,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你满意了?你还口口声声的控诉我,你要是真的对我有半分情谊,此时此刻你就应该站在我这边!”
秦枳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直接转过身,不想再与祈言多做交流。
祈言心里也清楚,现在如果再说什么挽留的话,不过是多添上一句笑话罢了,看着秦枳的背影,那玲珑有致的身形,他的眼眸里划过了一丝不甘。
“父……父亲。”
祈若琪泪眼婆娑的爬上前去扯祈言的衣角,她坚信,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无论如何,自己也要抱紧祈言的脚,要不然姑姑会如何对待自己……
她想都不敢想。
“啪!”
令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作为祈若琪的父亲,刚刚口口声声都是父女情深的祈言,居然直接反手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祈若琪的脸上。
“扫把星!我还以为你真是个有能耐的玩意,就这么一点能耐,真是个废物!要不是你,我何至于得罪这个疯婆子!”
祈言双目通红的瞪向秦枳。
秦枳完全无动于衷。
“虎毒还不食子,祈先生的变脸速度,可真是让我叹为观止。”
尽管蒋听言对祈若琪没有什么好感,甚至乐得看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可还是觉得祈言的行为太过于龌龊了。
“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
祈言奈何不了秦枳和蒋听言,自然把火气全都撒在了祈若琪的身上。
蒋听言正有些不耐烦,就听到一熟悉又温和的声音响起,平息了她内心的情绪。
“没事吧?”
靳寅初移到了蒋听言的身边,直接牵过她的手,认真的揉了揉蒋听言的手腕。
“我哪里有这么娇弱了,不过是甩了一下,没什么大碍的。”
听着靳寅初关切的话语,蒋听言的心里暖慰许多。
是呀,祈言是这样的人,不代表所有的男人都是这样。
“他要是真的伤着你了,那才是真的死定了。”
靳寅初眼眸微垂,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眼里的寒光。
“好啦!”似乎是察觉到靳寅初的情绪不好,蒋听言捧起他的脸蛋,俯下身子用自己的额头贴住靳寅初的额头,“有你在这里,谁能伤到我呢?”
靳寅初没有说话,默认了蒋听言所说的话。
见靳寅初与蒋听言关系融洽,祈言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能失去秦枳。
于是他慢慢的走到了秦枳的面前。
“你想和我离婚?”
秦枳冷眼看着他:“有什么意见?”
“我不会签字的。”祈言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势在必得,“更何况,就算要离婚,去办理离婚手续,也还有法律规定的三十天冷静期。秦枳,你甩不掉我的。”
秦枳从来没有这么厌恶过祈言。
此时此刻她看到祈言,已经全然没有半分爱意。
“我们已经分居两年了。”
秦枳拉开了和祈言的距离,并不想和这个男人有半点接触。
“那又如何?”祈言的的额头上青筋若隐若现,“我们可并没有断掉联系。”
是指那每个月两三条信息的联系吗?
秦枳只觉得讥讽。
“祈言,你是不是以为,在这个法治社会,你你能够无法无天了啊?”
秦枳双手环抱胸口,微微扬起下巴,看向祈言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厌恶。
“至少在离婚这件事上,你想都不要想。”
好像已经看到秦枳吃瘪,甚至已经联想到靳寅初因为蒋听言和秦枳的关系,而对自己多加照拂,祈言的脸上都开始露出得意的神情来。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以为你在凭借什么和我说话?凭借你长达三年的偷税漏税?还是你那四五个小情人怀孕的堕胎记录?祈言,你不要以为我是软柿子,我手里多的是你的把柄!”
秦枳说着,随意的向身旁摊开手,一叠厚厚的纸就被放在了她的手上。
“哗啦!”
漫天的白纸飞舞,一张又一张和不同女人出入色情场所的照片、各种女人堕胎的证明,以及公司贪赃枉法的照片全都摆在了参加宴会的众人面前。八壹中文网
“秦枳!”
祈言被秦枳的举动气得全身都在发抖。
“你这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秦枳,你这个毒妇!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不下蛋的老母鸡!”
一句比一句恶毒的话从祈言的口中蹦出,就像一把又一把的尖刀刺进秦枳的心里。
“哼!”秦枳冷笑一声,“这婚,你想离也得离,不想离,也得离!”
伴随着秦枳的话音落下。
“哇儿——哇儿——”
警车声随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