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和独眼男立马跪下磕头,“我们就盼着太子殿下重回夜国,我们好得以昭雪,乌蒙狗贼们将衮州附近挨着乌蒙的城池都占得差不多了,他们不但占领城池,还占领侵犯了姑娘和女人,罪行残暴,望太子殿下明察。”
夜溟狭长的眸子更是阴沉了。
“全是夜尤做的?”
“是,他和乌蒙国人勾结,就是打着要侵占夜国的目的,将我们的人带到前线冲在最前面,打我们自己人。”
夜溟回头瞥一眼杨妙的尸首,“倒是不知杨妙和夜尤竟然丧心病狂至此。”
他看向卫七,“把这两人放出去,沐浴给餐,收拾好了带去东宫见孤,至于其它和他们一起的人,若他们说的情况属实,今晚上加餐加棉被。”
说完夜溟抬脚就走。
昭狱里被锁链缠身的囚徒们忽然全部跪下来,大喊,“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夜溟回了东宫,东宫收拾得差不多了。
夜尤在位的这些年胡乱的祸乱朝廷,忠臣下狱,奸臣当道,这段时间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第二日,戚尚白果然给苏眠递了帖子,邀她共进午餐。
夜溟回到东宫以后还是有被杨妙的话影响到,先下了命令在城里全力搜捕乌蒙人,再派了最厉害的夜影卫全天二十四小时的护在忠义侯府外。
乌蒙人要真敢动他的阿眠,他怎么样的疯行都做得出来。
同时给边境那边去了信,随时做好战斗准备,一旦乌蒙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立马出兵攻打。
杀无赦!
卫七比夜溟更担心。
特别是牢房里杨妙那句给他们太子殿下下了药,让他们太子殿下不能人道的话。
卫七一路回来都愁眉苦脸。
夜溟爱干净,特别又去了牢房见了杨妙那么恶心的女人。
所以一回东宫先泡了个澡,再出来时,卫七就在一旁候着。
夜溟穿了一件月色中衣,随便披了一件同色的袄子。
墨发全部披散下来,完全慵懒的模样。
“殿下,要不要宣御医给殿下把一下脉?”
夜溟坐在窗子边的椅子上,顺手支开窗子,有风吹进来,烛火都暗了一瞬。
“把什么脉?”
“今日杨妙那疯女人说的话,为了夜国百姓,殿下还是宣御医把把脉吧。”
夜溟转脸看外面深沉的夜色,整个眸子被夜色浸染,看不出什么表情。
只让人觉得那轮廓在烛火的映照下渐渐的凌厉起来。
“那便传御医看看。”
他也不知道杨妙那女人是为了让他不好受故意说的那番话来刺激他,还是真的。
若是真的……
那他……
夜溟攥紧拳头,连腮帮子都绷紧了。
怎么可能是真的,和阿眠在一起的时候,只要和她肌肤相触,他便会有感觉。
他一直洁身自好,即便弱冠好几年,也从未有过女人。
按理说太子弱冠那日,便会安排姑娘给太子过夜,让他体验鱼水之欢,毕竟这是未来储君,以后要繁衍龙嗣的,勋贵家的男子,到弱冠那日都会安排侍妾或者通房,这是常态。
可夜溟偏不要,弱冠那日嚒嚒带来了个低着头的妙龄女子来到他房间,穿得很是风情,该露的都露了。
那姑娘极其丰满好看,可以说绝大多数男子见了都恨不得上去搂住亲一口。
可那日夜溟沉了脸色,发了脾气,骇人得很,甚至未看姑娘一眼,直接一句生硬的滚,吓得姑娘扑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以额触地,不停喊着饶命。
卫七忙把人带离东宫。
自那以后东宫未有过女子进入。
就连伺候的基本都是太监和上了年纪的嚒嚒。
他性子本就寡淡冷漠,寒着一张脸直接进宫面见皇上皇后,让他们不要瞎折腾,并直接说他不喜欢姑娘。
搞得皇上皇后被他脸上冷漠阴鸷之色吓了一跳,知道他向来极有主见,不敢乱安排。
夜溟本就早慧。
即便弱冠以后没有要了姑娘身子,但是身为太子那些秘书和图则是不可避免的,他都要学,弱冠之后早就看过,所以,男女之间的这些事情他在书上看过一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会的,杨妙那疯女人铁定只是吓他。
江太医三更半夜被拎来东宫,心里大骇,以为太子身体抱恙,一路上问卫七不停。
卫七无法启齿,只得说诊了才知道。
夜溟坐在窗子边,手上拿着苏眠给他捂鼻子的那块帕子,帕子他让人重新洗过,还是月白模样,一朵绯色海棠花独绽,和那日无甚区别。
之前没仔细看,现在细看才看见那朵灼艳的海棠花下面绣了个眠字。
夜溟指腹摩挲着那个眠字,唇角勾起来。
卫七禀告说太医来了的时候,夜溟拿着那帕子,攥手里,让进。
江太医是太医院的院正,医术最是高明,他先跪下见礼。
夜溟让起身,“直接过来诊脉吧。”
江太医这才起来,夜溟赐座,他坐下看诊,“太子殿下可是有何不适的症状?”
夜溟眸子晦暗,如何能启齿?
“太医先诊脉。”
江太医便认真诊脉,不说话。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夜溟由一开始的不在意,到后来看到江太医拧眉,时间又过去那么久,自己竟也慢慢紧张起来。
莫非真有问题?
一刻钟过去了。
江太医还在诊脉。
两刻钟过去了。
江太医还在诊脉。
夜溟不淡定了,“江太医可是诊出什么了?”
江太医这才收回手,心跳如雷,太子殿下这脉像………
江太医低下头,“恕臣冒昧,殿下弱冠以来,可曾宠幸过女子?”
夜溟脸也沉了,像是印证了心里某种猜测,他咬着牙,“未曾。”
江太医冷汗都出来了,“太子殿下被人下毒,这毒浸入身体已久,恐……恐不能……不能……”
夜溟的心瞬间揪紧,戾气也生起来,整张脸被阴霾笼罩,声音陡然更是沉哑,“不能什么?”
江太医听到太子沉冷的声音,更是头低下来。
“殿下还年轻,若是能好好解毒调解,兴许还有希望,若是太子未曾宠幸过姑娘,今晚上可以召一个姑娘侍寝,认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