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张桌子,两张放一起,另两张放对面,狼千言坐到属于钟离家的桌子时,抬头看了看,对面是即墨云轻,还好他这时候认真的在摆纸,不然狼千言又想骂人了。
然后狼千言低头看了看自己桌子上的纸,嘴角抽了抽,这让她写点什么好,似乎只有十分钟的时间,突然让她写她也不知道写些什么啊。
为什么你们的比试没有题目而是让他们随便写的?为什么?不能有个题目之类的吗?比如说关于春天啊关于做梦啊什么的主题?
好吧,心里各种吐槽,狼千言还是拿起笔,把纸摆好,突然知道应该写什么了,狼千言舔了舔嘴唇,笑了。
反正她写什么,大概除了言瞳,其他人都不认识,那她就随便写喽。
嘿嘿嘿。
对面即墨云轻五分钟就写好了,站起来将纸交给了裁判,这里又要说一下,裁判不是四大家族里的,而是请来的,也是在某些方面有头有脸的人物。
狼千言其实也早就写好了,秉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没有把东西交给裁判,这会看到即墨云轻交了,自己也上去交了,顺便瞄了一眼即墨云轻的字。看上去的确不错,然而写的什么她一个字都看不懂,五分钟的时间即墨云轻还写了不少,不像她就写了一句话。
唉,人比人,气死人。
清了清嗓子,看到裁判怪异的看着她的字,狼千言挑了挑眉,就不信你看得懂,讲真话,言瞳说不定都看不懂,她写的可是他们六界上古时期的字。
“姑娘这写的是……”裁判问道,狼千言微微笑,“是一种比较古老的文字,先生可以以后可以仔细找找呢。”
可惜啊先生,你大概很难找到了。
听了狼千言的话,老先生揉了揉眼睛,居然还有他不认识的字,有趣。
狼千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姬如月笑嘻嘻的问怎么样,狼千言想了想说:“可能,会是倒一吧。”
钟离家的宝宝们听到狼千言的话顿时心疼的不行,他们想说其实你不用说的那么大声他们全部都听到了。
唉,给他们一点一样都不行吗。
等了一会,裁判来宣布结果了,老先生也是清了清嗓子,手里拿着纸说,“书之比试,褚师家第四,达奚家第三,钟离家第二,即墨家第一。钟离家的字写的很好,如果我们知道写的是什么,第一给他们也不为过。即墨家一如既往,云轻发挥的很好,写的是医者仁心。”
老先生将之摊开在众人面前,虽然不认识,但钟离家的那个字确实是很好的。
“老朽想问一句姑娘,写的是何内容?”
狼千言眼皮一跳,咳了咳,就看到言瞳默默看了她一眼,说:“老先生,我写的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太假了!这字数都不对!你写的不止八个字吧!
狼千言就是那种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一脸淡定说一件子虚乌有的事。
她写的是:你们咋不上天。
哼哼,你们这些人呦,真的可以上天啦。
众人略疑惑,可是看着狼千言一本正经的样子,又觉得她不是在骗人。
然而,狼千言就是一本正经的在说瞎话……
“老朽要回去找找古书看有没有这种字了,感谢姑娘让我们开了眼界。”
狼千言想说好说好说不用谢,然后还是微微笑,这装的给满分。
老先生意味深长的看了狼千言一眼,随后就下去了。狼千言感觉到老先生的目光,但没有抬头。她也感觉到了,这个老先生不只是会书画之类的,他应该是个高手,但隐藏的很深。若不是看他眼睛,狼千言也不会这么想。他眼睛跟没有修炼过的人不一样,那种有神不是普通人拥有的。
哎但是,你这么看她也没用啊,难不成还能猜出她是别的世界来的?不要那么夸张嘛真是的。
第二项开始,狼千言默默上去,在某姬冒着星星眼的强势存在感中,狼千言甚至觉得自己都快发光了……
也是够可以的。
画画对于狼千言来说,应该可以吧……
大概……
毕竟七公主可是文武双全啊。
然而想到当年画的狼把小镜子吓个半死,她就有点怀疑了,不过那是意外,那是她没有显示出自己的真正实力而已,她要是认真画,那什么,肯定还是可以的。
第二项的时间要稍微长一点,二十分钟,狼千言拿到纸的那一瞬间就想好了自己要画什么,于是立刻提笔,只用了一种颜色,第一个画好。
这一次可能是跟老先生讲了几句话的原因,狼千言没有那么拘谨了,也就没有画好还留着,直接交了。
一转身看到即墨云轻就在后面,他手里拿着纸,估计也是画好了,视线转移到老先生手里的画,即墨云轻看了看,又看了看狼千言,最后默默地把自己手里的纸卷起来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它消失的干干净净。
老先生注意到了即墨云轻的动作,抬头问他怎么了。
“画的没她的好,不拿出来献丑也罢。”
即墨家的:“……”那你别毁啊第二名也有三分啊好吗!
狼千言挑了挑眉,还算识货,她可是第一次这么用心画呢。
即墨云轻看着狼千言笑了笑,随后低头从兜里拿出手帕捂住嘴巴咳了咳,完了把手帕塞兜里,狼千言看见他手帕变红了,大概是咳出血。身体该是多不好,有些难想象。
“姑娘笔功甚好,在下服输。”
“阁下抬举了。”狼千言笑了笑。
哎,这么容易就把画毁了,她还想看看你画的是什么呢。
“不过姑娘可知道,这只灵兽的图案是我们即墨家的标志,姑娘画这个,是想表达什么吗?”
哎?什么鬼。
她就是画了个狼啊,就是只狼啊,没看到一开始开文时他也是画了只狼吗!
等等,之前看即墨云轻坐的轿子就是有只狼她才多注意了几眼,难不成这真是即墨家的标志?也是,人家没必要骗自己。
那特么就尴尬了。
——
雪依旧是没有停,第二天起来看,雪小了点,起来时没看到单裙依,慢慢穿上厚厚的衣服,在山洞门口站着。
外面是冰天雪地的世界,雪小了些,但依旧很冷,站了一会慢慢转身走进里面,想收拾收拾走,一想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也要跟单裙依打声招呼,就有又坐到了炕上。
也不是炕,只是稍微暖和点的地方。
过了会单裙依从里面的里面出来了,看到慢慢起来,她笑了笑,“饿了吧,锅里有自己去吃吧。”
慢慢见她拿着个包裹,便问她做什么,她摇摇头,说:“我还是觉得跟你一起吧,你人生地不熟的,我虽没有修炼,是普通人,但有我在总归好些。”
慢慢低了低头,说了句谢谢。
单裙依摇摇头,说不用。便过去盛了点东西给慢慢吃。
出了山洞的时候,慢慢见她拿出个斗笠戴着,遮住了自己的脸,也没问什么,其实也不必问。单裙依看起来就是大户人家的子女,现在在这种地方,必定是有什么原因的。这个原因大概是她不想提起的,所以她也不会问。
也是这会她才发现自己离城市太远,此刻这座山她都快翻不过去。也还好当初修炼的不仅仅是灵力,毕竟她力气大大家都知道。
“没事,不用管我。”知道慢慢时不时停下来是为了自己,单裙依只好一而再再而三的说。
慢慢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做着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
到了山下时,慢慢忽然听到轻微的声音,那是种奇妙的叫声,软软的,像是某种小兽的,约莫是在这种冰天雪地里冻坏了。
原本是不想理的,但不知为什么,慢慢视线稍微转移了下,就看到了它。
那是只白色小狐狸,要不是睁着两只蓝色的眼睛,和雪融为一体的它根本不会被人发现。它的身上落了些雪,瑟瑟发抖,大概是冻坏了。
鬼使神差的,慢慢朝它走了过去。它闭上眼,在慢慢朝它走过来的时候很有默契的又睁开眼看了看慢慢,那一瞬间它仿佛整个心情都变了,就一动不动的看着慢慢,也没有再发抖。
慢慢走到它跟前,随后将它抱了起来。
小小的,白色的,虽然是只狐狸,但是跟小狼变成小狼崽的时候有些像呢。
“蓝眼白狐狸,这和国师的狐狸有些像呢。”单裙依说这话时有些紧张,她可能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不过她戴着斗笠,慢慢没看清她的表情。
“把它丢在这里,会冻死吧。”慢慢顺了顺它的毛,感觉它可能感觉到了温度,往自己怀里使劲钻。
“嗯,带着吧,遇到也是缘分。”应该不会那么巧就是国师的那只,如果是的话,国师应该也在这附近才对,小狐狸他是从来不离手的。
慢慢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将小狐狸放到怀里,然后跟着单裙依往前走。
她其实不太喜欢这样的季节,这样的冰天雪地会让她想起小让,心底深处会很痛很痛。所以到了这个季节,她跟平时是不太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