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曾经是邻居,互相帮助,共患难,所以杜五郎十分担心阮灏君以及他的家人。
“知道,我已经给他安排地方了,可以让他平安长大,至于长大之后会如何,那就看他自己地造化了。”广陵王沉声说道,这个孙子太心善了,现在不是说阮灏君的事情好不好?
杜大山想了想,问道:“父亲,那于阁老是前任阁老,徐阁老是现在的内阁大臣,这两家是什么关系啊?”
“问得好!”广陵王高兴说道,“现在的徐阁老是于阁老的学生,现在两人党羽已经占了半朝。”
“半朝?”杜大山大骇,“结党营私可是大忌啊!这样很危险,陛下难道不担心?”
广陵王无声笑笑,道:“是有点危险,但并不会动摇国本,因为大部分的军权在陛下手里。”
“原来如此,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我现在有点明白了,为何徐家要对梁王府下手,估计是想要梁王府的三万兵力。”杜大山恍然大悟,“若是被他们拿到兵权,那就不能同言而语啊!”
“哈哈!”广陵王笑道,“是啊,他们不光对梁王府下手,对广陵王府也下手了!”
广陵王也是在最近几年才明白为何于阁老当初同意家里的嫡女,嫡孙女嫁入广陵王府,也是本着他手里的兵权而来。
当初他只以为继王妃于氏迷恋他,故而让于阁老达成心愿。现在看来,他还是有点想当然了。继王妃于氏眼里的情义是不假,但绝对不会迫使于阁老做出那样的决定,而是有后招等着呢!
只是这招棋下的时间很长。于家的老东西,估计也没想到他杜啸还能找到自己嫡亲的血脉。
“小于氏嫁给杜良,是不是因为这个?”杜大山问道。
广陵王无奈笑笑,也不顾在丢面子,道:“不光光是杜良,还有我!”
杜大山已经知道广陵王和继王妃于氏关系不好,十分不解为何当初还要娶继王妃呢?
看出儿子和孙子饿疑惑。广陵王苦笑道:“当时陛下还是皇子。为了得到于阁老的支持,便请求我答应这门婚事。当时你祖母去世了,我也过得浑浑噩噩。便答应了好友请求。娶回来之后,虽然没有接受于氏,但我一直心里难安,觉得对不起你们的母亲和祖母。”
“原来是这样啊!这于阁老下得这盘棋可真大了。若是您没找到我们。估计等您百年之后,这广陵王府的三万精兵就是于家的囊中之物。有兵有钱有势力。那大晋朝就有点危险了。”杜大山感慨说道,这于家下得这么棋,居然用了前后三十多年。
广陵王也点点头道:“是啊,我也是这几年才明白。幸好在我不问世事的那几年。恒四,恒五,恒七。帮我管理王府和军队,所以才没有出事儿。”
“父亲。那之前刺杀我和杜家村的那些刺客,是不是于家派来的?”杜大山问道,经过美人爹的讲解,他仿佛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一切事情,自然而然联系在一起。
广陵王点点头道:“是!现在还不是收网的时候,所以我不能直接跟于家对上,所以得知你们被刺杀,我就派人制造于世祥坠马,半身不遂,于家女婿杨公明马上风。警告他们,若是敢对我的子嗣下手,我就会让于家跟着陪葬。”
朝堂上现在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正逢皇帝年迈,皇子争夺越来越烈,广陵王也不敢贸然打破打破这种平衡,犯晋武帝的忌讳,成为别人的踏脚石。
“于家的老狐狸下一盘棋都能下几十年,想必得到父王的警告暂时不会对我们下手了。”杜大山感慨说道,豪门世家争斗,太激烈了。
“嗯,是的,现在安全无虞了。我之所以不动这些人,还有一个原因,皇帝年迈,皇子长大,新一轮的争储已经拉开序幕。咱们贸然行动,或许会成为别人的炮灰。我做了三十多年的棋子,现在我也要做一次下棋的人。”广陵王解释说道,不希望儿子和孙子误会他忍气吞声。
杜大山赞同道:“父亲,我对世家之间的门道,不甚了解。您若是有事情,可以直接跟我们说,我们按照你说的做。”
“是啊,祖父,您放心好了,我也会好好学习,希望有一日可以帮上爷爷的忙。”杜五郎保证说道,今天听到这些之后,给他打来了一扇门。不过同时也让杜五郎感到,他离那个杜家村的憨厚少年越来越远。
广陵王给杜大山,杜五郎普及了家族恩怨,便让两人回去。
正准备休息,恒四上前道:“王爷,郑嬷嬷请求见王爷一面。”
郑嬷嬷?
广陵王想了想,经过调查,这郑嬷嬷绝对没有问题,那就继续留在杨氏身边伺候吧。吴婆子被关到现在,事情已经查明,也该了结她的性命的时候。这郑嬷嬷过来,想必是为了吴嬷嬷吧。
若是此人不知好歹,请求饶恕姓吴的婆子,那他不介意让她们一起死。
“让她进来吧。”广陵王沉声道,喝了一口茶水。
郑嬷嬷被恒四带进来,跪在广陵王不远处,给广陵王磕了三个头,抬起头,紧张地抿抿嘴唇,道:“王爷,老奴办事不利,没有保护好王妃,罪该万死,居然厚颜活到现在,真是惭愧之至!”
“虽然你没尽到责任,但罪不至死,我不会杀你。你过来,不会只是来说这些的吧?”广陵王沉声问道。
郑嬷嬷擦擦眼泪,道:“多谢王爷赎罪!老奴今日过来,想请求王爷,允许老奴去见罪奴吴氏。”
“你不是来给她求情的吗?”广陵王疑问道。
“她做的事情,死十次也不能赎其罪,老奴不会给她求情,只是想见她最后一面。”郑嬷嬷道,吴嬷嬷的罪行,不容饶恕。
广陵王听了,点点头道:“嗯,你去吧。”
等到郑嬷嬷见过吴嬷嬷,就是吴嬷嬷的死期了。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郑嬷嬷擦擦眼泪,连连感谢,虽然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儿,但她还想亲耳听这老婆子说一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