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就像后知后觉,这才在教学楼里爆发开来。宋春秋和钟浩然就像两个局外人,只是看着远远发生的一切——屠千秋的行进路线已经很清晰了,因为一路上都多了无数的爆炸将学校的外墙撕碎,碎片中还有些人体形状在血红色的天空下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落在已经开始掉粒的塑胶跑道上。
“好吧,根本就是无差别攻击。”宋春秋好容易将目光从不断破碎的教学楼移开,环视一圈以后却停在了不远处的围墙墙角,愣住了。
那是一颗两人合抱粗的梨树,似乎特意为了符合这里穿夏季校服的季节,一树梨花开的繁盛极了,雪白的花瓣时不时飘落在地上,竟然用花瓣遮住了树周围的土地。
当然,一颗梨树不至于让宋春秋失态的盯上这么久,重点不是那棵树,而是……
“你看看,那边的梨花花瓣是不是白的?”
钟浩然莫名其妙的盯了好一会:“是纯白的,绝对是。”
“这就有意思了……”宋春秋突然解开了自己的……裤子,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里面,不一会,竟然把整条裤子都脱到了大腿的位置。
“卧槽,你干什么?”
“你再来看看……”
“不看不看不看不看。”钟浩然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眼睛还闭的死死的,“我对男的真没感觉。”
“……我内裤是白色的,但是在我看来是粉红的——应该是光线原因,但是梨花原本也是白的,现在看着还是纯白的,难道那棵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是吗?让我看看啊……”当钟浩然把头转过来的时候只看见正系着裤子的宋春秋,不由得有些失望,“你还怕看啊?”
似乎已经适应了从教学楼里传来的声音,宋春秋几步走到了梨树下,惊讶的发现所有飘落的花瓣都集中在了树干周围几米,一片也没越过,看起来就像老树底下铺了一张圆形的白色毛毯。
只有这棵树没被笼罩了一切的红光影响。
这里肯定有什么问题——不对,应该是只有这是没问题的。宋春秋眼看几百米外的教学楼已经开始从顶端崩塌,咬咬牙,干脆捡起了一把花瓣,怼在眼睛跟前使劲看,似乎看的用力就能发现更多。
就是最普通的花瓣,还带着淡淡的草木香气,正常的诡异极了。
“宋……宋……那边……什么玩意……”
钟浩然吓得结巴,手指着树干的另一端。宋春秋走了几步就看见了花瓣形成的毯子底下有什么东西在动,看着应该不大。但就这么一点东西就将两只惊弓之鸟吓得呆住了,要不是远处楼被拆烂的声音越来越大,宋春秋都下不了决心将那片花瓣掀开。
一只似乎只有一个月大的小狗眨了眨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抖了抖身子,似乎要甩掉什么,短短的四肢隐没在花瓣里,刚好又有一片落在了它的脑袋顶,引得小东西受惊似的摇头晃脑,最后晕乎乎的一头栽进了花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