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淡然地解下别在腰间的水囊,轻抿一小口,复又将水囊再次别了回去。
他所使出的武功,正是剑术传的招式空中三十转。
听过剑术传的人不少,但真正见过剑术传的人却没有几个,这些人就是因为不清楚这是剑术传的招式,所以才会如此忌惮他。
只有天知道,他刚刚使出那招时,到底耗费了多少内力,若不是有灵泉在,他早就倒地不起了。
若是刚刚那老头趁机偷袭,他只怕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幸亏他自制力一向强大,没有在第一次时间将自己的虚弱表现出来。
“老……老爷子,现在该怎么办?”那大汉忌惮地盯着陆远,眼底满满的都是恐惧。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若是昨夜陆远想要杀他,简直轻而易举,可他却将自己放走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陆远是故意的,他想要利用他找到他们的驻地。
难怪他会只身前来,如此骇人,如此诡异的武功,若是他能拥有,肯定也不会畏惧。
“你到底是何人?”
老者一双混浊而又苍老的眼睛警惕地盯着他,心底一时有些忌惮。
一般有如此武功之人,在江湖中应该是能排得上名的,可排得上名的他虽说没全部见过,但画像几乎都过目过,绝对没有如此年轻之辈。
陆远好整以暇地依在一棵大树上,淡笑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陆远是也。”
“陆远?”老者蹙眉,心底想的却是,这名字倒有些耳熟,却一时有些想不起来。
“老爷子,属下曾听军师说过,他是大周威武将军的儿子,也是大周人口中的不败神话,据说他打过的仗没有一场是失败的。”
老者闻言,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就是陆远,难怪!”
是了,此人在江湖中虽鲜少有传闻,却也偶尔常听人谈起,他自然也是听过的。
据说,那少年年仅十六,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深受大周皇帝的信赖,如今看来,那些人所言并非虚假。
若他儿子能有人家一半的才华,他又何必委身于那些蛮军之中。
说到底,若不是有他在,他那只知道喝酒作乐的儿子,又如何能当得上蛮军的首领?
再过两年,等他双眼一闭,蛮军里的那些人又有几人能服他?
老者在心底深深一叹,望向陆远的双眼由原先的不屑转成了敬畏。
“陆少侠年纪轻轻武功便有如此高的造诣,但是,大周的北边我们要定了!”
身在蛮军,身不由己。
为了能活下去,他们不得已,哪怕对手是陆远这样如此高深莫测的人。
不拼他们总有一天会饿死,拼了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
陆远薄唇轻启,刚要出言,便听那老者再次道:“陆少主可知,这北边有几年不曾下过雨了吗?”
陆远蹙眉,一时竟有些猜不出老者的心思。
只听老者自顾自的苦笑道:“看你的样子定然是不知了,老夫告诉你,已经三年了,昨夜那场雨,已经迟到了整整三年,若不是有这条河流,我们只怕早已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