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夏朝县令夫人微微拂身,“民女见过夫人!”
县令夫人一见,急忙伸手将她扶起,然后又将她扶到身旁坐下。
县令夫人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暗自点头道:“不错,不错,配远儿那孩子,刚刚好!”
这一声远儿,倒把顾盼夏叫懵了。
感情,这县令夫人,认识陆远?
“夫人认识陆远吗?”
县令夫人原本柔和的双眸,一提到陆远,顿时又柔了几分。
她似想起了昔日往事,眼神微微放空道:“是啊,当年见他时,他才十岁,如今已过去七年,也不知人如何了!”
顾盼夏有些诧异,感情,这位夫人,已经许久没见过陆远了?
她笑道:“他很好,夫人挂心了!”
其实她很好奇,这位夫人跟陆远,到底是什么关系。
“当年郡主刚走时,是我和芳娘带着他,后来我嫁了人,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见两人在谈话,其余之人都让丫鬟搬椅子到后院的花园去坐,将空间留给两
“夫人也认识芳姨吗?”
“芳姨?”县令夫人闻言大喜,“你见过芳娘了?她如今过得可好?”
当时她选择嫁人,芳姨却选择留在陆远身边,后来,她夫君被派到别处做官,自此,两人便再也没见过。
“前段时间去京时,曾到她那里住过一段时日,夫人别担心,芳姨过得很好!”
县令夫人连连点头,眼角含泪道:“好就好!好就好!”
顾盼夏试探道:“所以,夫人原先,也是婉莲郡主身边的人?”
县令夫人点头,红着眼笑道:“是呀,那时郡主待我们就如亲姊妹一般!”
她似想起了什么,拉着顾盼夏的手,慈祥道:“丫头,你往后唤我一声红姨即可,不必如此生疏。”
顾盼夏轻嗯一声,又笑着唤了声芳姨。
县令夫人轻拍着她的手背笑道:“你是个好孩子,远儿也是个好孩子,日后,要互相体谅,互相扶持。”
顾盼夏乖巧地点头,“红姨放心,我晓得的。”
“走吧,大家都出去了,咱们呆里面太久也不太好,那日得空了,可到衙门去看红姨,陪红姨说说话。”
顾盼夏再次点头,扶着县令夫人起身,两人往后院的花园走去。
此时正值初春,后院的迎春花开得正旺,在风中摇摇晃晃,瞧着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除了迎春花外,还有许多杂花交错地开,很是好看。
远处的亭子里,周氏和贺柔等人,正坐在里边吃茶谈笑。
见两人走来,急忙起身迎了上来,又唤丫鬟搬来两张椅子,再上一些瓜果点心。
几人谈笑许久,正聊的尽兴间,便见一个身着深蓝色百褶裙的富人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贺柔一见来人,急忙起身道:“娘,你怎么才来?”
贺夫人拉过她的手,对着县令夫人笑道:“唉!前头客多,一时抽不了身,还望县令夫人和亲家夫人莫要见怪!”
县令夫人笑道:“这人多,你忙也是理解,快些坐下,喝杯茶吧。”
贺夫人谢过之后,便在贺柔身边坐下,贺柔亲自给她倒了杯热茶,待她喝过之后,才问道:“爹爹呢?可还忙着?”
贺夫人睨了她一眼,无奈笑道:“可不是,忙着和亲家公和县令大人他们喝酒呢。”
贺柔似想起了周正,脸色又是飞上一片绯红。
顾盼夏忍不住感慨,她这小舅娘,似乎很爱脸红。
“咦!这位姑娘是……?”
贺夫人刚刚只顾着和县令夫人道歉,却没有注意到她身边的顾盼夏,这坐下才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一位俊俏的小姑娘。
顾盼夏礼貌笑道:“贺夫人好!晚辈是盼夏。”
“盼夏?”贺夫人一惊,“原来你就是柔儿常提起的那个姑娘呀?长得可真俊,多大了?可许配人了?”
她只知道顾盼夏是贺柔的朋友,却不知,她与周家人的关系。
她娘家有一位侄子,人品样貌都不错,如今已经十六了,却还未定亲,所以这会儿见了顾盼夏,又见她模样乖巧,俊俏可人,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娘!”贺柔微微蹙眉,她看着顾盼夏道:“小夏,我娘她就是这样,你可别在意!”
顾盼夏笑着摇了摇头,“贺夫人性格豪爽,盼夏理解!”
周氏瞪了盼夏一眼,对着贺夫人笑道:“夫人,这是我大女儿盼夏,芳龄十四,已经许配过人了。”
还没等贺夫人反应过来,又听县令夫人笑道:“贺夫人有所不知,盼夏许配的,可是当今威武将军府的少主陆远。”
“陆……陆少主?”
贺夫人心下大惊,乖乖,这姑娘许配地人,来头竟然这么大!
不对!周氏刚刚说,这是她的女儿,也就是说,她是陆少主未来的丈母娘?
“原来是一家人,瞧我这混泛的……”
贺夫人懊恼地拍了自己的额头。
她偷偷捏了贺柔的腰,低声道:“你这丫头,怎么也不和娘说清楚?”
害她当着人家亲娘的面问了这样的事,真是丢人现眼。
“娘,你让我怎么说?”
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嫁给周正啊!
一行人坐了一会儿,又聊了会儿天,县令夫人才起身笑道:
“时辰也不早了,这会儿孩子该放学了,我也该回去了。”
贺夫人看了下天色,见太阳已微微偏西,急忙笑道:“瞧我,一聊天就忘了时辰了,倒是耽误了夫人的时间!”
县令夫人盈盈一笑,没有怪罪,她牵起顾盼夏的手柔柔一笑,“记得得空了就去寻红姨,和贺姑娘一起。”
顾盼夏点点头,贺柔也朝她拂了拂身。
“你们就坐着吧,不必送了!”
见一行人要起身,县令夫人急忙出声阻止。
贺夫人吩咐道:“然儿,柳儿,送夫人出去,好生带路。”
两人蹲身应是,便引着县令夫人走了。
县令夫人一走,其余的几位夫人也坐不住了,纷纷寻了借口便都起身离开。
贺夫人也没多做阻拦,只是客气地挽留了两句便作罢。
今日这些人之所以回来,心底揣着什么目的,贺夫人也心知肚明。
他们家在清幽镇也算富贵人家,但还没受欢迎到如此地步,这些人之所以会来,这醉翁之意可不在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