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夏和陆远两人跟在李虎得身后,踏入了一栋简陋的破屋。
这里似乎早已无人居住许久,空气中更是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味。
当看到眼前的景象时,陆远和顾盼夏先是一愣,随即同时蹙眉。
只见屋内有雪屋顶洒下,寒风也随之灌入,发出呼呼之声。
角落里,一个面色泛黄,瘦骨嶙峋的中年人和一个俊逸清朗却面色苍白到近乎透明的少年,正围坐在一堆篝火前取暖。
两人同样衣衫褴褛,那破烂不堪的衣衫之上还留有斑斑血迹。
听见有人靠近,两人同时抬头,目露警惕地像门口望来,在看到是李虎时,似乎又同时松了口气。
李虎上前,对着两人作揖行礼,还顺道将今日所发生之事全部告知两人。
两人听后皆是大惊失色,后面又听李虎说,是顾盼夏和陆远两人替他化险为夷,不禁向两人投去感激的目光。
顾盼夏看着眼前的两人,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他们一个是西城的城主,一个是西城的少主,如今,却落魄到吃不饱穿不暖的地步,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她将手中的酒菜放置两人面前,又拿来陆远的两件披风递给了两人。
老人披上披风后,呵了一口白气,这才惊疑不定地开口道:“你们真的是少族长派来救我们的?”
顾盼夏微微颔首,“如假包换!”
而此时,陆远已经迅速在四周布下了结界,将风雪尽数抵挡在外。
“吃完之后你们先休息,晚些再启程去墨城。”
顾盼夏说完,起身走到陆远的身边站着。
林城主虽有很多话要问顾盼夏,但肚子不停地闹空城计,没法,只好先低头喝酒吃菜。
一旁的西城少主林穆从一开始就没有开口,他只是静静地垂着脑袋,动作有些僵硬地喝着葫芦中的温酒。
“他受伤了?”
顾盼夏挑眉看向李虎,李虎点头,“城主和少主在监狱里便承受着非人的折磨,那些人简直就是畜生,他们喝醉酒后,就拿鞭子抽打他们,有一个人,甚至用匕首划伤了少主的右臂,我救他们出来时,少主因为失血过多而晕了过去,直至今早才醒了过来。”
顾盼夏想到两人身上的血迹,心底顿时了然。
将自己的亲哥哥和亲侄子关至密牢不说,还让他们享受着非人的折磨,这林望果真是个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主。
这密牢中,若是没有林望的允许,谁敢对堂堂西城的城主和少主下手呢?
看来,林望倒不像是要杀了他们,而是让人折磨他们,让他们感到生不如死。
顾盼夏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李虎道:“这是治疗伤口的药粉,一会儿你给他抹上,一天三次,两日即可痊愈。”
李虎顿了顿,伸手接过小瓷瓶,半信半疑道:“两天就能痊愈?姑娘确定不是在说笑?”
“嗯?”
一道略带寒冷的声音淡淡地响起,李虎没由来地想起,张简在临死前,那双被筷子戳穿的眼睛,不由地打了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