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夏几人离去之后,房间瞬间沉寂下来。
守城长老有些迟疑地看着几人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族长,一时间也不知是要追上去,还是要留下来。
族长轻叹一声,对他道:“阿遥,你去吧!”
守城长老见自己的父亲终于开口,顿时松了口气,他微微作揖,便转身退了下去。
左护法抚须长叹一声,意味深长地看向四长老等人,许久,他才开口道:“大长老和三长老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去吧!”
以四长老为首的一行人应了声是,便也随即退出房间。
在确认一行人都已远去之后,左护法方才看向族长和两位长老道:“今日大家的反应,想必你们也都已看在了眼里,老夫曾经私下调查过,右护法近段时间跟二长老等人来往尤为密切。”
左护法说着,转身走向窗台的方向,透过窗口看向四长老等人远去的背影。
族长眉头紧蹙,语气有些失望道:“二长老也就罢了,他向来私心太重,只是,我没曾想,右护法他也……哎!”
说到最后,族长不禁摇头轻叹。
大长老和三长老站在一旁,表情凝重,沉默不语。
“除去右护法和二长老,还有四长老和五长老,还有十一长老和十三长老,这几人,皆是同赵城主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近日做什么决定,能防着尽量防着点。”
随着左护法点出的人越来越多,大长老和三长老双眼越睁越大。
这些人,都是跟他们一同共事的人,平日里压根儿就看不出什么不对劲,藏得可真够深,连他们都被骗过去了。
族长轻叹着摇了摇头,“哎!如今的墨府已经不如往日了!”
若下次征战,墨府有幸赢了,但也罢了,若是输了,只怕那些人丑恶的嘴脸也还露出来了。
“族长,左护法,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大长老神色凝重地问道。
若是让右护法和几位长老一直潜伏在墨府,到时候他们再与赵城主来个里应外合,那墨府岂不是败得更快?
左护法负手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语气沉静道:“如今墨府内忧外患,那几位小友或许是我们最后的希望,说什么也不能轻易得罪,他们想要什么,只要是我们力所能及的,必定要应承下来。”
大长老和三长老对视一眼,皆是垂头应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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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顾盼夏几人前脚刚踏入西苑偏方,守城长老后脚就跟了上来。
几人见到他,脸色都不是很友善。
顾盼夏沉声道:“老头,你来做什么?”
守城长老神色有些尴尬,毕竟是他答应他们在先,最后却弄成今天这幅局面,着实是他的不对。
他轻咳一声,有些尴尬道:“本来是一件小事儿,让你们进长生河只要跟我父亲报备一声即可,只是,我也没曾想,右护法和几位长老也参和进来。”
守城长老因为心虚,就连称呼也不自觉地放低了些许。
顾盼夏冷笑一声,“即便如此,那是你们墨府分内的事情,要怎么决定是你们墨府说了算,你只需将最后的结果告诉我们即可,何必让我们跑一趟,还白白受了那死老头的气。”
守城长老轻咳一声,“这个……老夫也只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只是没想到,右护法会如此咄咄逼人!是老夫的不是,老夫在这里给你们赔不是!”
他说完,从乾坤袋里拿出几袋水,放在几人面前的桌安上,这才笑呵呵道:“丫头你瞧,给你们的长生河的水,老夫早就给你们装好了,这不给你们送来了吗?”
“几袋长生河的水就想打发我们,老头,你也太小瞧我们了!”
顾盼夏看了他一眼,随即撇开了眸光。
守城长老见在顾盼夏这里讨不了好,便又可怜兮兮地看向陆远几人。
陆远干脆垂眸喝茶,装作没看见他投来的求救眼神,霁月等人更是直接背过身去,大有眼不见心不烦的意思。
守城长老无法,只好又将乞求的目光放回顾盼夏身上。
顾盼夏白了他一眼,“好了好了,这长生河的水我就收下了,你嘛,我也就勉强原谅了。
不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再有下次,我们说什么也不会再留在墨府。”
见她终于收下长生河的水,守城长老顿时眉开眼笑,急忙点头应声道:“是是是!多谢顾丫头大人有大量,老夫保证,再无下次了!”
顾盼夏似笑非笑地睨着他道:“可别了,你的保证我可不敢相信。”
守城长老闻言,又是一阵尴尬不已。
“对了,有件事情我要提醒你一下。”
“何事儿?”守城长老不解。
顾盼夏想起右护法看族长时的眼神,她蹙眉提醒道:“那右护法看向族长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你记得提醒族长,让他尽量小心一些。”
守城长老闻言,沉默地点了点头。
“今日之所以让你们前去,并且有意让你们的实力展现在众位长老面前,一来,是为了让你们进长生河的事情,二来,就是想看看其他人的反应,经过今天这件事看来,我想父亲和左护法大概也能看出哪些人不对劲了。”
顾盼夏几人听罢,脸又是忍不住一黑。
感情,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竟然被人给利用了!
“小子,丫头,你们也别生气,若不是万不得已,我们也不会利用你们的,实在抱歉!”
守城长老自然看出几人的不悦,急忙出口解释。
几人听罢,都只是淡声一笑,并未说话。
守城长老在西苑偏房呆了许久,直至夜深了,才起身离开。
而在他离开后不久,一道黑色的身影则从一处较为隐秘的拐角处走了出来。
那人赫然就是今日在阁楼中,反对顾盼夏几人进长生河修炼的四长老。
他先是看了看守城长老离去地方向,又看了看偏房,见几依旧灯火阑珊,他眼神微眯,似在思索着什么。
许久之后,他才迈步离开了西苑偏房,朝右护法所居住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