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念看出了霍枫的纠结，“二叔，我听说云歌回来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件事，不让云歌知道是你做的就好，就算最后知道了，这件事也是我的主意，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用担心云歌会因此讨厌你。”
霍枫垂眸，看着霍念巴掌大的小脸，那双漂亮的星眸熠熠生辉，满是坚定，他最终还是不忍心拒绝她，“好，我帮你。”
就算他不帮她，她也会去废了云凛，到时候恐怕会受伤。
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云凛注定会被废，他就帮她一把吧，免得到时候受伤。
“谢谢二叔。”霍念眉眼弯了弯，“我们得趁云凛不在云家的时候动手。”
云家和霍家一样，高手如云，她不能冒这个险。
只要离开了云家，就算云凛身边有人保护，也肯定不是二叔的对手，废了他，轻而易举。
霍枫点头，“我过两天会去一趟云家，你要不要跟着我去？也可以看看云凛能力如何，万一你喜欢上了他也不一定。”
如果可以，他还是不想伤害云凛。
“不可能，我不会喜欢他。”霍念摇头，“我跟你去云家。”
“行，过两天我让人通知你。”霍枫点头。
两人的对话，完全没有回避霍璃。
霍璃年纪虽小，但也听懂他们的对话，牵着霍念的手忍不住紧了紧。
霍念注意到她情绪的变化，低头，与她平视着，声音柔和，“小璃，你觉得娘亲错了吗？”
霍璃抿了抿唇，许久之后，点头。
霍念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小璃，娘亲知道你不想伤害别人，其实娘亲也不想伤害别人，但，我们做人不能太善良，如果娘亲不这样做的话，娘亲这辈子都不会开心，你希望娘亲不开心吗？”
霍璃抱住了霍念的大腿，猛地摇头，声音软嚅稚嫩，“我希望娘亲开开心心的，不想看到娘亲不开心。”
“所以，娘亲必须这样做，你明白吗？”霍念继续道。
霍璃懵懂的点了点头，“明白。“
她知道伤害别人不对，但如果娘亲开心，是不是能伤害一下下？
娘亲才是最重要的。
“真乖。”霍念浅浅的笑了，“走，我带你去见太爷爷。”
霍璃看到霍念笑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吖。”
霍枫看着一大一小开心离去的背影，也忍不住笑了笑。
许久之后，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他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霍枫站了许久，转身回了自己的书房。
云凛和小念两人相比，还是小念更重要。
他已经没有幸福了，小念必须嫁给她喜欢的人，他不想看到她走自己的后路。
**
霍念拉着霍璃来到了霍老家主的书房。
霍老家主正在练字，人老了，就喜欢做一些修身养性的事情，听到推门的声音，他头也没抬，“小念舍得回来了，小璃也来了。”
霍念嗯了声。
霍璃乖乖点了点头，“想太爷爷了吖。”
霍老家主爽朗的笑声响起，两个小乖乖都来看他，他开心。
“玩够了，还是觉得家里最好。”霍念走过去笑着挽住了霍老家主的手臂。
触不及防之下，霍老家主手一抖，毛笔歪了一下，直接从纸上划过，这张纸彻底报废了，不过霍老家主竟然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仿佛对这件事习以为常。
霍老家主把毛笔放下，揉了揉霍念的脑袋，声音无奈中带着宠溺，“你啊你，你说说，你从小到大，毁了爷爷多少字了？”
霍念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挽起自己的袖子，瓷白的玉手拿起毛笔，“我还给爷爷一副字就好了。”
霍老家主佯装生气，“别以为这样爷爷就不生气了。”
“我的字一定写得比爷爷还要好看。”霍念开始动笔了。
霍老家主听到这样的话也没有生气，反而更开心了。
霍念手拿毛笔，一笔一划，一撇一捺。
一个又一个字跳跃在纸上。
很快，霍念就放下了毛笔，“爷爷，你看。”
霍老家主看过去，眼底闪过惊喜，感叹一声，“小念的字越来越好看了，不亏是我的孙女。”
“那是。”霍念自豪的点头。
霍老家主突然开口，“小念，你这次出远门，去了哪里？”
“听说东阑国京城繁荣富强，很好玩，也有很多好吃的，就想去看看。”霍念顿了下，继续开口，“不过去到半路就回来了，实在是路途遥远，等以后再去。”
“世俗界与我们这些家族没有一点关系，你可不要丢了自己的什么东西。”霍老家主突然沉下了脸，“你二叔就是因为喜欢云家的云歌，一直未娶，不像话！”
霍念猛然一惊，被霍老家主突然散发出来的气势逼得差点软了腿，她快速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随口一问，“二叔喜欢云歌，难道不是好事一桩？”
“好什么好？”霍老家主一脸冷漠，“如果云歌武功没有废，还好说，但她如今已经成了一个废人，就算她在云家再受宠，也不可能再嫁进我们霍家。”
更何况，他昨天收到消息，云歌回来了，还是带着丈夫女儿一起回来了。
没有武功，成了亲，又生了子。
这样的人，如何能嫁进霍家？
霍念的心瞬间沉了沉，二叔说得果然没错。
霍老家主的视线落到霍念脸上，“小念，我当年与云湛定下的婚事，你二叔没有做到，如今就落到你身上了，你与云家的云凛年龄相仿，他又是这一辈最强的，最适合你。”
虽然听到爷爷这么说，但霍念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下，如果爷爷同意退婚就不用她冒着生命危险去废云凛了。
她缓缓抬起头，眨了眨眼，一脸乖巧，“爷爷，可以退婚吗？”
“不可以！”霍老家主直接拒绝，“我答应的事，就绝对不会反悔，不然我如何让别人信服我，如何带领霍家走向更强？”
纵使云湛早就死了，他也不会失信于他。
答应的事，就必须做到。
霍老家主凝视着霍念，“小念，虽然爷爷现在已经家主，但一切也都要为霍家考虑，面子不能丢，况且，云凛足够优秀，配得上你，云家与我们霍家地位相当，你嫁过去，不会受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