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负责什么?”悠意将双手顶在男人的胸前,秀眸照旧瞪着男人,但是比起方才的强势,气势已经削弱了许多。
“你要我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吗?”呼呼,大喘了两口粗气,洛北辰故意装作气急败坏,那怨恨的眸光在女人的小脸上游走:“我原本可以有机会做一个正常的男人的,是你,是你将这个机会彻底的湮灭……”
呃,这台词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啊!悠意眨眨眼帘,仿佛晚上的八点档,每个坏人在给自己辩驳的时候,总会找这样的理由。
悠意抬眸,感觉有些可笑,可是男人那敛眼低眉,哀怨异常的模样又不像是装模作样,一时之间,笑容僵在面上,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总之是有些尴尬。
“你这是什么表情?”洛北辰望着悠意那奇怪的表情有些气急败坏,这个时侯,她难道不应该拿出一点诚意来么,他可是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的!
悠意斜睨着他,秀丽眼波闪现出一抹狐疑。樱唇微翘,下颌微抬,浪漫的灯光将她白皙的肌肤照得有点透明,颈部的曲线延伸下去,摇曳着微妙而性感的阴影。洛北辰的眸光一暗,有些什么又在蠢蠢欲动了,可是望望女人那狐疑的双眸,该死的,这个女人不相信!他咬咬牙,狠狠的忍了下去。
完蛋了,他刚刚恢复,不知道这样忍耐会不会真的留下毛病!
“听到你的话,我不知道应该回答什么,洛北辰,你很可笑!”悠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用眸光冷冷的示意他,他还压着她的身体!
“可笑?”虽然忍得难受,但是女孩的身子软软的,柔柔的,让人爱不释手,他才不会那么笨的那么快离开,而且这样居高临下的说话,他也自我感觉有着一抹优越感。
“怎么?要医院的检查报告吗?要用科学来证明你才相信吗?”洛北辰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捶着床榻,凤眸狠狠的眯起来。
悠意皱皱眉,后果真的这么严重吗?
该死的女人,你怎么还不开窍,这个时候你就应该温言温语的好生安慰,顺便将我打包带回去!洛北辰低声的诅咒着,暗自腹诽道。
他觉得自己喜欢上了这样的简单生活,尤其是在关西美蓄意破坏的时候,他更不能让悠意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开!这两天的努力一定不能白费!
“那我帮你叫医生吧!”悠意低声道,伸出手臂摸向床边的手机,却没有想到男人随之伸长手臂,一下子将她的小手压在了床上。
十指交缠,那纠结的温柔让悠意情不自禁的皱皱眉,她突然不想这样再与男人纠缠下去,她害怕自己把握不住自己的心!
胸前也因为没有了手臂的阻隔,而与男人的距离再次暧昧的贴近。
“其实,除了用科学的方法证实之外,还有一个办法!”男人的眸光突地变得深邃而阴沉,悠意紧紧的盯着那双勾魂摄魄的双眸,心突然狠狠的跳动。
唇轻轻的掠过女人鲜艳而冰冷的双唇,那一闪而过的颤栗感让男人几乎不能自持。
一双紫眸越发的深沉,他屏住气,拼命的隐忍,然后低低的开口:“看吧,毫无反应!”
眸光一寒,在男人再次发动攻击之前,悠意利用空闲的那只手臂突然狠狠的击向男人的脸额,男人一怔,直觉的躲避,于是从她身上滚落而下,但是十指交缠的双手却照旧没有分开,两人的形势与方才的一上一下变成一左一右。
“悠意!”在悠意继续发动进攻之前,男人突然嘶哑轻喊出声。
悠意一怔,踢腿的动作就缓慢了一拍。
“关西美说的都是谎话,我只是想与我的亲人在一起,真的只有这么简单!而且童童是你的,永远是你的,我不会去争夺!”他微微的侧身,转眸看向女孩,眸光轻动,透露出一抹真诚。
“脱离了那个家,我只想过平淡的生活,从始至终,我的心都没有变过,所以请不要怀疑我的动机!”他紧紧两人相握的手指,算是与女人的互动。
悠意冷冷的望着他,“你根本不需要跟我解释,我们的缘分就只有这一晚,这一晚之后,再无瓜葛!”话虽然说得冰冷,但是她还是悄悄的将腿部放松,停止了攻击。
“好,就一晚,但是你要对我的伤势负责!”洛北辰牙根一咬,面对女人的绝情只能豁出去了,左腿一伸,大刺刺的横在女人的身上,右臂一揽,搭在女人的腰部,然后脑袋一歪,眼睛一闭。
“你做什么?”悠意一怔,不解他的行为。
“我想睡觉!”男人诡异的掀起眼帘,暧昧的笑笑。
睡觉?这样睡觉?要用抱得?悠意的小脸一阵阴暗,这个臭男人!
“别打!”脑袋一缩,洛北辰害怕的眨眨眼睛,“我只是想要一点温暖,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真的只是想要一些温暖!”他眸色一暗,声音低哑,“所以请别拒绝我,你放心,经你那一下,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了!有心无力!”他说完,眸光暗淡的惹人心疼。
悠意皱皱眉,她应该将他推开的,可是男人那落寞的神情与幽怨的眸光,再加上他的病情——虽然方才那一下是他咎由自取,但是也许她下手是有些沉重了!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静溢,在男人的怀抱中,悠意的身子几乎僵成一条木棍,可是男人却睡得香甜,一会竟然响起了细微的鼾声。.qqxsnew
张着双眸望着天花板,悠意想要理清自己的心思,却是剪不断理还乱,到最后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在女人沉重而均匀的呼吸声响起的时候,早已经“沉睡”许久的男人突然张开了眼睛,他侧着身子,望着女人那柔美的面庞,冷硬的心一点一点的变得柔软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留下女人,只是感觉这样让他安心,安心,就已经足够了!
※
一脚踹开酒店的房门,将女人毫不怜惜的推倒在地上,戈伊的脸铁青。
“关西美,你这是什么意思?”戈伊冷冷的开口,几乎咬牙切齿。从这一刻起,全t城的人都知道他戈伊要娶的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他戴上了一定绿油油的大帽子,这个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什么意思?你想要的不就是关氏那30%的股份吗?不管我怎么说,怎么做,你的手上有那些东西,我就必须要跟你结婚不是吗?所以股份你一定会到手,你又何必在乎别人说什么呢?难道驰骋情场的不败浪子也在乎名声吗?”关西美从地上直起身子,望着那精美的棉花地毯冷冷的开口。
“你不要以为我不明白你的意图,你只是想要引洛北辰出来而已,你想让他来救你?你也不想想,他现在自身都难保了,怎么可能会救你?关西美,你真是天真啊!”戈伊上前,狠狠的揪起女人的洋装。
“是吗?戈伊,你以为洛北辰是你吗?他是真正的男人,我相信任何困境都难不到他!如果他肯来,他有能力救我,就怕……”关西美凄凉一笑,曾经的错误啊,是多么的致命!
“真正的男人?我看你还真是健忘啊,是谁曾经说恨透了他,想要与我合作的?女人,果然是简单的动物,容易嫉妒,而且又容易健忘,曾经,我以为你跟那些女人不一样,但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关西美,你真是让我失望啊!”戈伊的笑容冰冷而又嘲讽。
关西美痛苦的阖上眼帘,再也不想回应什么,她只是想要洛北辰看到刚才的记者招待会,她就是要故意的惹怒他,这样,他才会回来找她,只要他回来,她就有希望!
女人果真是矛盾的动物!
关西美正式被戈伊软禁了,电话不许打,就算是关家的人打来电话也只是说一句“我很好!”关西美知道戈伊是害怕洛北辰的,毕竟洛氏是有着背景的,势力比任何企业都大!
在等待的日子里,关西美却突然变得异常平静了,她不再反抗,只是默默的等待,仿佛磨去了嫉妒的锋芒,知道了什么叫做珍惜。她突然觉得,她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过一个男人,虽然那个男人曾经伤得她遍体鳞伤!只是不知道,一切是否还来得及!
※
这天清晨,快递员送来一个快递,给林熙的,管家签收之后就狐疑的摇晃着向里走。
“是谁的快递?”正在院中打太极拳的洛荆南无心的问道。
“老爷,是太太的,只是没有写邮寄人的姓名,您看……”管家上前,恭敬的将快递托在手心。
“不明的快递不要随便收下,老张,你忘了?”洛荆南面色有些不悦,经常会有一些不法之徒送颗定时炸弹什么的来威胁他,毕竟洛氏在创业之初,得罪了很多人。
“是!老爷,那我将快递丢掉!”管家低声道,转身就向外走。
“先等等!”洛荆南微微的有些犹豫,“是给夫人的?那你就打开看看吧,不过一定要小心!”洛荆南低声吩咐道。
“是!”管家立即将包裹放在远处的一处花坛上,小心翼翼的撕开,当望见包裹里的物件之时,他轻声的讶异了一声。
“老爷,是一块玉佩,看起来是块古玉!”管家小心翼翼的取出来,放在手心,远远得给洛荆南看。
玉很美,玉色通体碧绿,无一杂质,最特别的是形状,竟是一块完整的龙翔图,栩栩如生,可以看出价值不菲。
洛荆南的面色突地一暗,大步上前,一把将玉佩抓在了手中,“龙翔玉?”他震撼出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熙竟然站在了他的面前,一双美眸直直的望着那块玉佩,双眸泛起泪花。那是林老爷子身上的古玉,有几百年的历史,是林家的传家之宝,在三十年前那场大火里失踪,而拥有这块古玉的人,自然是邻家的仇家!
大厅,洛荆南好不容易将激动的林熙安抚住。
“荆南,不是说已经死了吗?就连最后一个端木雄也死了,为什么还有人知道这件事情?”林熙的脸色苍白的吓人。
“没错,端木雄是最后一个人,他已经在十几天前死了,按理说,当年参与事件的人已经全部在这个世界上消失,难道……”洛荆南的神色也是不安。
林熙是当年的林公馆唯一的幸存者,为了报仇也好,为了害怕对方反扑也好,洛荆南已经做了最妥当的安排,至于端木雄,因为特殊的原因而放了他一条性命,却没有想到龙翔玉的诡秘出现,让林熙的心头再次的恐慌,当年的那场大火,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阴影一般压在林熙的心头,很显然,玉佩的出现,重新勾起了女人的回忆。
“熙,你不用担心,我会彻查这件事情的,只是从今天起,你不要随便外出,别墅内外我也会加强守卫!”洛荆南低声的安慰浑身发抖的女人。
“荆南,为什么?为什么事情过去了三十年还是不能平息,我们林家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那些人就是不肯放过我们?”林熙低声开口,身子有些发抖。
“你错了,不是他们不肯放过我们,是我们不肯放过他们,血债一定要血来偿的!”洛荆南眸光一寒,阴声道。
林熙摇摇头,“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为当年的事情,你已经付出了太多,我不想你再因为我手上重新沾上鲜血!”
“熙,林家是你的家,也是我的家,老爷对我们洛家的恩情我永世不忘,我那点事情算什么,只怪当时阴差阳错失忆,才会导致与白茹的那一段孽缘,如果不是因为对白茹的愧疚,对南风的愧疚,我又怎么会手下留情,放过了端木雄!我想,背后捣鬼的人一定是他,他一定是没死,我这就打电话去警察局询问,你放心,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洛荆南拍拍女人的脊背,轻声的安慰着。
林熙不再说话,只是手心紧紧的攥着那玉佩,点点头。
从警察局得来消息,当时确实是从井下捞起一具尸体,只是因为时间太长,已经泡的变形,根本看不出模样。
“时间太长?”洛荆南冷冷的笑笑,他可真是疏忽啊,端木雄是经过专门训练的保卫人员,又怎么会轻易的受困于一台机井,这也许是金蝉脱壳之术,只是……洛荆南皱皱眉,他想到了白茹,白茹虽然阴狠,偏激,但是说到最后,终究是他辜负了她一片深情,所以就算是他知道了洛南风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也体谅白茹的苦。如果不是他的血型与白茹的血型相冲,白茹也绝对不会做出背叛他的事情!当年就是因为这样的一念之仁,他放过了当时担任望风任务的端木雄,可是没有想到……他低眸,望着通体碧绿的玉佩,眼底,一抹冰冷的杀意萦绕其上。
是什么让端木雄动了杀意,是洛南风吗?洛荆南笑的讽刺!
※
第二天,当冷御恺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玛丽已经走了,床上的被子叠的很整齐,上面孤零零的躺着一封信。
信?冷御恺捏起芊薄的信封,有些感觉不真实,一直游走在时代前端的玛丽竟然还会写信?他打开,只是看了两行,双眉就紧紧的皱了起来。
“御恺,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从今以后,或许我再也不可能出现在你的面前。昨晚,是我给自己的最后机会,可是你拒绝了我,那么坚决,那么冷漠,望着你的背影,我只能默默的流泪。昨晚我睡在了这里,只因为这是你的房间,有你的味道,一整晚,我都蜷缩在这床被子里,拼命的嗅着,想要永远的记住你的味道,可惜这家酒店的卫生条件太好了,你的味道是那样的淡,我想抓都抓不住!”
玛丽的信很简短,字迹稚嫩,虽然字写得不好,可是那中规中矩的一字一画仿佛都刻画出女人的认真。冷御恺怔怔的望着那异常陌生的字体,有些摸不着头脑,玛丽这是与他告别吗?还是……隐隐的,他觉得仿佛发生了什么事情,摸出手机,拨打玛丽的电话却传来关机的答复。
冷御恺的心微微的有些烦躁,再次打量了手中的信纸,字迹有些模糊,仿佛被泪水打湿过……越想越担心,冷御恺起身抓起外套出了房间,却在山意小筑的大厅中遇到了冷妈妈。
“妈咪!”因为悠意的事情,冷御恺已经好久没有回家,见到冷妈妈之时,神情也有些冷淡。
冷妈妈最近消瘦了很多,一身呢料的套装显得身材更是修长,气质更是清雅,见到了冷御恺,她的神色有些激动,“你见过玛丽了吗?”
冷御恺点点头,“她昨晚来过这里,我正想去找她。怎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冷妈妈的神情有些怪异,“她要嫁人了,据说对方很有钱!”
冷御恺一怔,方才悬起的心顿时放了下来,“是吗?那不是很好吗?玛丽一向喜欢钱!”说完,他倒不着急出去了,而是转身向回走。
“可是玛丽并不喜欢那个人,是她妈咪喜欢赌博,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赌债,正好有个有钱人看上了玛丽,所以就……”冷妈妈的神色有些焦急。
“妈咪,玛丽有两个有钱的舅舅!”冷御恺淡淡的笑笑,如果单纯是钱的问题,他倒大可不必担心了。
“可是在二十年前,玛丽妈咪就与两个哥哥脱离了关系了,原因是她爱上了一个阿三,关老爷子不同意,玛丽妈就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整天与那个阿三混在一起,后来有了玛丽,所以基本上,她与两个哥哥几乎都不来往,除了玛丽偶尔去串门!”冷妈妈轻叹口气跟上来。
“是吗?”冷御恺有些意外,玛丽高中的时候就很缠他,却从来没有跟他说起过这些东西,怪不得说起他那个有钱的舅舅,她总是一脸尴尬。
“这个难怪,玛丽这孩子看着每天咋咋呼呼,疯疯癫癫的,可是她也有尊严,在你的面前,她又怎么会说出这些事情呢!在关嫣没有出嫁之前,我与她关系很好,她与玛丽一样,也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子,虽然有些幼稚,有些富家女身上的傲气,也是对待感情却很专一,我只所以愿意让你娶玛丽也是这样一个原因,孩子,有时候人不应该只看外表的,玛丽还年轻,还没有破茧化蝶,总有一天,她会让你刮目相看的!只是现在……”冷妈妈叹口气,望着他:“你真的不喜欢她吗?难道非要娶一个十八岁就生孩子的女人?”
冷御恺皱皱眉,不解他们正在说玛丽的事情,为什么又扯到悠意的头上来。“妈咪,我还有事,你还是先回去吧!”他的态度微微的有些冷淡,让冷妈妈的眸色一暗。
“我知道上次是妈咪的行为欠妥当,但是……”冷妈妈摇摇头,养儿方知父母恩,总有一天,他会明白她是为了他好!
“玛丽的婚期定在三天之后,御恺,你还有三天的时间!”冷妈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冷御恺抬眸,望着母亲落寞的身影有些愣怔,嗡动唇角,那声“对不起”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
清晨,悠意很早就醒了,男人的手臂一直横在她的腰间,仿佛一晚上都不曾变化过姿势。鼻间嗅着专属于男人的味道,悠意竟然有些心慌,她抬眸,望着男人俊美的脸,直直的感觉到一抹不真实。
男人仿佛要醒了,微微的动了动身子,却将他的脑袋埋得更低,呼出的灼热气体正好喷在悠意的脖颈上,让她的整副身子都僵硬起来。
终于躺不住了,悠意猛地推开男人起身,冲进了浴室。
这一边,男人懒懒的张开双眸,原本美丽惑人的紫眸之中却充满了血丝,这一夜,他隐忍的好苦啊,彻夜难眠,幸亏女人逃得快,不然的话……差一点他就扑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