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善坊,锦衣卫总部大牢。
李承乾过去的时候,大牢里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
被绑在木架上的大食、突厥人,已经被折腾得不成人形。
地牢外的走廊上,摆放着六件崭新的明光板甲。
“问出来了吗,是谁给他们提供的甲胄?还有他们使用的刀剑,通过编号能查出来自哪里?”
大唐对刀剑的售卖并不禁止,不过想要买到刀剑,条件还是有些严苛。
不仅身份要登记,而且刀剑上必须打上独有的编号。
“回殿下,武器上的印记被人毁掉。甲胄上隐蔽的编号已抄录,正准备送至蓝田查阅装备档案。”
“让孤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说完李承乾伸了伸手,顾长卿将甲胄编号名单递到他手上。
编号是李承乾设计的,外人看不懂他自然能看懂。
看着来自六个不同军队的编号,李承乾的眉间拧得紧。
没有手机、没有娱乐,古人将他们的精力,只怕都放在阴谋诡计上。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些甲胄只怕都申报过遗失。
也就是身穿甲胄之人,在战场上消失不见,尸骨无存的那种。
“暗地里好好调查一番,军队中只怕有硕鼠存在。至于它们是大硕鼠还是小硕鼠,那就不得而知。”
作为穿越人士,李承乾心里知道一点,那就是枪杆子要牢牢抓在手中。
此次的叛乱虽然像玩笑一般,但从中还是能看出不少问题。
李承乾原本想近两年对西南的吐蕃用兵,现在看来今年是不行。
最起码,军方的整顿有必要立即进行。
地牢中,鞭子鞭打在六人身上,时不时从他们身上剐下一些皮肉。
疼得他们嗷嗷乱叫,嘴中的咒骂声不绝于耳。
“哈哈......唐狗就只有这种手段吗?来吧,爷爷要是皱下眉头就不是突厥人。”
“尽情的鞭打我吧,有安拉傍身,区区的刑罚又算得了什么。”
“可恨啊,为何不能炸死你们这些唐狗。长生天不灭,突厥人永远不会灭!”
...
审讯迟迟没有结果,顾长卿急的脑袋上冷汗直冒。
如此残酷的刑罚下,这六人的确十分硬气。
“殿下,他们骨头太硬了,您要不还是先回东宫?”
李承乾拍拍顾长卿的肩膀,语气中充满着鄙夷:
“锦衣卫让孤有些失望啊。你们的审讯工作十分落后,有时候蛮力并不能解决问题。”
说完起身来到三名突厥人跟前:“审讯的时候将他们分开,如此简单的道理还不懂吗?”
顾长卿脸色羞赧道:“殿下,今晚抓的人较多,因此......”
“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与今晚叛乱有关之人,审讯后直接处理掉。”
“殿下,元夕节杀俘,似乎有些不详吧?”
李承乾虎目圆睁:“什么不祥?对他们而言就是不详,对大唐却是十分爽朗!!”
顾长卿心中叹口气,今晚靖善坊只怕血流成河。
将六位重要犯人单独关押后,李承乾来到一间关押突厥人的牢房。
“如果没猜错,你应该是突厥狼卫,不知尊姓大名?孤敬佩你是条汉子,先给你止下血吧!”
“哈哈......收起你的假慈悲吧,要是真心敬重的话,就弄坛醉仙楼的美酒尝尝。”
李承乾冷笑一声。
“既然你急着求死,孤就成全你。来人,将他的顶发削掉!!”
轰——!!
绑在十字木架上的突厥人,猛然昂起了头颅,身体剧烈的摇摆不停。
他嘴中发出孤狼般的嚎叫:“不——!!你不能这样对我!!”
李承乾不为所动,朝武卒们挥了挥手。
对突厥狼卫而言,忠诚是他们的血液,荣誉是他们的魂魄。
若是被外人削去顶发,不仅极其屈辱,他们的灵魂更是没有了归去。
顾长卿此刻大脑晕乎乎,脸色涨红着。他怎么也没料到,殿下简简单单一句话,让油盐不进的突厥人如此激愤。
突厥俘虏见刽子手用小刀剃着他顶部的头发,悬着的心像石头般落了地。
该死的唐狗,连怎么去掉顶发都不知道。
看着嘴角微微翘起的突厥俘虏,李承乾眼中露出不屑神色。
“愚蠢,怎么连剃顶发都不知道?把他的头发剃掉,过段时间不又长出来?
直接将他头顶的皮割掉!!”
顿时,突厥俘虏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带着浓烈的屈辱与不甘怒吼道:
“不——!!”
随着一道压抑到极致的惨叫声,他的身子猛然强烈的抽搐着。最终像泄了气一般,整个人无力的耷拉在木架上。
整个人昏了过去。
眼前的一幕让顾长卿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太子殿下好诡异的审讯手段!!
“噗通!!”
一捅盐水从上而下浇在突厥俘虏身上,由上而下的剧烈疼痛,让他整个人不停打着摆子。
尤其没有顶皮的头部,瘙痒无比,让他整个人在木架上不停蠕动。
“求求你,直接给我一刀吧,嘶......太难受了。”
李承乾掏出一根雪茄,长乐乖巧的用打火机帮他点燃,然后又给他倒上一杯红酒。
雪茄与红酒的确很配!
“若论对草原的了解,孤自信没几个人赶得上。孤知道你还藏着侥幸心理,认为削去顶发是孤最后的手段。
错了,你完全错了,孤还有更厉害的手段没用出来!!”
给他一点消化时间,李承乾凑到他耳边,细声说了些什么。
很快。
突厥俘虏浑身剧烈一哆嗦,瞪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李承乾。
“魔鬼,你是魔鬼!!”
“呜呜......我...我招了,你一定答应将我的尸体送回草原!!”
......
颉利作为阶下囚,他自然没资格住在长安城东边,李世民赐予他的宅子在金城坊。
金城坊地处长安城西,北边六个坊住的是朝廷禁军。
禁军每日出操的喊杀声,对颉利而言就是一种折磨。
因此对颉利而言,自从到长安后,他再也没睡过一天安稳觉。
不是李世民不想他死,两年前他就会因病挂掉。
说起来李世民虽然对他很防备,生活与物资上对颉利还是挺不赖。
每年的各种赏赐,足够其一家人过着富足的生活。
而他唯一要付出的东西,便是他的尊严,给勋贵们送上草原豪放的舞蹈。
今晚,颉利感觉他的眼皮跳得厉害,上次有这种情况,还是他被抓的时候。
莫非,李世民准备对他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