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奇怪的是,一下不停,越下越大。
“不知道山下火车修好了有,若是我们误了时辰,定不会等我们停留!”陈叔抬起头望着祠堂露天夜院子担心道。
“哎,我也是再思考这问题,火车要是走了,那我们这群人晚上只有在这山上过夜的,让人最狠的是这雨不知道啥时候停。”张婶也一副心事重重说道。
我一字不语,望着阴沉的天,若是平常下午四点,六月烈阳高照,可惜一阵变天,天空昏暗着像是临近黑夜。
“若是这样,只有在山上逗留一夜。这方圆二十里,人烟稀少,外面又下着雨,赶着夜路走出这山恐怕没那么容易。”陈叔手指夹着香烟,替过嘴边狠狠的抽了一口,口中吐出的青烟,因空气潮湿,像是逗留在空气中,慢慢消去。
时间就眼睁睁看着流逝,祠堂中每一个也没有办法,甚至有些人已经后悔上山。
六月二十七,大暑。傍晚六点半,太山祠堂。
雨下了三个时辰,依旧没有停下。祠堂原本打算等雨停就下山的人都打消了这念头,纷纷开始从行李中拿出食物,甚至有些人把铁锅都拿出来,看样子是要这里煮饭吗?我一脸不可思议,看样子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你们知道哪里有带了火没有?”一个妇女拿着锅,从祠堂门角堆着木条拿了过来。众人纷纷摇了摇头,身上确实没有。
“可惜了,你看这雨下的那么大,今晚我们要这里过夜了。我们那么多人,你们行礼有食物是可以撑着,但是我们人那么多,要烧点开水,不然非可渴死不成。”妇女敲着铁锅说道:“还有你们泡面也要开水泡才是!”
众人一想,说的确实有理,水是不可以缺的。
“哦,你要火是吧。我记得这祠堂有火,你把左边第一间次房打开,你就会有火了。”一个男人认真的说道。
“你是说真的?”那妇女一脸不相信,不过还是站起身向那次方走去,咔吱一声。木门推开了,唰的一声里面蜡烛全部亮起。
“鬼啊!妈呀,吓死人啊!”妇女大叫喊道。
“不要鬼叫鬼叫,我们刚才进来早看过了,那房间有机关设置,一打开门蜡烛就会全点上!”
“原来是这样啊,那还真高级啊!”那妇女拍着自己的胸膛,可是迟迟不敢踏进房间去拿一根蜡烛。
“进去拿一根点着的蜡烛出来不就有火了,咋不进去?”
“我不敢啊,小伙子,你帮婶婶拿一根蜡烛出来!”那妇女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招呼着坐在一旁的我喊道。
我左看右看,看样子确实是叫自己。我也没说什么,就走进次房。从灯盏拔出一根蜡烛,可是蜡烛让我没有想到拔不出,用了很大的力气终于拔出了一根,替给妇女。那妇女拿着蜡烛高兴的出去点火了,而我看到屋中情景心中一颤。
因为我记得上次床上的被子没事没有折叠起来,现在却折叠的好好的,但是还是覆盖着厚厚的灰尘,难道刚才自己看错了不成?我心中想到。
我从次房走了出来,木门没关,夜色已经降临,那房间里的烛火正好可以取到照明作用。妇女把铁锅搁置在露天院子中,装着雨水,点着火烧开水。虽然夜色浓浓,但是一切那么恬静,让我以为这是错觉。
“喂,你看这个死人名字多搞笑,叫李二狗!我下午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到这灵牌!”一个男子闲的蛋疼,凑近灵位左看右看,总感觉好像比上午来的时候多了不少灵位。
为这时,我旁边一个男人气的铁青,开口道:“你有这样羞辱人的吗?老子就是李二狗了,我名字怎么会出现在灵位上,开玩笑也不要开的那么过分!”
“我靠,鬼跟你开玩笑啊!”这一句话一出,听者心中都忍不住毛骨悚然,这句话太刺耳。
“没跟你开玩笑,这灵牌上真的写着李二狗!”那男人看到大家都在看他,怕不相信他,很严肃的再次强调了下。
那李二狗生气极了,站起身,说道:“我过来看看,要是没有我就把你门牙都打掉,让你胡说八道!”
于是李二狗走了上去,看清灵牌上写的铮铮三个字:李二狗。全身打了一激灵,什么话也说不出,毛骨悚然站在那里。
“我靠,这怎么……怎么回事!为啥我的名字也在上面!”那男人惊叫道。
他这一喊,大伙人都凑了过去,看看究竟。
“怎么也有我的名字?”“我的也有”
我认真一看,也看到了拥有自己的名字的灵牌,最让我吃惊的是下午看到缺了一角残缺的画,既然完整无缺,原来那男人前路碰到的是一个婴儿,那婴儿笑的很诡异。一高一矮,一大一小对视着,画面十分怪异。
“难道这祠堂有鬼不成?”不知道谁说了这句话,漆黑的夜色中突然闪电一闪,轰隆一声雷鸣,雨吓的更大了。
随后右边第一间次方传来砰砰砰巨响,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爆裂了。
很多男人听到那次方传出这样的声音,脸色都铁青,都不说话。他们下午看过那次房,里面全部都是骨灰缸子,现在传来爆裂的声音,肯定是林面的骨灰缸子爆裂。
“你们看,这画怎么不缺一块了!”这时有人注意到了墙画的不同,大喊道。
“啊!”那之前烧开水的妇女尖叫,众人回过头一看,妈呀,锅里的水怎么烧成血红血红了,就像在煮鲜血一样,十分怪异!
“有鬼!这祠堂一定有鬼!”不少人这时说道。
“吱吱”就在这时祠堂大门渐渐张开,众人抱团无不打冷颤,注视着门口。
“三更半夜的!哪里来的鬼,我都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了,怎么还遇到过?!”一个身材佝偻身影出现在门口,一个老头咳嗽着手持灯笼慢悠悠的走了进来,声音沙哑说道。
在忌惮的时刻姗姗祠庙突然出现一个老人,实在是怪异。祠庙可以住人没有错,也什么大惊小怪的,但是现在不同,氛围不同。
这个老人的出现似乎意味的凶兆的来临,我感觉空气凝结了一样,缺氧。
“卧槽,既然是人就不要装神弄鬼。大半夜你提什么灯笼,你不会打手电筒,才符合正常人生活形式。”还没等我回过神,刚才那个少年看到门开了,又进来一个老头好像抓到了救生草一样。
“年轻人,我们这些居住在这祠庙的人平常都是不点灯的,你们来了,那就点”老头沙哑的说道,似乎身心很疲惫。
“不会吧,你不是每天晚上都在这阴深深的祠庙上过夜,没有灯你不会怕么?”
“怕?这世间有什么东西比鬼更可怕?鬼我都不怕,还有什么东西让我怕?”老头继续说道:“再说,有他们在陪伴,我不知何为怕?”
“他们?”我听到了一个敏感的词语,这祠庙难道还有其他人不成?正在我陷入自己的思索当中,老头微微抬起头,他的目光焦距在我的身上。
我莫名的打了一个冷颤,心道难道这是错觉。
“年轻人,你过来的路上有没有碰到我孙女?还有我老婆子?我孙女最爱穿白衣裙了,现在都不知道她们去哪了,真是招待不周啊。”
孙女?爱穿白衣裙,我联想到了山腰下,下午青石井口见到的鬼影,难道老头口中的孙女是她不成?那他老伴是谁?
猛然间,我身体一颤,突然脑海浮现出一张老太婆的脸,就是刚上火车的时候碰到的那一位老婆婆。
没错,老头的就是在看他,我莫名的紧张的起来,面前这老头到底是人还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