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洛腼腆地道:“这也没什么好庆祝的吧,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人为我庆祝过。我自己的生日嘛,自己记着便行。”
韩钦摇摇头:“这样不好。既然你已经告诉我了,那我就应该帮你庆祝庆祝。”
小洛抿着嘴唇,坚持道:“还是算了吧,总之记住自己又长大一岁便行。”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没多久便找到一块崭新的草甸。那些贝康羊看见满地的鲜草,高兴得咩咩叫唤,它们三五成群,欢快地啃食着地上的鲜草。
小洛照例坐到羊群中间,笑着对韩钦说:“你去好好修炼吧,这里有我就行。”
韩钦挥着赶羊鞭:“今天你过生日,应该我来完成工作,而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听韩钦这样说,小洛低着脑袋,一言不发。韩钦以为他有顾虑,于是走到羊群中间,认真地道:“过生日嘛,属于特殊情况,让你好好休息也是应该。你不用担心,这群羊我完全能够应付,而且我光这样坐着,照样能够进行修炼,源气的修炼,所以你不要觉得对我有所亏欠。说吧,你有什么想要去做的事情?”
小洛缓缓抬起头,勉强笑道:“似乎没有想要去做的事情……”
韩钦看着小洛的眼睛,陡然愣住了。面前这个十二岁的小孩,在生日当天却没有想要去做的事情。难道过去每年生日,他都没有想要去做的事情吗?还是曾经有过这样那样的生日愿望,可惜在年复一年的折磨中,消散殆尽。
小洛低着头:“所以,你还是去修炼吧,我则继续放羊。我喜欢看你修炼,也许我想做的事情,就是一边放羊一边看你修炼。因为在那个时候,我能感受到你的洒脱,感受到你的不羁和狂放,而我的心,也会跟着动起来。”
韩钦略加思索,突然想到什么。他催动源气,赤霞剑平缓地落在小洛的脚下。
小洛不知道韩钦意欲何为,他怯怯地往后退出一步。韩钦则示意他往上走,将两脚放在赤霞剑之上。前几天,小洛曾经看到韩钦在修炼时御剑飞行,现在韩钦让他站在赤霞剑上,用意已经很明显了。不过,他还是谨慎地问道:“你是要带我飞吗?”
韩钦点点头:“对,算是我为你庆祝十二岁的生日。小洛,你想不想飞?”
小洛忙不迭地道:“想啊,我当然想。如果飞在天空中,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感觉。”
韩钦挥了挥手,让小洛笔直站立在赤霞剑的剑身上。小洛紧张得要买,他用力闭住眼睛,顷刻生长出好多道的鱼尾纹。韩钦催动源气,像平时修炼那样和赤霞剑中的源气产生联系,然后他将体内源气猛地向上提,接下来,赤霞剑就该飞起来了……
可是,赤霞剑并没有任何反应。韩钦心中奇怪,以前御剑就是这般简单啊。他又加大了源气的催动力度,但上古神器赤霞剑,依然纹丝不动。怎么回事?小洛的身体重量肯定比不上我,按道理赤霞剑肯定能载动他,现在赤霞剑不听话,难道还是因为它在挑主人,像小洛这样的人,或许赤霞剑根本就不愿意载着他在空中飞来飞去?
等待飞翔的小洛冒出了汗珠,他忐忑地问:“什么时候开始飞,我会不会从空中摔下来?”
“只要你站稳,就肯定不会摔下来的。你做好准备,马上就要开始飞了。”韩钦一边搪塞着,一边想要如何应付当下的情况。他略加思量,要不干脆自己也站上去,带着小洛飞吧。
于是韩钦让小洛往里边靠了靠,自己也站到赤霞剑之上。这回随着韩钦的源气催动,赤霞剑很快便慢慢地离开地面。感受到足底的变化,小洛突然发出一声震撼的尖叫,那叫声分外犀利,钻进韩钦的耳朵,直刺神经。
赤霞剑缓缓上升,然后在离地面半米高的空中停下。韩钦单手按着小洛的肩膀,告诉他现在可以睁开眼睛看看了。小洛先是不敢,后来在韩钦的催促声中,他猛地睁开眼,发出一声尖叫后,又猛地闭上。韩钦轻轻捏着小洛的肩胛骨,道:“你还想不想飞,想飞就勇敢些。”
在这样的“威逼”之下,小洛谨慎地张开眼帘,这回他没有再次发出声响,而是有些畏惧地半缩着身体,看上去又兴奋又紧张。
韩钦接着催动源气,赤霞剑用及其缓慢的速度在空中平移,小洛吓得又是一阵尖叫,同时身体不由自主地往旁边歪,差点就从空中摔了下去。
“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小洛抱歉道。
韩钦待小洛习惯了赤霞剑的匀速运动后,他突然加速催动体内的源气,赤霞剑亦同时加快速度,并且高度上也往上提升了一米有余。
这下小洛发出了更加犀利刺耳的尖叫之声,韩钦则将手指伸到耳朵里挖了挖,以抵御身旁噪音的侵扰。赤霞剑飞稳后,小洛才察觉到自己刚才的失态,他连忙说着对不起。
韩钦耸耸肩膀:“谁叫你今天过生日了,只能原谅你啰。”
赤霞剑带着韩钦和小洛,在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小洛经历短暂的不适之后,渐渐变得心神荡漾。他在空中张开双臂,高声呼喊:“今天,我十二岁,今天,是我最快乐的一天!”
韩钦喃喃道:“行啊,你高兴就好。”
话刚说完,韩钦突然看见远方有两台马车朝自己的方向疾驰而来,那两台马车始终并行在草原上,给人气势汹汹的感觉。同时,另有五台马车飞奔在通往市镇的道路上,这样的情形,不能不让韩钦心中产生莫名的顾虑。
他沉下体内源气,赤霞剑平缓地降到草原上。小洛显然还没有飞够,但他不好和韩钦提出什么要求,韩钦则朝羊群所在的位置指了指,两人一起坐到羊群的中央。
自从韩钦进入白家堡,他还从来没见过白家堡出动过这么多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