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钰乍听下了酥筋软骨散的茶水要给这壮汉喝,登时回头望向李磐,不及回头,“彭”一声,李谡抓起桌上的茶杯砸在她俏丽的脸上,茶汤混杂着鲜血瞬而在祁钰的脸颊流下,她满脸委屈,飞快的起身,将托盘扔在地上,咧嘴叱道:
“哼,你不要太过分了!这是在李家,还轮不到你撒野…”
“叮叮当当”茶盘里盛着的茶水洒了一地,杯壶也给摔破了,但祁钰还不及再恶语相向,就被怒气腾腾的李磐,一个反肘巴掌从脑后扇得踉跄不稳,这一巴掌彻底将祁钰打清醒了,忙朝李谡致歉道:
“姐姐,对不起,我…”
“滚吧。”李谡两个轻飘飘的字,还以颜色,说罢,懒得看她,冲吴天风笑道:
“老吴,知道有的人为什么喜欢挨打吗,而且还喜欢犯贱,自讨苦吃?”
吴天风斗大如铜铃的眼睛落在祁钰身上,挤兑道:
“哈,以前我愚钝不开窍,今日看见二夫人总算明白了!公主,就好像二夫人,她就是属于不开眼的那种。”
一语未毕,老吴摸着头讪笑道:
“那个祁夫人,俺不是故意说你蠢,俺只是打个比方,你莫要生气啊。”
正所谓一人的道,鸡犬升天。
吴天风寻日里吃了不少窝囊气,今天好不容易抖起来,还不唇语相讥,顿把祁钰给说得够呛。
李磐眉宇间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反而顺着吴天风的话,横冷道:
“还不回去找大夫包扎伤口,愣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需要我亲自送你。”
祁钰闻言,心碎的一语不发跑了。
“哼。”吴天风冷哼一声,一双眼珠子转的极快,又朝李磐提醒道:
“驸马,刚才听老爷说,要办九十大寿,您不去写点帖子,可莫要被那李天翔捷足抢了先啊。”
说来,李天翔这些年也是在李家上蹿下跳,因为是长子嫡孙,父亲又死的早,李祖隆极为宠溺,还有很多李家的高手都支持这个自信心极度膨胀的年轻人,且其母那个玉儿拾蹿着他对付李磐,处处说李磐不是,想要扶这李天翔上位,成为下代李家之主,俨然威胁到了李磐的地位,故李磐听了吴天风的话,只说了一句谢谢,便冲李谡道:
“公主,改日我再来看望你,就先走一步了。”
说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即走。
庭院转眼间又恢复了平静,吴天风望着冉冉消失的身影彻底不见踪影后,方才对李谡戏虐笑道:
“哼,公主,那小子也不长长眼睛,还敢来这撒野,您现在可是天道高手,老吴走路都有精气神了,腰杆都直了,您看看,俺是不是…”
“行了,你先下去吧,把钟铁牛他们叫来,我见见他们,咱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李谡是天道高手不假,但力量的使用还需谨慎,尤其是在李家,面对李祖隆她还是抱着几分敬意。
吴天风嘿嘿笑了两声,道:
“嗯,明白,俺这就告诉兄弟们好消息去,那个,公主,路途遥远,恐怕我去了峨眉,今晚赶不回来…”
“去吧,好好吃喝玩乐,你跟我许久,还惺惺作态个甚啊。”李谡道。
“谢谢公主。”
语毕,吴天风如其名,风一般的跑个没影。
多愁善感的李宗吾又是喟叹道:
“诶,师妹,你这仆人看似大大咧咧,气度异常从容,双目饱含智慧,于平凡中尽显其不平凡之处,却是个人才。”
李谡点头道:
“不错,老吴虽然当年为我所逼,但在关键时刻,并未逃跑,反而对我衷心耿耿,确实我心腹之一。”
之一?那就是还有别的心腹了?
李宗吾刚想问问,“哇”一声婴儿啼哭,打断了他,眼睑李霖哭喊,一双小手直抓李谡酥胸,应当是饿了,索性他开口告辞,出去转转,叮嘱李谡务必小心谨慎后,疾如流星的退去。
人走茶凉,庭院无人后,李谡也毫无顾忌的拨开裹胸,叫女儿吃了起来。
没过多久,一人急匆匆的跑了进院内,登时令李谡有些愠怒,而且这人还就冲到她面前,色眯眯的望着小李霖吸允的“葡萄”,肆意扫着李谡,道:
“三婶,这孩子吃得可真欢啊。”
李谡右手抱着娃,左手五指箕张,电快的遥空一抓,空气中的水元气顿被其浩瀚内力所吸,不过眨眼,李谡掌心中倏忽地多了枚薄如蝉翼的冰片,亦无半分犹豫,遥空罩着李天翔这名不速之客就是一掌!
这一掌很隐蔽,很轻,轻如鸿毛,甚至轻得比春风还要更柔上几分,李谡实际上根本不用这么的狠琐,大可光明正大的教训他;因为面前的李天翔双目含欲,贪婪的盯着她胸前一对丰隆高耸酥胸,鼻子深吸着李谡身上散发出来的如馨如兰檀香味,甚至这样的香味中还有淡淡的奶香;舌头不时添了添嘴唇,似乎幻想着若自己现在能吮上一口,揉上绵软丰弹的美胸,若是再来个软玉温香,接着共赴巫山云雨,逍遥快活…
臆想的李天翔很快想起一句,色字当头一把刀!
在其不知不觉的时候,这炳“刀”悄然开始替他刮骨疗伤,治疗这颗色心!
“啊…”李天翔痛苦万分的在地上抱头打滚,全身冷汗淋漓,三月的暖阳丝毫低不过他那身上的“倒春寒”,任凭他如何催运内力抵挡体内的如冰山一样的寒气,使劲逼出这股凉意,寒气如附骨之蛆,顺着真气运转全身,冻得他瑟抖牙颤,眉须上赫然附着一层寒霜,本欲张口求饶,倏然寒气透骨三分,早已僵住的身体,更觉如坠冰窟…
不消须臾,在李家向来高高在上,耀武扬威的长子嫡孙李天翔就匍匐在地上,如同一只死狗,全身湿透,气弱游丝。
清风一吹,唤醒了李谡心中的慈悲心?她一手拉上薄薄的肚兜,遮挡住了那白嫩高耸,隔空一掌,送出一道温柔的香风,替自傲的李天翔接触了生死咒痛苦!
是良心发现?还是另有所图?
李谡抬脚踩在地上正缓缓恢复的李天翔,仰天大笑,她晓得极为开心,晓得极为灿烂,甚至连一对丰隆酥胸颤动,亦是挡不住她高兴的心情!
笑过之后,李谡垂首冷眼盯着李天翔,娇笑道:
“呵呵,中了我的独门生死咒,只有我才可以替你解除痛苦,倘若不肯,每月发作一次,到时候疼死了,可别怨三婶今日没提醒你!”
李天翔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别看寻日叫嚣厉害,一遇到丁点挫折麻烦,就害怕要死,当下怂抬着脸,虚弱的回道:
“明白,明白,三婶,我有一个消息告诉您,不如您先让我起来说话吧,毕竟我好歹是堂堂李家嫡孙…”
“唔?说来听听。”李谡说时抬起了退,卓然而立,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李天翔腾身而起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似乎李谡并未把他这头羁傲不驯彻底驯服,野性十足,他深吸口气,神神秘秘的道:
“三婶,有一次无意间,我发现爷爷一个大秘密。”
说到此处,举目游望,满面警惕之色,又凑到李谡耳畔,低语道:
“藏经阁地下有一条密道,而且巨大的练武场下是一个地牢!关押着许许多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