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亦贤点了点头,敦指向她身侧,李磐正静静地躺着,依旧昏迷不醒,呼吸已细若游丝,想必伤势极重。
轩辕亦贤淡定道:
“李磐可能醒不过来了,他早前本已虚耗殆尽,加上遇上曹旺逞强,强行催逼内力,五脏六腑均已是伤上加伤,重上加重。”
李谡闻言,却是看的很通透,十分豁达冷静,柔情似水的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李磐,深知此时并非谈论他的事,当下又问:
“我昏迷多久了?”
“三天,我还要告诉你一些不好的消息。”轩辕亦贤说得很凝重。
李谡心神不宁,隐隐出了大事,明眸善睐,轩辕亦贤也不废话,径直道:
“血魔与春丽消失不见,神官几人狼狈逃回蜀山剑宗,还有江湖关于你的流言蜚语四起,说你身怀重宝,更失去了武功,许多人马闻风而动,我已替你擅自作主休书一封遣人送至李鑫手中”
“李隆基造谣你勾引他,就那些人的德行,如此韵事短短三日已天下人尽皆知,我替你做主,令李鑫不要轻举妄动,韬光养晦,隐藏实力,同时,李磐虽然昏迷不醒,气息尚存,并未死透,要速速赶往天山剑派,将其冰封,不然身体腐朽,纵然你寻到龙元亦难回天乏术,更何况,天山远离大唐,眼不见为净,趁着这个时间将武功恢复,再做打算吧!”
李谡闻言芳心暗震,她有些感觉轩辕亦贤三番四次出手相助,均未拒绝,是不是别有居心,动机不纯?心念疾转,到了这等落魄之际,还是暂听其言,恢复功力再说…
一念忖至,李谡复又看了看李磐,观察了下屋子,发觉是一座非常简易的茅草屋,蓦然眼睛被一事物所吸引,坐起身来,拾起那摆在床上的金色浣纱裙就欲撕个稀巴烂,都是这玩意害了她,猝然她又想留着这东西,激励她有动力恢复功力!
轩辕亦贤冷艳旁观,悠悠一叹:
“如果没有其它事,咱们立即动身前往天山,此行至少月余,哎…”
说走就走,事不宜迟。
李谡简单收拾好行李后,适才发现轩辕亦贤早已备好马车,还给李谡一个面纱,遮挡住颜面,再功力恢复前,不要轻易摘下,以免招来杀身之祸,对此李谡自然晓得,听从他的劝告,带上金色薄纱面罩…
经过一个多月的颠簸路途后,李谡所乘坐的马车缓缓停在了天山脚下的一个村庄前。
这一个月沿途所停歇的茶馆、客栈数之不清的人谈论天下大事,尤其是帝王艳香轶事,武林打打杀杀离普通人太远,惟这种花边新闻最是轰动。
譬如,有起底安阳公主,讲的甚是难听,什么出生之时一支娇艳的出墙红杏恰好落在她身上,长大后必然是个浪蹄子…
亦有,谈及李谡与李磐当年匆忙成亲,源于她瞎搞胡搞,珠胎暗结,身怀六甲,中宗仓促之下把李磐拿来做驸马,实则是为了不叫天下人晓得李谡的糗事,更且成亲后亦死性不改,夜夜笙歌,醉生梦死,玩了不少男宠,驸马李磐犹是敢怒不敢言,听之认之。
再有讲李谡描述成为一个人尽可夫,骄纵跋扈之辈,动不动喜欢以势欺人云云。
诚然这些风言风语犹如潮水过境,疾急流传开来,却是许多人不信,尤甚受过李谡恩惠的蜀地嘉州一带的百姓,还有锦城黎民;在他们心中李谡的形象一直很好,不单长得貌美,更家庭和睦美满,是他们所幻想的美好生活代名词,蜀山剑宗的弟子们也绝对不信,且李祖隆虽然早已被逼自爆而死,惟其曾经的麾下兵将何其多,这些人饶是不敢帮故人之后李磐,出声辩驳倒是不惧,整个大唐霍然有了两股力量对抗,愈是混乱。
只是这些都已暂时与李谡无关了她已经抵达了独孤世家的外围村子。
此村无名,也不大,坐落在风景秀丽的天山脚下,正值夏季,绿树成荫,草木繁茂,徐徐凉风拂面,立叫站在村口的李谡嫣然一笑,多日旅途疲惫尽消,沉重的心情也稍微轻抒。
蓦然,村头的一颗大树上矫健翻身落下一名精壮汉子。
其年约二十出头,只瞧得他方口阔鼻,浓发微卷,眉匡深凹,眼眸呈棕色,皮肤尤为白净,此人正是李谡大师兄,天山剑派目前掌门独孤剑的六徒弟,回纥人萨图克?布拉。
“啊,是九师叔回来了!”
李谡当年来天山时,这萨图克才七岁,跟随独孤剑在孤清的天山上习剑;独孤剑由于是大师兄与李谡关系极好,自然而然其徒弟们也与李谡关系不差,尤其是这个小萨图克年龄与她儿子李森相近,当年她也在练剑之虞,指点一下萨图克,算起来,她离开天山已十多年,当年的小萨图克也长大成人,如今再见,亦欣喜不已,浅笑道:
“萨图克,好久不见了,你还在天山练剑?”
萨图克讪笑着摸了摸头,诚实道:
“九师叔,弟子愚笨,还未能掌握天山剑法的精髓,师傅他不放心我独自离去,所以我还呆在这里勤修苦练。”
倏然,萨图克好奇的打量着轩辕亦贤,轻问:
“九师叔,这位前辈是?”
轩辕亦贤抢先笑答:
“拓拨思南。”
“啊!”萨图克双目圆瞪,难以置信的惊呼道:
“您就是剑神拓拨思南?为何不见您的正阳剑呢?”
萨图克乍听拓拨思南威名,脸上更为疑惑不解的审视着轩辕亦贤。
“哦,我已经人剑合一,万物皆可为剑,你修为太低,自然不懂,此番前来我要挑战天山剑派独孤不败,你快去禀告吧。”轩辕亦贤道。
李谡一双剪水秋瞳滴溜溜在假冒拓拨思南的轩辕亦贤身上一溜,倏尔明白其用意,无非是想给失去武功的她撑腰壮胆,故意为之,引天山剑派的高手目睹其强大实力,不敢欺负李谡;轩辕亦贤此举无疑简洁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