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过凌晨三点的H市吗？
程潇潇还真是第一次看到。
挂了电话之后没有任何犹豫的把这个消息压在了肚子里。
因为这个时间没有航班和高铁，程潇潇只能叫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开到的时候看她一个孤零零的小姑娘等在路边也是愣了一下，“就你自己吗？去A市？”
“嗯。”
“这么晚你一个人去这么远，家里人不担心吗？”
“有点急事。”
司机看她一脸不想多说的样子，也就没再问她。
天蒙蒙亮的时候，出租车终于开到了A市医院门口，可能是因为一路上心里有事，下车的时候腿都是僵的。
植物人长期没有清醒，谁都不知道醒了之后会有什么问题。
江父现在眼睛不好，江尧忙着准备比赛，江母昨天在电话里断断续续的也说不清楚，一时间脑子里划过的都是不好的后果。
一出电梯就看到在病房外面一动不动坐着的江母，程潇潇赶紧快步跑过去，“阿姨。”
前者顿了一下，扭头看见她的一瞬间眼睛就红了。
程潇潇见状心里一沉，“学长现在情况怎么样？”
“还不知道，昨天晚上的时候医院给我打电话，说是生命体征有波动，现在还在里面检查。”
程潇潇顺势坐到她旁边，“叔叔知道了吗？”
“还没告诉他，他那个眼睛受不了刺激，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联系你的，辛苦你跑一趟了。”
“没关系应该的。”程潇潇顿了一下，“阿姨，江尧那边我没有告诉他。”
“嗯，我明白，他现在比赛关键期，不告诉他是对的。”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俩人赶紧站了起来，为首的医生还在跟后面的人交待些什么，一时间两个人也不敢上去插话。
等到对方都交代清楚了，江母快步过去，“一声，我儿子怎么样了？”
“病人现在有苏醒意识，但是具体什么时候醒我们也说不好，而且醒了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都无法估计。”
江母腿一软，程潇潇赶紧扶住她。
屋里的江述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
醒不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盼着他能醒，等到真的要醒了，又都害怕他会醒。
程潇潇一向不会安慰人，只能默默在旁边坐着。
江母愣了一会儿神，“醒了好，有什么后果，也比这么躺着强。”
“江尧从小就爱跟着他哥哥，明明两个人差了六岁，却偏偏能玩到一起。”
“他小时候这么皮，只有他哥哥说话才会听。”
“那时候他死活要休学打游戏，我虽然闹得凶，但也知道他敢肆无忌惮的走是因为江述的默许。”
“江述出事的那一次，是江尧刚进现在这个战队两个月的时候。”
“他谈成了一桩生意，江尧非要出去庆祝，是疲劳驾驶。”
“整个车子都变了形，那段时间我做梦都是江述被推进来的时候血淋淋的样子。”
江母擦了擦眼泪，回头跟她笑了笑，“所以只要他能醒过来，就算是傻了又怎么样，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