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齐海本来正盘问着伙计,他本来是不相信自己的运气会这么好,随便落脚休息就能抓住一个通缉要犯。
谁料伙计刚刚说完,屋内就有人喊“张仪乃是刺客,抓住他,楚国赏赐千金。”
齐海脑袋立刻热血上涌,大喝一声,“众将听令!捕拿张仪伏法,夺回国宝和氏璧!”
“诺!”
骑兵下马抽出兵器将酒肆围住,外围弓手搭弓上箭。
齐海一脸狞笑地说道:“张先生还请出来一现,不要连累无辜。”
张仪阴沉着脸,缓缓走出酒肆,拱手说道:“齐将军,好久不见了。”
“当日匆匆一别后,在下甚为想念。如今看先生倒是过得不错,跟我走一趟吧。”齐海上下打量一番,他在稷下学宫见过张仪,同时也的确见过楚国的通缉令,心中放下一块石头。
他刚刚上任就能立下如此大功,必定会叫人刮目相看。
张仪疲懒地回答道:“请恕在下还有要事,不能奉陪。齐将军请便。”
“不管怎么样,还是跟我走吧,省得吃苦头。”齐海微笑着一字一字说道。
齐海带来的骑兵们早就被赏金刺激得眼睛充血,手中的兵器都开始颤抖了,只等主将一声令下。
张仪摇摇头,身子飘然向后撤,随手捏碎了一块符箓,青色气罡瞬间围绕在周围,璀璨如同一条条光带一般绚丽无比,而这美丽当中又透着无限的杀机。
“放箭!他是炼气士,不要给他离开的机会。”齐海眯缝着眼睛,大手一挥,根本不理会酒肆内其他人的死活。
箭矢如飞蝗般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噼里啪啦地敲击声中,商贾们纷纷绝望地被箭矢射穿身体,倒在血泊之中。
王洛搂着湘夫人蜷缩在桌子下面,他的肌肉完全可以无视这种程度的箭矢,但是当着湘夫人的面还需要装装样子。
湘夫人意外地没有吭声,只是闭着眼睛搂着王洛,嘴里嘀咕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齐海看到箭矢将张仪扎成刺猬,嘴角刚刚泛起一丝冷笑,谁料张仪抬手就发出一道金光。
金光中是一个细小的锥子,金灿灿如同黄金打造,带着劲风呼啸而来,速度快的惊人。
金锥来得太快,落在齐海眼中整个就是一道金色光柱,扑面而来的是汹涌澎湃的压力。
“不好!”齐海头皮发麻,知道自己绝对硬碰不了,整个人本能地侧身倒下。
好在张仪没有想着杀人,金锥法器贴着齐海的脸颊擦过去,留下一道深深伤口,鲜血狂飙。
紧跟着,金锥飞到半空中划了一个弧线,留下一道残影,瞬间再次扎下来。
“放箭,快放箭!”齐海捂着脸,恼羞成怒地喊道,体内疯狂地涌出气劲。
啪啪啪...弓弦不停拉动,箭矢密密麻麻覆盖了整个酒肆,而那金锥像是一条灵活的游鱼,在密集的箭矢内游走。
一道道残像过后,一些骑兵来不及出声就被洞穿了喉咙,在灿烂的血花中一头栽下马。
“武道秘技,犀牛望月!”
齐海一声怒吼,手中一柄弯月形神兵出鞘,赤红气劲燃烧着兵器迅速旋转起来,嗖!空气被瞬间撕裂发出怪鸣,让人不禁头皮发麻。
刷刷刷...弯刀旋转到极点,远远看去就像一个风火轮。
金锥与弯刀疾风骤雨般互相撞击了十几下,最后以金锥落地结束。
齐海收会神兵按在手中,平复了一下胸膛,喝道:“张仪,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齐将军,区区一个法器都还要逼你出武道秘技,那你看好了。”张仪微微一笑,手中光芒接二连三闪动,又是三柄金锥凭空出现,化作三个残影朝着齐海身上三处要害扎去。
齐海惊骇欲绝,面对着如此凌冽的法器,他不得不强行催动神通,将命格内所能调动出的神通之力全部激发出来,一声暴喝:“武道秘技,穿云!”
弯刀速度奇快,化为一层璀璨的刀幕以滔天巨浪之势席卷开。
叮!叮!两枚金锥被削成两段,只有一枚金锥从上至下突破刀幕。
齐海想再收回神兵已经来不及了,被金锥气势所逼,以有辱武士身份的姿势懒驴打滚闪开了这一击。
退守到酒肆前的张仪一声长啸,将手中青色符箓捏碎,身后浮现出一对青色翅膀。
嗖的一声,身形飞出了数十丈。
其实张仪是会御风遁地之术的,但是在大军环绕下,铁血煞气会影响施法,造成练气士折损气运,所以此番全部都是用符箓对敌。
“将军,敌人已经超出射程,如何是好?”副将焦急地问道。
齐海脸上阴晴不定,最终咬咬牙,喝道:“追!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抓住。练气士的符箓珍贵,他身上应该带不了多少,而且我们还有大军煞气压制。”
“诺!”副将领命而去。
数千骑兵重整队伍,向着张仪逃离的方向追去。
骑在马上的齐海此刻注意力全部被张仪吸引,眼看煮熟的鸭子飞走了,这种心情简直糟糕透顶。
酒肆内的王洛活动着身子,低声说道:“人都走了,赶紧收拾收拾。”
“什么?”湘夫人才从惊魂未定中醒过来,起身就上下摸索着王洛,说道:“你没事吧,刚刚箭矢甚猛,我还以为此番性命难保。”
王洛咂咂嘴,说道:“也许是老天保佑,我们的运气真的很好。”事实上,如果不是碰见张仪,他难免要跟五千铁骑撞上,孤身一人逃走容易,可带上桃花夫人却千难万难。
湘夫人闻着满屋的血腥气,几欲呕吐,最终强忍下来,呆呆地看着自己男人在搜检尸体。“夫君,这样未免有些不太恭敬,人死如灯灭。”
“你可是身娇肉贵,到了秦国总不能让你喝西北风吧。”王洛一番摸索倒还真的发现了不少好东西,得意洋洋地举起手,说道:“有此一物,足以吃喝数年。”
湘夫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是...天然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