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守卒都投降的形式下,李茂一个人挥舞着长戈,将身前的镇海军军士卒洞穿,然后一下挑飞,借着余势,又将一名镇海军军甲士的脖颈斩断。
白色气劲轰然暴涨,手中长戈经受不住能量的摧残,直接断成两截,李茂单手抓住戈头部分,以此做剑,整个身体像飓风一样转动。
呼啸的破空声中,下一刻,镇海军整整十人小队直接被斩杀成数段。
噗!噗!噗!鲜血四溅,无数尸块轰然落地,眼见李茂如此悍勇,镇海军甲士们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愤怒地冲上前。
一名前锋营主高声吼道:“组成战阵,围杀!”
一声令下,数百名甲士将李茂团团围住,巨盾朝内,长戈顺着缝隙探出,武士神通被封的情况下,无论如何也难以抵挡这种军阵。
李茂眼见不好,右脚狠狠踩在地上,青砖硬生生被踩成粉末,但借着这股力量,整个人腾空而起。
已经组成军阵的镇海军甲士绝对不会允许这条“鱼”逃走,在尖锐的破空声中,一排排锋利的长戈向斜上方刺去,一排起,一排落,如同潮汐一样,连绵不绝。
李茂好不容易闪开几支长戈,但是反震力已经不足以支持他跃出战阵,整个人又重新落在地上。
叮叮...李茂顾不得形象,闪开迎头刺过来的长戈,左右翻滚闪避,一直到他筋疲力尽,数十枝长戈死死按在他的身上。
李茂绝望地闭上眼睛,他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寒气森森的长戈,随时要洞穿他的喉咙。
“伏波侯军令!将商裕郡郡守李茂压往中军大营!”传令官急匆匆赶上城墙,高声喝道。
李茂长出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
……
另一路,王洛点齐五千重装甲士跟着他朝眉县开去。
翁县是老秦氏族东方家的领地,地处关键,若是由南向北是必须经过的地方,所以王洛为了保证后路,绝对不会轻易放手,哪怕得罪了君王赢晴都在所不惜。
五千士卒人数不多,但是声势浩大,刚到眉县就被一群人堵住了。
密密麻麻足以两三万人,前排都是些孤寡老幼,人人手持农具。
“侯爷,这些人大部分是西氏的族人,要不要将他们驱逐?”牛大力低声问道。
王洛用眼睛一扫,就从人群中找到了几个东方家的武士,笑道:“不急,先耍一耍他们。我这一次要彻底震慑老秦氏族,先看看东方家里有哪些好苗子。”
“属下明白,但用不用再调来一部分兵马?”
“就这样一群黔首,我一个人都能对付,不要小题大做。”王洛的眼眸深处划过一丝嗜血的杀意,冷冷地说道。
对面的东方氏族人们原本还有些畏惧全副武装的镇海军,但是等了半天没有一点动静,不安的心也就放下了。
再仔细看看镇海军军中的士卒,竟然全部有一些本地的老秦男丁,大家乡里乡亲的都认识,越发不害怕了。
“二牙子,你怎么敢拿着武器到族地来,作孽啊!”
“狗剩,我是你二伯父,赶紧回来!你是我东方族人,我老秦人与王洛有不共戴天之仇!”
“兄弟们,王洛来抓现任族长,我们决不答应!”
“不答应!不答应!”......两三万人乱哄哄的吵成一大片,其中也不知道是谁先动手。
一个个臭鸡蛋,烂菜叶往镇海军士卒头上扔,发展到最后,直接就是一个个拳头大小的石块,砸在士卒们的盔甲上,发出噼啪的脆响。
王洛没有任何理会,只是眼睁睁看着,这让对面的人群更加大胆,一步步朝着镇海军靠近。
裹挟在人群中的杨林暗暗得意,他就是刚刚第一个扔石块的人,也是带头喊口号的人,心中暗道:“任你英雄盖世,我还不信你敢杀戮平民!”
镇海军中军司马刘无咎一声怒喝,吼道:“保护侯爷!”
“不急!”王洛一把拍在刘无咎的肩膀上,笑道:“慢慢来,慢慢等,马上就要有好戏看了。”
中军司马刘无咎知道眼前的男人习惯算计,身子不由放松了,可是眼神依旧死死盯着躁动的人群,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把这些人统统劈死。
镇海军的甲士们一动不动,任由对方羞辱责骂,开始的时候,东方氏族人还以为对方是在害怕,可是慢慢地他们心里越来越冷。
眼前的士卒坚毅如铁,一个个眼神透着麻木,有些老人知道这是经历过数次血战后才有的眼神,属于真正的铁血军人。
他们悄悄拉着身边人往后退,但是年轻人们不管不顾,扯着嗓子不断向前。
离第一排士卒越来越近的时候,突然人群中有一个人喊道:“杀了伏波侯王洛,杀了伏波侯王洛!”
嗖!嗖!嗖!......
数支弓弩直接将前排的几个士卒射死,人群中几个健壮的东方氏族人照着士卒的脑袋就砍。
这些砍人的大汉,一边疯砍,一边喊道:“东方熊族长说了,谁能杀的了王洛,谁就是下一任东方氏族长,杀啊!”
经过他这一番鼓动,不少东方氏族人也不约而同地开始动手,简易的武器依旧能够给与不反抗的士卒造成伤害。
一个又一个镇海军甲士倒在血泊之中,手中的兵器被夺走。
眼看形式一下失控,杨林急得大叫,但是此时此刻根本不会有人听他的,而且他也不敢暴露身份,只能命令身边的随从赶紧回家通知东方熊。
他已经预感到事情已经偏离了轨道,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展,原本东方家占据着道理,如今情况颠倒了,自家动手就是大错。
在杀了足足有一千多甲士后,狂躁的人群微微冷静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刀枪临身也不反抗的士卒,自己越来越心虚,因为畏惧不停往后退。
王洛对刘无咎说道:“这一切你都拍下来了吗?”
手握着留影石的刘无咎,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即便身为武士,还有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惨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低声问道:“这样做会不会有些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