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的积雪开始落在整个秦河西之地,这让秦魏之间对峙的局势越发诡异。
秦国方面,上将军王洛率军北上,拿出王昌伟偷袭镇海军的留影石到处传播,竖起复仇的名义打算将王氏一网打尽。
魏国方面,公叔座与公子魏昂争夺军权,导致整个部队一分为二,错失一举攻克河西的时机,险些内讧的魏军不得不停住步伐。
夕阳西下,落日仿佛被笼罩了一层血色的薄纱,远远看去变成了淡淡红色,这种景象在中土往往代表着不详。
一些原本处于沉睡中的妖兽受到刺激也苏醒过来,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动不安,开始不停地咆哮嘶吼着,更加映衬出一股淡淡的死亡之气。
离王氏祖地富县不远处,王洛孤身一人快速行进着,镇海军的目标太过明显,为了将王氏彻底一网打尽,他不准备动用大军。
嗖!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黑影,呼啸着从王洛头顶掠过,然后迅速飞回来,快速落下。
这是一只拥有妖族血脉的巡鹰,收拢翅膀之后开始左顾右盼,锐利的双眸仿佛能穿透林木的阻隔。
它警惕地望着四周,没有发现什么情况就准备离开的时候,树林深处突然涌出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锐杀意,让它的身体一瞬间仿佛都被冻结住了。
“怎么让你去通风报信呢?”王洛威严森冷的声音传出。
与此同时,璀璨如新月的刀芒带着一股石破惊天的威力破空斩出。
“嘎嘎!”
生死存亡之际,巡鹰摆脱了恐惧,扇动着翅膀飞了起来,在刀芒临身的瞬间用自己锐利的爪子挡在身前,在它的眼中这一刀如果被砍中,即便有着不逊色武士的肉身也会被斩杀。
噗嗤!利爪与怒风战刃相撞之后,被刀中蕴藏的气劲硬生生碎裂扭曲,同时怒风战刃落下,将巡鹰的身体一分为二。
王洛眯缝着眼睛,自言自语地说道:“看起来,你们的底蕴要比我想象中要厚不少,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不会白费力气。”
……
风雪依旧没有停止地一丝,而且越刮越猛烈的迹象,凛冽的冷空气呼啸着在富县的街道上不断穿过,白幡挂的到处都是,放眼看过去一片白茫茫的,空气中充满了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阴郁和绝望。
王洛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等到夜幕降临之后,利用天魔气劲扭曲空间,让他整个人仿佛和黑夜融为一体,同时全身上下没有散发出一点气息。
王洛的速度并不快,出了富县县城不到两里就到了王氏庄园。
庄园的门口两个巨大的石狮子,上面浮动着淡淡地灵气波动,同时有超过两千的精锐甲士驻扎,堪称戒备森严。
王洛能感受到整个庄园似乎被一种阵法所笼罩,透过龙虎望气术能发现,庄园的上空紫气和白气弥漫,隐约间两只狮子在其中奔跑跳跃着。
“想靠着气运压制反弑?”王洛心中冷笑,咫尺天涯激发后,身形一闪就出现在墙头,然后轻飘飘地落进了院子里。
“哎!这该怎么办啊,伏波侯大兵压境,老祖宗是怎么想的!”
“哼!你没有发现嫡系的几个弟子都不见了吗?把我们留在这里,分明是打算用来挡灾的。”
“这不会吧?我们怎么说也是王氏子弟,长老和家主不会这么对我们吧?”……
两个提着气死风灯笼的年轻人从王洛面前走了过去,看衣衫服饰应该是王氏弟子没有错。
王洛脚步一垫,身形快如闪电般来到了两人的身后,那两个年轻人本能地感觉不对劲,可是自己已经动弹不了了。
王洛的手指只是在两人背后轻轻一点,诡异的天魔气劲瞬间将两人的心脏挤爆了,这种方法杀人是不会泄露半点血腥味。
王洛随手将两人扔进草丛内,然后信步游走在庄园内,已经知道王氏有人逃走了,他就再耽搁时间,恐怕王氏的人做梦也想不到,王翦刚刚败退,敌人就已经杀上门了。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此刻已经有人察觉到了,庄园四处开始骚动起来。
王洛看着一处依旧寂静的院子,右脚轻轻一点,他的身体刚刚落在地上,立刻就感觉到一股森冷的寒意袭来。
“咫尺天涯!”
王洛避开之后,身体消失在原地,这时候,一柄散发着金光的长剑将其残影搅碎,然后从黑暗中掠出一个人影。
此人的身法迅猛无比,没有半点犹豫,金色长剑紧追着王洛刺去,这长剑泛出的金光隐约间让空间都产生了崩碎。
“好剑!”王洛眉头一挑,双足下雷电涌动,利用电磁场带来的加速度,如同瞬间移动般来到那人身后。
可是出乎预料的是,那人竟然将长剑脱手而出,金色的长剑发出尖锐的啸鸣声,然后在空中化作飞剑掠过一道残影,三百六十度朝着王洛的脑袋斩去。
“武定苑的剑仙之术?”王洛心中一动,嘴巴一张,猛吸了一口气,体内气血如同燃烧的烘炉般爆发了,不闪不避,右脚踏地,一拳砸出。
轰隆隆!无形的天魔气劲宛如实体一般,化做一个拳头和金色的飞剑撞在一起。
噼里啪啦!飞剑上的金色光芒崩碎成无数光点,然后落入了那人手中。
“伏波侯王洛?果然好气魄,竟然敢一个人杀过来,莫非以为自己是武圣就死不了?”
说话的人被王洛看清楚了,是一个年龄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和刘昆有几分相似,论实力虽然只是武道宗师,可是身上依旧散发着让人不容小觑的凌厉剑意。
“三大圣地从不介入俗世,怎么,武定苑要破例了?”王洛负手而立,皱着眉头,缓缓说道:“凭你的实力还拦不住我,让开,我给武定苑几分面子。”
“哼!我兄长就是死在你手里吧,此仇不共戴天!”中年人沉声说道,手中的飞剑再次绽放出璀璨的金色光芒,无比耀眼夺目,显然是打算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