孛儿只斤收敛了情绪,他清楚的知道,现在的自己根本不可能娶得起翁吉刺惕部的女人,更别提与他定下婚约的是一位可汗的公主。
只有报了仇,恢复白狼族的荣耀,之后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
孛儿只斤迅下定决心,伸手摘下脖子上的白乌鸦叉骨吊坠,双手捧起送到王洛面前,沉声说道:“我愿意将这段姻缘献给您,用来换取能够复仇的力量,为此我绝对不会后悔。”
这句话说完,让忽然感觉身上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没有等他想明白,手心就是一空。
“好!”王洛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直接套在脖子上,立刻感应到那鸟骨吊坠上面的气运冥冥中与自己交融在一起,当下喜不自禁。
“请您传授我武道秘法。”孛儿只斤怅然若失,只能打起精神,祈求道。
王洛把吊坠塞进衣服里,笑道:“你不害怕我反悔吗?要知道,现在这个鸟骨头就在我的手里。”
“您是一位正直的战士,如果您有心强夺,我根本没有还手的力量。我更相信您是腾格里派来拯救我的。”孛儿只斤回答道,低垂的眼眸流露出一丝恨意,但很好的掩饰了。
“很好!”王洛满意地点点头,他岂能没有看出对方的不满,不过也无所谓,当下将蚩尤的吞天灭地十二恨的残缺刀法口念了一遍,同时舞动长刀将招式一一传授。
孛儿只斤记忆力惊人,很快就记全了,越想越觉得奥妙无比,恨不得立刻施展,他根本不会知道自己成为了试验品。
王洛将吞天灭地十二恨传授完毕,沉声说道:“这套刀法虽然只有两招,但变化多端。只要一出手必要见血,否则会遗祸自身。同时,此招要靠亡灵的戾气施展,也就是说,你杀人越多,功力提高越快,吞天灭地十二恨的威力越大。”
“敢问恩公姓名,来日必有厚报。”孛儿只斤之前的怨气在王洛倾囊相授下,早已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无穷的感激。
王洛摆摆手,说道:“既然遇见了,证明是上天的安排,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还有,我要你发誓,不将吞天灭地传给第二个人,也不得将我的信息告诉他人。”
“傻子才回去说呢,此武道神功是长生天赐下的,借你的手给我罢了。”
孛儿只斤暗暗讥讽道,但表情肃穆,右手举到与眉同高,朗声说道:“我在此立誓,不将所学传给他人,终身保守传授者的秘密。否则,灵魂将永远坠入地狱,受到业火侵蚀。”
啪!虚空中一声脆响,冥冥中誓言受到天道的认同。
王洛满意地点点,没有再理会孛儿只斤,绕过他向东北方向走去,脚下运劲,疾走如闪电一般,迅速无影无踪。
“伏波侯!鬼方部!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孛儿只斤呆呆地驻立了片刻,猛然仰天长啸,其中既有报仇有望的感慨,也有失去妻子的悲愤。
这时候,遥远的地平线上出现了点点火光,将近一千匹战马滚滚而来。
人人手举火把,手持弯刀,背上插着的旗帜分明是大仇人兼叛徒塔里忽台的战旗。
“来吧,用你们的生命来喂养我的刀法!”孛儿只斤喃喃自语地说道,手中弯刀徐徐出鞘。
他哪里知道,吞天灭地十二恨残缺不算,不仅发挥不出十分之一的威力,而且单靠杀人换取力量,听起来很美好,实际折损的是自家气运。
一旦气运耗尽,施刀法者轻则经脉尽断,重则沦为只知道杀戮的魔鬼。
吞天灭地十二恨就如同潘多拉魔盒一般,一旦打开后,享受到无与伦比的力量提升,势必再难以放弃。
敌人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嘈杂的议论声时不时传来,忽而赤的八百骑兵的失踪并没有带给他们更多的警惕,反而是极度轻敌。
“快,我看到了,是逃犯孛儿只斤。”
“抓住他!大汗重重有赏!”
“不能让他跑了,该死的,忽而赤在哪里,别被他抢先了。”......
“哼!看看我们谁杀谁!”孛儿只斤身子向前冲去,如一匹幽灵狼没入黑夜当中,唯有腋下的弯刀微微闪烁着寒光。
纵马飞奔的骑兵们,注意完全被篝火吸引住,再加上是背风前来,根本就没有闻到血腥气。
孛儿只斤伏着身子突然跃起,吞天灭地十二恨第一次施展,立刻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力量。
寒光烁烁,一刀便将一名骑兵斩首,漫天喷洒的热血当中,一团灰色气息被弯刀吸引,附着在其上。
孛儿只斤只觉得浑身发冷,但随即惊喜地发现,自己的丹田内气劲竟然上涨了一分,力量也增加了,很快就突破成为了武士。
他心中对吞天灭地十二恨再也没有半点怀疑,手中的弯刀挥舞地越来越迅猛。
骑兵们根本没有半点防备,乱成一团,像是割韭菜一样被一个个砍成两半。
无尽的杀戮在草原上展开,到处是喷洒的鲜血,四处是惨烈的哀嚎。
地上满是头颅与残肢,连战马也不例外。
草原人爱马胜过爱自己的生命,两方交战时,往往都是避过战马,很少有直接对战马开刀的。
但是孛儿只斤已经杀红了眼,手里的速度越发快,脑海一味陷入杀戮的快感当中,吞天灭地两招越用越顺手,身体素质与气劲也随之增强。
他有一种神奇的错觉,好像此刻天下无敌一般,望着仇敌的战旗,满腔恨意涌现,吞天灭地更显威力。
阿鲁是此次带队的首领,他正在极力收拢部下,安抚战士们惊慌失措的心。他眼见自己的手下一个个被杀死,却束手无策,大吼道:“他的速度太快了,全部散开,下马围住他,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他刚刚说完,猛然就觉得身子发凉,回头一看,一道惨白色的刀光瞬间划破他的喉咙。
由于速度太快,导致头颅飞起的时候,他还保留着清醒的意识。
引入眼帘的是一个狰狞似鬼的男人,两眼密布的血丝像是一只地狱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