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人抛出一物,半空中,一个被泥土包裹住的花盆轰然砸地。
摔碎在雾切芳子的面前,一朵根茎粗壮的牡丹花,静静地躺在泥土当中。
很奇怪,原本焦躁无比的雾切芳子,在见到这朵牡丹花后,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物,她连连倒退,脸上瞬间没了凶相。
“恭喜你,终于开了心眼。”
三道身影自黑暗中走来,身形渐渐落入众人的眼中。
清纯如荷的苏涵雪。
高冷之莲的鱼心儿。
还有走在最前面,脸上带着一抹笑意的叶萧。
雾切三上一声惊呼,说道:“宁萧……宁大师?!”
“嗯,是我。”
叶萧淡淡应了一声,缓缓走到了慧明面前,居高临下道:“以你的天赋,现在才开心眼,着实是有些拉了胯了。不过,念在你能在没开心眼的情况下,差点镇压饕餮的份上,倒是能勉强夸你一句。”
“宁施主……”
慧明缓缓开口道,嗓音变得有些干涩。
“做的不错,如若不是有人故意捣乱,你已经将饕餮给镇压回雾切芳子的体内了,这样做的话……虽然有些弊端,但总归能解决掉雾切芳子的问题。”
叶萧半蹲,伸手示意。
慧明呆愣了片刻,微微一笑,伸出手,紧紧握在一起。
叶萧微微使劲,便将慧明拉了起来,随即扛住他的肩膀,将他背了出去。
“有人捣乱?谁啊?”
雾切三上听到了叶萧话语中的隐喻,忍不住开口问道。
叶萧却没搭理他,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为何不除掉这头饕餮么?”
“因为你不想办事!你就是个草包!”
一旁的雾切一书,像是被狗咬到了尾巴一般,从地上跳了起来指责道。
叶萧连看他一眼都欠奉,连看都没有看他,把慧明放下来后,静静看着对方。
终于,慧明缓缓开口问道:“为什么?”
“因为……”
叶萧淡淡道:“这头饕餮,根本就不是邪祟!”
“什么?!”
众人大惊。
“可是……宁萧,你先前不是说过,饕餮是邪祟的么?”
苏涵雪懵了,怎么啥话都能从叶萧嘴里说出来?
当初说饕餮是邪祟的是他,现在又说不是。
风水术怎么这么复杂啊?
“饕餮虽然是邪祟的一种,但是……这只饕餮,却并不是邪祟。”
叶萧缓步走到床前,看着蜷缩在床边的雾切芳子,轻轻道:
“这头饕餮……是雾切芳子的守护灵啊。”
“守护灵?!原来是这样,难怪……”慧明一脸明悟,瞬间想通了关节所在。
“啊?守护灵是什么?”
雾切三上一脸的迷茫不解,“是邪祟的一种吗?”
慧明看了看叶萧,叶萧却没空搭理这群人,摆了摆手,道:“你和他们解释就行,别打扰我。”
“好。”
慧明回过头,看着众人一脸疑惑的表情,道:“守护灵就是我们灵魂的一部分,像手脚鼻子眼睛一样。守护灵的形状,不是固定的,有可能是自己的先祖,也有可能是上古的神兽,守护灵中有强有弱,每个人都有守护灵,但是,大部分人这辈子都见不到自己的守护灵长什么样。”
“宁施主这样一说,我便懂了,雾切芳子并不是被邪祟附了身,而是在某种机缘巧合下,发现了自己的守护灵。”
慧明皱起眉头,说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还有一种可能……有人想要害雾切芳子,所以,饕餮才会自发现身,附在雾切芳子的身体上,目的,则是为了保护雾切芳子,不让奸人得逞。”
“什么?!还能这样?”
众人一脸的震惊,就连小童也不例外。
他虽然从小就跟着慧明大师一起修行,但是,有关守护灵的这类知识,确实从未涉及过。
想来也是,关于守护灵的知识,放在哪里都是绝密,岂是一个小孩子能知道的?
这时,叶萧微微偏过头,瞬间发现这群人里面,有一个人的脸色很不好看,甚至,到了极为难看的地步。
叶萧心中一定,自己心中的想法被佐证了。
顿时笑了笑,悠悠说道:“这个世界上,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呐。”
邪祟的存在很罕见,但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东瀛才会这么常见。
可以说是遍地都有。
反观华夏,别说邪祟了,连个邪门的事情都很难遇到。
当初在黄家时,对方也只敢给黄老爷子下降头,属于小事,很容易就能解决。
“看来……有很多人在幕后推波助澜……”
叶萧心中暗道,眼中闪过思索。
东瀛的邪祟泛滥绝对不是巧合。
在这幕后,很可能存在真正的黑手。
鱼心儿一脸的若有所思,而后,静静盯着旁边的雾切一书,漂亮的大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发现了什么。
“宁施主,你的意思是……”
慧明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迟疑了片刻,还是没能说出口。
“有什么好顾忌的,放着这么一个蔫坏蔫坏的家伙不管,日后再搞出什么动静来,可如何是好?”
叶萧冷笑一声,毫不留情道:“这次是雾切芳子命好,有着饕餮这么一个强力的守护灵护身,但凡雾切芳子的守护灵弱了一点,可就被那人给搞死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放在眼前,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情,能比人命更重要?”
慧明低下头,目光中仍有迟疑,他开口说道:“宁施主,说不定此事……另有隐情。”
“有个屁的隐情,你不愿意说,那我可就说了。”
叶萧一听这些秃驴讲道理就开始心烦,对于这种慈悲为怀的心态,他确实理解不了。
当下,叶萧毫不客气,直接点了某人的名,“雾切一书!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是自己说还是我帮你抖抖?”
“一书?!”
雾切三上不可置信的回过头,死死盯着自己的儿子。
雾切一书闻言,顿时打了个寒颤,他辩解道:“我不明白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
“既然你不承认,那我可就说了。”
叶萧冷笑着,从雾切芳子的床边走了过来,“有人惦记雾切家的家产,却在无意中,听到了自己的父母,在商量将家产分给自己的妹妹一半,这一番话,可让这个人的心里破大防啦。”
“要知道,这个人在之前,可是一个无恶不作的不良少年,之所以会变得乖巧,就是因为……想要继承父母的家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