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睁着眼睛盯着上铺的床底,视野被窗外的路灯照亮,身上什么也没盖,手臂上还是泌出了细密的汗。
大概到了23点左右,我终于有了几分困意,眼皮一下一下的往下耷,迷迷糊糊间,突然看见床铺对面的书桌旁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一道漆黑的身影慢慢从模糊的视野中晃了过去。
我睁开眼,什么也没看见,没有开灯的寝室内,所有东西都被蒙上了黑雾,只能看清一道大致的轮廓,是略显凌乱的书桌。
我看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东西,也就慢慢闭上了眼,裹上了毛巾被……
第二天早上,我们都被事先定好的闹钟给闹醒了,床上毛巾被已经被我踢到了床脚,皱巴巴的拧成一团。
小琳虽然不满意现在的生活状况,但对实习的事还是很上心。
收拾妥当后,她就拉着我先去了食堂吃早饭:“我跟你说啊,小好。急诊室那边就当我先去给你们探路了,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也好提前给你们打一剂预防针。”
我完全可以想象出她接下来的忙碌情况,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吃过早饭后,就带着东西去了呼吸内科报到。
——
带我的老师是位三十出头的女医生,个字高高的,为人比较和善,就是有些内敛,不爱说话。
早上8点,我就被她带着去查房、看病例,拿着纸笔挥挥洒洒的记录。
熟悉了现有的7位病人的情况,我就坐在电脑前,在老师的指导下开今天的药、写医嘱、完善病例……
大多数时间,我就和她一起待在办公室,偶尔会跟随她一起去给病人验血,做一些小检查。
总的来说,刚开始的实习还是比较轻松,我们学校分配过来实习的护士,反而比我们学临床的还累。
快到中午时,带我的蒋老师就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我聊天:“阙好啊,你这个名字,好像有些特别。我认识的人中,姓阙的还不多呢。”
是啊,上学时也经常有同学这么说,大概是因为我爸是从外地来的吧,唯独这个“好”字,比较有意义。
“我父母希望我一切都好,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蒋老师点头,一边翻手里的病例,一边冲我微笑:“为人父母的,没有喜欢孩子不好的。但你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诗情画意……”
她顿了顿,晲着我又问:“对了,你们今年是不是住在三区?”
我摇头,尽量保持脸上平静,实话实说的回答:“还是住在一区。”
蒋老师明显愣了一下,眼眸一转,嘴里嘀咕着:“怎么回事?三区的新宿舍都修好了,怎么还让你们住在一区?”
其实这件事,昨天我们也听说了,封山医院的宿舍修了三期。
一区是最早的老宿舍,也就是我们现在住的那栋,条件很差;二区是后来的教职工公寓,已经分配给医院的正式工,我们肯定住不进去;三区就是刚修好的宿舍楼,专门修建的实习生和研究生公寓。
本来我们这一批是应该分去三区居住的,但现在三区刚刚修建出来不久,室内环境还不适合入住,就暂时没有安排我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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