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杨锦川刚从秦序手机里存了某人长发飘飘的照片,那厢的冯祎凡已经被徐骁湳揪着帽子出了电影院,招手打的把她往里塞后,二话不说吩咐司机往百年老店锦记面条坊的方向开。
小姑娘看他脸色不好,自以为做错了事情,这会儿安安静静的坐着。
兴许是车内的气氛太过低气压,前头开车的司机开了话闸子,说的全是那家百年老店的各种手艺。说起吃的,冯祎凡总能和人聊得火热。本来她对面食并不是那么热衷的,听了司机大哥这么一说后,当下恨不得快点去试一试。
徐骁湳看她一脸猴急,冷不丁的泼她一身冷水,“真出息。”
小姑娘气呼呼的瞪他,嘴里絮絮叨叨的骂他小气没人性。两个人连着三四天没见上面了,冯祎凡其实还挺想他的。可见徐骁湳脸上冰冷依旧,她也不敢厚着脸皮贴上去问。
气氛又一次降到了零点。
司机大哥见实在无力挽回,干脆不再说话好好的开他的车。
传说中的百年老店果然不是吹嘘的,冯祎凡看着大排长龙的队伍,暗自的咽了咽口水,伸手扯了扯徐骁湳的衣角,“这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吃上啊……”
徐骁湳刚刚在电影院赌气,吃了不少爆米花,还有可乐。现在胃里充斥着二氧化碳好不舒服,也恨不得赶紧过去点它店里招牌酸梅汤,猛干个小半碗。
两人等了十来分钟,找不到人的杨锦川立刻打了电话过来。“你带着冯祎凡上哪儿了?不会真的下死手了吧?老徐啊,你做人可不能这样,因爱生……”
“闭嘴。我们在锦记,过来,别废话。”说完,徐骁湳干净利落的挂了电话。
冯祎凡看着这一幕,特别是看着徐骁湳挂电话的姿势,感叹他简直帅到人神共愤。想趁着他不注意更靠近一些揩揩油,倒听见了司徒千的声音。
“教授你们怎么在这里?”
司徒千明显比他俩早到,这会儿前面只剩下一对小情侣,两人相视一眼后,果断迈着腿大步走过去。刚站稳,前面的小情侣不知道因为什么吵了起来,竟然连等了一个多小时的位置也不要了,白白让给身后这师徒三人。
三个各自点了面,没多久面食就端了上来。
说是色香味俱全也不为过,手工拉面劲道很好嚼劲十足,慢火熬炖的牛骨汤淋在了刚煎好的太阳蛋上兹兹响,几钱嫩牛肉、几根烫得熟度正好的小菜,在撒了点碧绿的葱花,几种香味、颜色混在一起,看得冯祎凡真的流了口水。
徐骁湳一脸嫌弃的搬离了些,留下司徒千埋头苦干吃得欢快。
等到师徒三人吃完,杨锦川和秦序两人才姗姗来迟。点了餐后,几个人东南西北聊得火热。正尽兴的时候,冯祎凡的手机不逢时宜的响了起来,众人齐刷刷的瞪着她,小姑娘顶着压力,咽了咽口水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的人很着急,说话不连贯乱七八糟的没表达清楚目的。直到挂断了电话很久,冯祎凡才理清头绪。
“谁打的电话呀,怎么你这表情就跟死了人一样!”
“还记得庄生生吗?刚刚她给我打电话,说她表姐在两周前送了她一块手表,刚刚手表坏了拿去修,修表师傅在表盘里找到了一块小纸条,上面写着‘救我’两个字。她立刻联系表姐,发现对方手机已经不在服务区。并且,她问了表姐的几个同事,她们都说,表姐已经将近两周没来上班了,租赁公寓的房东也表示已经两周没见到表姐人。”
一听是这样的情况,早前调侃冯祎凡的杨锦川不敢在说话了。
徐骁湳被冯祎凡看得头皮发麻,放下杯子,声音不冷不淡,“没有立案,没法获得很多便利。”
“你也不行吗?”她无心的话,惹恼了徐骁湳。他看过来,那双眼睛冷得直放冰梭子。冯祎凡缩了缩脖子,试图离他远一点的挪。
“冯祎凡,你哪只眼睛看得出来我很闲?”
她敢怒不敢言,愤愤抓过手机跑到外头去给庄生生回电话。杨锦川看气氛降到零点,对着又黑了脸的徐骁湳说道,“你怎么老死性不改呢!妹子都是靠哄你懂不懂啊,是不是傻?”
这几天徐骁湳没去局里,一来是忙着调查冯祎凡说的第三个人,二来是因为杨锦川老把冯祎凡挂嘴边,他心生了烦不想见到她。今天会跟冯祎凡一起看电影对徐骁湳来说完全是个意外,自己也想不明白,怎么会突然鬼使神差的跟在好事的杨锦川后面。
眼下,他还没想明白这种意外到底是什么,杨锦川还不怕死的往上凑。
“你说够了没有?关于冯祎凡,我只说一次,她缺乏信仰、安全感,做事拎不清,处处顾虑有所牵制,不难想象她幼年或少年时有过心灵创伤,这是一种潜在的心理病态。
所以,比起司徒千,她更需要人多看着。我既然收了她,就要对她负责。”
他说得句句在理,其他人自然不敢在造次。
冯祎凡回来的时候,见徐骁湳还是冷着脸,气急了一手牵过司徒千就要走,“不帮忙就算了,我们自己解决!”
徐骁湳看着那双牵着的手,冷漠道:“你要怎么解决?第一,你清楚对方在此之前,是否有过同样的玩消失经历吗?第二,如果对方真需要求救,打电话不是更直接吗?第三,从她失踪到现在,并没有任何人去报寻人启事。第四,假设真的被人绑架,那么绑匪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给对方家人打电话,并提出自己的要求?
综合以上,你告诉我,你想到了什么。”
“所以,你认为这很有可能是一出故意玩失踪的戏?”
“你说呢?”
“按照庄生生的年龄,还有送的手表品味上推断,表姐应该大不了她几岁。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确实很有可能会因为情伤,而逃避现实的。况且如果真的是遭遇绑架,家人会是最早接到对方电话的人。”冯祎凡想徐骁湳说的也有道理,松了司徒千的手,又给庄生生回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