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
司徒千按照约定,准时开车来到恭宁苑,接徐骁湳一起回局里报道。
两个小时前,刑侦大部分的人无故被放了假,除却几个在外调查房产,和驻守犯罪嫌疑人住宅地的同事外,其他人全都一头雾水的被放大假。
好不容易等到徐骁湳补眠结束回来复职,又在等待的过程中,接到了徐骁湳的电话。
他的语气太过清冷迫切,隐隐的似乎还掺杂了些兴奋。开了扩音后,一群人听着他的吩咐去办事。电话里头,徐骁湳言简意赅的下达命令,大致内容是要他们去追查一条短信的ip,务必要快。
然而那短信上的内容很简短,只有三个字:我帮你。
当所有人因此而忙得马不停蹄,脚不沾地的同时,万万遗漏了冯祎凡这边的情况,所有人忙着去ip所在的地址前,冯祎凡正被傅昱廷压在手术台上。
她抬头,视死如归道:“你还记得,你当初为什么拿起手术刀吗?”
“忘记了,也不想记起来。”
和他周旋了这么久,冯祎凡有些累了。见他手中的手术刀迟迟未落到自己肚皮上,冯祎凡突然有了胆大的念想。
“傅昱廷,放了我吧。”
“理由。”
“你根本下不了手。”
傅昱廷看她,像是验证般的拿起手术刀,恶狠狠的在她肋骨处开了一刀。专门用来做手术的刀片很锋利,一刀下去后刀口很深,没几秒,鲜血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
她喊疼,眉目间又是清冷,“傅昱廷,你这不过是小试牛刀,有本事你往我喉咙划一刀,我保准你能顺顺利利的取器官了。”
两人争执了一会儿,冯祎凡倔强不肯服输。傅昱廷被她威胁,举起手术刀良久,第二刀又迟迟未落。
终于,他放下了手术刀。
拿过纱布棉花,帮冯祎凡包扎。她拒绝,“你这算什么?给一巴掌后又给颗甜枣吃?”
傅昱廷不说话,安安静静的帮她料理完伤口。他手法熟练,很快包扎好了伤口,并用纱布在那上头绑了个蝴蝶结。接着,他抬头邀功似得的看着她,“好看吗?”
“不好看,我不喜欢蝴蝶结。”
这种时候了,傅昱廷对于冯祎凡的不怕死,颇有几分刮目相看。
小姑娘躺在手术台上看他,“傅昱廷,我不敢劝你放下屠刀,但是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以,不过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那一棍子最后要收回去?”
冯祎凡不做多想,“在我这里,善恶自有天收。不论对方多么穷凶恶极,我只管无愧于心就好。当时那种情况,根本不给机会多想。我只是觉得,你是权威的外科医生,如果你伤到了手,那么会有多少人失去痊愈的机会?”
得到了答案后,傅昱廷不再说话。他转身离开,给余靖川打电话。
“你过来一趟,把人带走。老夏他们估计是出事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好的,我等你,记得准备好,很多人跟着。”
“嗯,路上小心。”
他收了电话,重新回到内间,看着冯祎凡好一会儿,才开口:“以前的我,只想救人。傅老告诉我,手术刀是害人的东西,他反对我学医,从一开始反对得很厉害。
你试过在零下十几度的环境里,被关在一片黑暗,没有任何取暖工具的柴火房吗?
我被关过,两天一夜。
想知道我是怎么出来的吗?”
冯祎凡点头看他。
“用手术刀,把家里那条五个月大的金毛犬,活生生放血,再然后,去毛开膛破肚,生吃。
冯祎凡,成为医生是坚持我活下来的意念。
一路上,阻拦我的人那么多,我只有一个个消灭,才能让自己攀登更高峰,不是吗?”
“为什么你想学医呢?”
“当年那起车祸前夕,我爸妈得知自己得了癌症。其实,不过是一个很小的外科手术而已。可是,他们却想带我一起去死。我恨他们,一直到后来,我才知道。病例被傅老篡改改过,他们根本没病。”
冯祎凡震惊。
傅昱廷低下头,“所以,你说,他不是该死?”
那一刻,冯祎凡像是被他的魔音蛊惑了般,很快失去了意识。
冯祎凡又在昏迷的状态下,毫无防备的从傅昱廷手里转接到余靖川手上,她又被装在行李箱再次遭到转移。
一个有着大logo的快递大盒子,在余靖川运用私人人脉的帮助下,辗转反侧,一直到确保所有人都跟丢了为止,才被安全的送到了余靖川的私人公寓里。
冯祎凡再次醒来,外头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肋骨处隐隐作痛,手臂处有针孔的位置。冯祎凡不难想象,自己最后是被傅昱廷用麻醉药迫使昏迷的。
记得,最后傅昱廷是交代了别人来转移自己,那么眼下转移自己的人,会是谁?
朦朦胧胧间,冯祎凡看到了那个危险的男人。
他上身赤条下身只围着浴巾,这会儿站在落地窗前品着酒。冯祎凡突然意识到夏华明他们的所作所为,顿时警惕的极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着,在得知没有被脱换过的痕迹后才松了一口气。
细想过后,她又觉得不对。
傅昱廷没有对自己动手,夏华明把自己交给了他们后,似乎消失了般再也没出现过。而余靖川,又是为什么会接手这档事儿的呢?
如果余靖川,真的是卧底的话,那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未曾有人告诉过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如果他是和h接头的联络人,那为什么除却夏华明和叶韩,其他人似乎对他并不熟悉。
再者,他如果和h是一伙的。为什么绕到最后是他把自己抓走,并且没有按照预料之中的那样,对自己施以暴行?
不对,从一开始,这人就没有对自己施以暴行过。
难不成,这人是……“鸡腿男?”
听到声音,余靖川回过身来看她,“可算是醒了。”
下一秒,这位一度让冯祎凡心生害怕的人,正健步如飞的向她走来。他人高马大,浑身带着特有的阴冷气质,双眼目不转睛的看向她。
冯祎凡只顾得上害怕,忘记去看他手上早前端着的高脚杯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又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条长绳子。
迫在眉睫的情况下,尽管冯祎凡心里已经推测他的身份,可眼下的状况,还是莫名的让人浑身不自在。
果不其然。
余靖川上前来,手上的绳子在他手里行云流水,不超三分钟,就把冯祎凡绑牢在床头,整个人大字呈开,她双手双脚被束缚,几乎是动弹不得。
“你想干什么!”
“玩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