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祝!”
巫祝被吓得突然就跪下了,忙道:“皇上,皇上。”
“这个盒子,还有这个宫女,给朕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了。”
“皇上…微臣”巫祝抬头望向皇上,实则是在请皇后救他。
易安此时正自顾不暇,她怎么也没想到方子澄进来插了一脚,让原本万无一失的栽赃出了疏漏。
方子澄拿起扇子,点了点手:“支支吾吾,那就不要说了。”
说完,正要派人押下去,皇后开口了:“皇上,这宫女看着眼熟,是不是徐美人宫里的。”
李嘉懿也没想这件事就将易安放弃,所以顺着皇后的说辞将罪名也推给了徐美人。
而徐美人真的是吃了个哑巴亏,因为皇上嫌徐美人太吵,竟叫人拔了她的舌头。
徐美人在宫中行巫蛊之术,诅咒皇后,证据确凿后出言不逊侮辱皇后,拔舌扔出宫外。
巫祝与其同伙,贬为庶人,永世不得进宫。
未晚不禁感叹这皇宫的黑暗,虽然自己手下的亡魂也不少,可是李嘉懿手下的亡魂怕是更多吧。
深夜,李嘉懿来了,和衣躺在了未晚身侧,“明日,陪朕去放莲花灯吧。”
未晚听的心烦,她一直想要忘记,可李嘉懿却是无时无刻的提醒她,两人的曾经是什么样子。
“皇上,那是三元节才放的,如今这日子已经过了。”
李嘉懿伸手抱住了未晚:“朕许久未曾放过了。”
未晚没有再说什么,传来的是李嘉懿深深浅浅的呼吸声,她的思绪渐渐飘远了。
“你做过莲花灯吗?”儿时的楚未晚和李嘉懿真的很美好,未晚教会了李嘉懿很多好玩的玩意儿。
“没有。”李嘉懿低下头去,莲花灯是在三元节求姻缘的,他这深宫的皇子,怎么会那种东西。
第二日,李嘉懿遣散众人,在池水旁放了两盏莲花灯,看着未晚,眼中满是柔情蜜意,回忆着那时的情形。
她一袭戎装,那天是上元节,月光照在银甲上,整个天地都亮了。
那时的她快马加鞭回来与他过节,因为来不及教李嘉懿怎么做,未晚自己结了两盏莲花灯。
“这样放,就会飘得远一点,也不会沉下去。”未晚站在月光下,细细的教他如何去放莲花灯。
最后李嘉懿还是不会放,未晚把他的灯放在她的灯上,小心翼翼推到河里,拉着他蹲在河边,看那两盏灯相伴着,在河面越漂越远。
那时的李嘉懿想,日后我也要为未晚亲手结一盏莲花灯。
这边有了现在,莲花灯是李嘉懿很久前就已经开始准备的,最后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这两盏。
未晚俯身拿起一盏灯,看着莲花瓣,笑了。
这次与以往不同的是,李嘉懿将未晚的花灯放在了他的上面,相同的是两人一起看着那两盏花灯一起飘远了。
“未晚,让我娶你吧。”
“好啊。”
李嘉懿愣住了,他还在想若是未晚不同意他又该如何,可是未晚居然这么简单就答应了。
李嘉懿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没有在同朕说笑。”
“皇上,是您先与我说笑的。”
未晚又走了,李嘉懿眼底的希冀渐渐暗了,呐呐不知自语:“未晚……”
未晚回去后回忆着,终于忍不住捂住胸口,低低地哭了。泪水就好像在一瞬间被扯断了线,积攒了几日全发泄了出来。
回忆真的是很伤人啊。
李嘉懿去了方子澄那,方子澄是个笑脸常在的人。
“怎么这个时辰来了,若你再晚点,我就睡去了。”
“朕还不知道你的脾性,怕是再晚点你就要去那胭脂堆里了。”
方子澄笑道:“这个时辰来,有事?”
“子澄你说,是朕负了她么?”
方子澄摇摇头,有些正经:“皇上此时该担心的不应该是北境的战事么?”
李嘉懿心不在焉:“不是有护国将军么,再不济还有个孟将军。”
方子澄收了扇子,“皇上,您真以为他们两个是那风将军的对手?”
“那……”
“皇上,不要自欺欺人,未晚将军当年也是与那个风梵宸打了个平手。”顿了顿,方子澄又继续说。
“当年未晚将军的确与此人走的近,可皇上,当初您做的事只有您自己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嘉懿被说到了痛处,可如今未晚已经武功尽失,现在也并不是风梵宸的对手了。
方子澄一下子就猜到了李嘉懿的想法,继续说道:“未晚将军的才华不止在武力方面,我们大可告诉风梵宸,未晚将军是什么处境,他也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你的意思是比文?”李嘉懿疑惑的问道。
方子澄用扇子拍了下桌子,喊道:“正是。”
“我们可以将风梵宸请进宫来,和未晚将军比战术,这样可以让风梵宸心服口服的臣服于皇上您。”
李嘉懿点了点头,他是了解风梵宸的为人的,若是比试那便是愿赌服输。
“真不愧是朕的好国师。”
方子澄看似不好意思的笑了,实际上心里正开心着。
方子澄是个商人,半个京城的铺子都是他家的,李嘉懿如此放心他也是因为方子澄除了会经商,耍点小聪明,其余的不值一提。
而李嘉懿也为此给了他个挂名不做事的职位,也就是国师,在皇上需要的时候出点主意,不需要的时候就去赚钱。
李嘉懿走后,方子澄并没有去烟花之地,而且在府中闲逛。
立在方府角落的高脚小阁楼,破败的门窗横亘在地,尘灰遍布书案烛台窗棂,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方子澄脸上不是惯有的嬉笑,此时的他平静极了。
避开倒戈的雕花镂空木门,步入房中,往最偏僻的角落寻去,打开藏在角落里的木柜。
尘土飞扬,腐朽的味道不甚好闻,方子澄挥挥衣袖,咳嗽两声,拿起木柜上放置的东西。
那是一张女子的人物画,画工精湛,将人物勾勒得极其传神,可见画师的用心。
画上的女子秀雅艳俗,有一股轻灵之气,美目流盼,眼底又有一丝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