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个丹『药』先给他服下去。”
美姬脑子里完全是一片空白,也根本是来不及多想,连忙将那红瓶子拔开,倒出一粒丹『药』来,然后掰开男人的嘴,将那丹『药』给送服了下去。
接下来的步骤,她如同被那小钟『操』控的傀儡一般,按部就班的不断的施救。
一盆盆的血水被倒了出去,又一盆盆的清水换了进来,直到夜半三更,美姬方将他的伤彻底的处理完毕,人也彻底的累的瘫倒了下来,就那么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床榻睡了过去。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过窗户,跳上床榻上时,美姬动了动眼睫,而后睁开了眼睛。
这么靠坐着睡了一夜,全身又疼又麻。
她扶着床站起身来,双腿像是灌了铅似的,又沉又重,麻的失去了知觉。
她轻轻的咬了下牙,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冷水,灌入肚子里,却在这时,听到身后传来声音:“你醒了?”
这声音她知道,是昨晚那个小钟的声音。
美姬拿着杯子一愣,谁醒了?难道是昨晚那个男人?
她蓦地转身向床榻上看去,果然见男人睁开了眼睛。
美姬脸上登时『露』出了笑脸:“哎呀,那些『药』果然有用,这么快就醒了啊!”
她本想跑过去,却忘了腿还麻着,一个不回过神,身子便猛地向前扑了过去,只听“砰”的一声,整个人很不雅观的摔倒在地。
一屋子的活物:“……”
男人目光淡淡的扫了地上的人一眼,便收回视线,看向轩辕鈡道:“这是哪里?”
“昨天你失血太多,是这位姑娘将你救回。”轩辕鈡简明扼要的开口,“若我猜的不错,这里应便是新大陆。”
男人微微的皱了下眉头:“果然有新大陆。”
美姬有些无语的爬起身来,视线看向床榻上的男人,又看看那轩辕鈡。
“新大陆,邺国,富贵村。”她将脑海里仅有的消息炫耀般的说了出来。
床榻上的男人又偏头向她看了过来:“新大陆有多大?”
美姬见他的目光终于落在自己身上,不由挑了下眉。
这个男人,从头到脚冷冰冰的,这便算了,自己为了救他,忙了一夜,他却是连一声谢谢都没有。
她盘腿坐在地上,边『揉』捏着双腿边道:“我凭什么告诉你啊?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我们认识?”
她本也是为了击他一击,毕竟自己昨天还因他挨了一茶杯,脑袋到现在还疼呢!
她说这些也是为了堵住男人的嘴,毕竟那些信息,她自己也不知道。
别说是新大陆了,便是这个富平村,她都很陌生。
现在遇到了同样陌生的一钟一人,这感觉倒也不错。
她边想着边捏着自己发麻的小腿,却在这时候听到了清淡的三个字:“楚梦寻。”
美姬一愣,蓦地抬起头来。
楚梦寻淡淡的看着她:“现在认识了。”
天道崩后,他无意间坠入混沌裂缝,原本以为必死无疑,却未料会出现在一个全新的世界里。
当然,他也因那混沌的挤压,受了极为严重的伤,否则也不会被那群人追的那般的狼狈。
这是个未知的大陆,一个全新的大陆,可云锦绣他们并不知道。
自己需尽快的想办法通知他们。
美姬看着他苍白又冷峻的脸,突然道:“你真的很好看啊……”
楚梦寻:“……”
轩辕鈡:“……”
美姬也一愣。
自己似乎把心里想的念头给说出来了……
她微有些尴尬的站起身,然后拍了拍衣裳道:“好看的人就可以高冷了吗?好看就可以不说谢谢吗?”
她倒是不管不顾,说了转身又给自己倒了杯水。
楚梦寻看了一眼轩辕鈡。
轩辕鈡心里很抱歉,它没有办法与他对视。
但它能感受到他心里些微的尴尬。
正当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喧闹的声音。
“那个野男人就在里面!”
“我可亲眼看到她驮进去的!”
“这小贱皮居然敢背着大虎子偷男人!”
“大虎子,这次你绝对不能放过她!”
七嘴八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美姬脸『色』抽了抽,快步的走到门前,而后从门缝里往外看了一眼,却见村民们拿着榔头铁楸,正气势冲冲的向这里冲来。
美姬退了两步,连忙转身道:“你你你,你快躲起来。”
楚梦寻微皱了下眉。
“皱眉也得躲!”美姬急的无头苍蝇似的。
对付张翠花母女自己还能震慑住,可这么一群人,自己若是被抓到,搞不好就真得浸猪笼了!
看着团团转的女人,楚梦寻微有些无语,他动了动身子,伤势虽严重,但总算救治及时。
“我们走吧。”他抬手一招,轩辕鈡便闪入他的身体,他一抬步,就向门外行去。
只是步子还没迈开,就被美姬猛地拉住:“你疯了?你走门不是正被撞个正着吗?”
楚梦寻:“……”
“从窗子钻出去,快!”美姬也顾不得他身上有伤了,不多废话,就将他往窗户推。
楚梦寻嘴角微微的抽了抽。
“小丑儿!你还不带着你的野男人滚出来!”李秋霜的声音已经冲到了门外。
他们喊了这么长时间,那小丑都不出来,看来是怕了。
她冷笑一声,一脚踹开了房门。
原以为会引来小丑的惊声尖叫,可入目处,那小丑儿却一手搭在窗户上,她背后,就是满窗的阳光,怎么看怎么惬意。
“张翠花没教你进别人的房间要敲门吗?”美姬站直了身子,一扬下巴开口。
李秋霜冷笑一声:“小丑儿,你别装了,那个野男人呢?”
美姬目光游移了一下道:“什么野男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昨天我和我娘可亲眼看到你驮着一个野男人进来了,你别想狡辩!”
她身后,张翠花也带人冲了进来。
美姬一看,啧了一声:“好大的阵仗啊,干什么?欺负人是不是?”她左右看了一眼,一把抓过一旁的陶罐,啪的一声憔悴,捡了一块最锋利的举了起来:“谁敢过来,姑『奶』『奶』就跟他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