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懿目光微微一闪。
难道这位虫王,让他的禁天虫都生出了敬畏之心了吗?
不必说,这虫王已经强大了极为可怕的地步。
看到它们走近,那盘坐的虫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实在让人心惊,一眼看去,是看不到尽头的空寂,仿佛只看一眼,就会在它的眼睛里『迷』失。
这必是一只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虫子!
“来者何人?”
就在这时,虫王缓缓开口。
那声音沧桑幽远,有种极为玄异的力量,让几人皆是面『色』一凝,不敢有丝毫的轻视。
猪九小眼睛贼溜溜的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虫王身上,此时此刻,它竟也没敢造次。
宫懿身子一动,上前道:“晚辈宫懿,穿越混沌裂缝失落在此,无意侵犯诸位静修,特来致歉。”
那虫王目光幽远,落在了宫懿身上,却又似乎通过他看到了很远的地方,过了许久道:“原来是故人……”
宫懿一怔。
故人?
虫王动了动巨大的身躯,看向苍穹,“一转眼,已经无数个岁月了啊……”
它每一次说话,身上褶皱的皮都会微微的抖动。
它的身体,也不像其他禁天虫那般的通透,可却泛着神异的光泽。
“你们是要去新大陆吗?”虫王徐徐出声。
“都掉到这混沌裂缝了,肯定是要去新大陆啊!”穆瑜不由抢着开口。
那虫王幽幽的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宫懿还都是少年心『性』,完全不知道仇为何物。
穆瑜不由碰了碰宫懿道:“这老虫王似乎有点忧郁啊。”
丘引道:“说不定是有心事,我们要不要帮帮他,排排忧解解难啥的。
一颗猪脑袋探了过来道:“能有什么难啊,老子倒是觉得那老虫子貌似全身都是宝啊!”
它这话一出口顿时被众人齐齐的敲了一记。
他们虽然是小孩,也大大咧咧的天不怕地不怕,但都遵从大哥的方向,凡是大哥尊敬的他们都尊敬,大哥讨厌的他们都讨厌!
猪九这话说的简直太欠揍了。
宫懿微眨了下眼睫开口道:“前辈是在对未来担忧吗?”
一个活了不知多久的老虫王,一个在鸿蒙之初就诞生的存在,它所看到的想到的,肯定比他们想到的要多得多。
老虫王道:“小狐狸,你的父母改变了太多的东西,你也将会改变太多的东西,这个世界是不断变化的,但无论何时,都要保持着一颗悯爱苍生的心,不要忘了做人的良知。”
宫懿身子一顿,这样的话,母亲似乎也曾与他说过。
即便她曾遭受过那么多的伤害,可始终对这世界存着几分良知。
“前辈的话,晚辈将会铭记在心。”宫懿正『色』开口。
老虫王一动,接着一个金灿灿的虫环飞了过来,正落在他发上的禁天虫身上。
老虫王道:“这是禁天虫环,我会通过此环,时时监视着你的行为举止,当然,也会在必要的时候给予你帮助,你可介意?”
宫懿一顿,看着禁天虫脑袋上多出的金灿灿的虫环,旋即开口道:“晚辈不介意。”
老虫王这才道:“好了,你们走吧!”
它话音一落,殿外的混沌云突然缓缓的被拨开,一条金灿灿的大道直通向天空尽头。
宫懿几人还未回神,便已被一股神奇的力量送到那金桥之上。
猪九嗷嗷大叫:“老子还没捉虫呢!”
它话音未落,几人的身影便直接的消失在原地,而那金桥也如云烟一般,缓缓的消散开来……
屠藏城。
方一踏入这里,美姬就嗅到了一股恶臭,她不由抬手堵住鼻子,一偏头却正看到一个流浪汉在墙角处小解。
她面『色』微微一抽,皱起眉头:“楚梦寻,你怎么来这种地方啊!”
楚梦寻却没什么表情,缓步的在街道上走着。
环境很混『乱』,街道和建筑皆是年久失修,有的建筑之上,还爬满了青苔。
随处可见的是醉汉和赌徒,女人很少,是以美姬和魅姬一出现,顿时引来所有的目光。
那些目光犹如饿狼一般,紧紧的盯着她们。
美姬不由双手环胸,神『色』难定,自己总有种感觉,在这些人的目光之下,自己就像没穿衣服似的,身体的每一寸,都被他们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这感觉太恶心了。
她不由看了一眼魅姬,却见压根没什么反应,好似对别人的目光早已习惯。
也是,这女人曾经以那样的姿态出现在拍卖场都脸不红心不跳的,现在穿的严严实实的,又怎么会觉得恶心呢?
美姬哼了一声,目光又落在周围。
那些人的面貌真是糟糕透顶啊,这都是些什么人?看着也不像是实力很厉害的样子,可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颓废,空洞,『淫』糜,仇恨,怨毒……
简直是令人窒息的世界。
楚梦寻没有去看街道两侧的人,只是神念铺开,而后顺着主街道一直的向前,直到前面出现了一座巨大的立碑。
立碑上面没有字,只有石刻,石刻之上,是一副又一副的石刻画。
“楚梦寻,你没有觉得这些石刻画很新啊,就像是新刻上去的。”美姬不由开口。
原本这也没什么,可是这周围的建筑实在太破了,只有这立碑很新,难不成这些懒汉,哪里都不整修,却只愿意整修这块立碑?
鬼才相信!
楚梦寻没有回她的话,只视线落在那些石刻画上,一副一副的看着。
画上讲的是有关于争夺王位的故事,失败的那个,失败的那个毫不客气的盯在了绞刑架上,受尽折磨,胜利的那个则接受无数生灵的欢呼。
整副石刻画,并没有刻意的掩盖胜利者的血腥与暴力,甚至没有隐晦他取得胜利的手段,处处的都透漏着两个字强大。
这其实是少有的。
无论哪个统治者都会向世人展现自己好的一面,借此来笼络人心,可这里却恰恰相反。
楚梦寻看到最后,微微的皱了下眉头。这块立碑,并不是新碑,只是每当这立碑上的画被模糊的时候,都有人刻意的加深这个画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