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泽的话让云锦绣稍稍冷静,生生的将到嘴的话给吞了回去,任由着天泽牵着,向前行去。一直行到看不到的角落,天泽方停下了步子,目光盯着云锦绣:“地焰的『性』子,你是心里清楚的,他很容易的就会走向另一个极端,当年的悲剧,你也不想再看到,对吗?
”
云锦绣道:“所以,大哥想让我怎么做?”
天泽一句话被她堵的说不出话来。
云锦绣抬起目光道:“只要大哥开口,我会照做的。”
这句话,平平常常,可却像是一根倒刺,深深的扎进天泽的心里。
当年,也是他擅自的将她推出去,才将她彻底的推向了宫离澈。
那之后,他其实很少的要求她去做什么。天泽道:“锦绣,当年的错误已经铸成,过去的也过去了。现在你主要的任务是帮助宫离澈度过难关,让两个孩子平安醒来,而我,还是地焰,都会成为你最有力的帮手。
即便是纯粹的利用,你也不要再去激化自己与地焰的矛盾了。”云锦绣垂下眼睫,唇角轻轻的扯了一下,良久,还是苦笑了一声,“以前我以为,只有普通的人才会去同情刑场上就要被行刑而犯了重罪的罪犯,只是因那罪犯临死时的悲
鸣,会激发人心里最直观的同情心,就忽略了他曾经犯下的滔天罪孽没想到,大哥也会。”
她抬起目光,眼底的光黑沉的不见底,“在大哥心里,终究还是偏袒他的。”
天泽目光微敛:“锦绣,我们不再是当初的我们了,为了眼前的利益,为何不去选择隐忍?”
云锦绣沉默了许久,方道:“大哥能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那个需要背负愧就的人不是你。”
天泽语塞。
“如果,我的三言两语,他都受不了,他都会走向偏激的话,这样的助手,也不是我需要的,宫离澈更不需要。”
天泽一滞,再回神,云锦绣已经走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天泽轻轻一叹。
碎掉的东西,即便强行的拼凑在一起,却也再回不到从前了。
云锦绣行到妖核印记之前的时,秋长虚正在全力的保护着那印记,即便如此,那印记已经开始有崩溃的现象了。
她面『色』变了,快步上前道:“老师,宫离澈何时出来?”
秋长虚道:“这印记最多维持三日,倘若今日他再不出来,怕就难出来了。”
云锦绣心里猛地一沉。
这妖核印记,能够回到过去,并在那里找到妖核。
一旦印记崩溃,宫离澈就会永远的留在过去了
“来不及了,让我进去!”
云锦绣凝声开口。
“多一个人,这印记便多一分风险,你就不要跟着添『乱』了。”秋长虚头也不回的开口,“有那心思,不如助我稳固这印记,或许时间还能坚持的时间长些。”
云锦绣直接出手,全身的力量,都与秋长虚的力量汇聚在一起,向着那印记涌去。
可她的心却沉甸甸的,宫离澈能在过去的时光里,找到妖核吗?
倘若没有明确的线索,在过去的时光里寻找一件东西,那不是大海捞针吗?
云锦绣不敢想象,可此刻印记封闭,而印记又随时溃散,现在似乎只有帮助秋长虚维持印记不变,才是她应该做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天泽亦走了来,一并出手。
然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无法阻止印记的溃散。
一日的时光,也像是指间沙一般,一点点的流逝着。
秋长虚凝声道:“看来,宫离澈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啊。”
倘若顺利,他不可能留在过去,不愿回来。
可一旦时间耽搁,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天泽面『色』微变,“老师,便没有别的办法维持这印记了吗?”
“妖核印记本来就是逆天存在的东西,通向过去的通道,能够维持这三日,已经很不错了,即便是我们消耗再多的功力,也无法维持住印记的消耗。”
这一次,秋长虚的语气也有了无奈。
云锦绣看着那印记,手缓缓的松了下来。
她比想象中的还要平静。
看着那繁复的妖核印记,如同一朵绽放的符咒之花,她眼眶微缩了缩,许久方道:“印记之门还能打开吗?”
秋长虚沉声道:“印记之门一旦打开,只会让印记消耗的更快。”
云锦绣道:“宫离澈在印记之内,孩子们也被他一并带去了,留我一人在这里,做什么?”
她目光看向秋长虚,缓声道:“就算印记之门永远关闭,我也会去找他。”
天泽沉声道:“锦绣,不要冲动,事情或许还有别的办法。”
秋长虚哼了一声:“进去三个还不够,还要将自己也给搭上?何况,现在还未到最后一刻,你着急什么?”
然秋长虚的话语一落,便是见那印记迅速的暗淡了下去。
他神『色』微变,还未回神,云锦绣身形便直接向那印记掠去。
紧闭的印记之门,像是将她完全的隔绝在时空的另一面。
云锦绣的身子,重重的撞在那印记之门上。
恐怖的力量反弹到她身上,让她的脸『色』猛地一白。
“锦绣!”天泽神『色』变了,下意识的就要出手。
秋长虚恼怒道:“胡闹,云锦绣,你当老子的话是放屁是不是?”
他掌心力量涌出,直接向云锦绣抓去。
云锦绣却一抬手,直接借助着那道力量,反砸在印记之门上。
本就脆弱的印记之门,在那重击之下,变得更加黯淡了。
然那印记之门,却缓缓的裂开了一道缝隙。
云锦绣目光雪亮,身形停也未停的直接闪了进去。
“锦绣!”
大喊声,从身后传来,云锦绣却是头也未回的,消失在一片白光之中。
白茫茫的一片,照的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云锦绣什么也看不到,只觉的身子像是硬生生的穿过一段极为扭曲的时空。
时空里的肃杀和压抑感,都让云锦绣感觉到一种窒息般的痛苦。她紧握着拳头,没有发出声音,想要通过神念,捕捉到一些什么,可除了呼啸的风声,云锦绣什么都感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