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议事结束后散场,卢小曼他们五人直接回了琅琊峰,过了一会儿,席默从正门进了卢小曼的住处,书房里叶舟妖尊手拿一支红笔正在审阅一张张离心机的器纹图稿,卢小曼端坐一旁等着指导,她身边还有一张空椅子。
“老师。”席默一脚迈进屋来,同时招呼了一声。
“嗯,一边坐着。”叶舟慢条斯理地在图稿上留下批改的记号,然后翻起看完的图稿,继续看下一张。
席默直接在那张空椅子上坐下,看着红笔在图稿上这里画一下那里勾一下,他的心也跟着一跳一跳的,每个器纹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被挑出一个不妥当的地方就可能要改动一大片。
卢小曼撇开脸,已经不敢再看下去了。
席默同情地摸摸小师妹的脑袋,决定给她一个新消息,转移一下注意力。
“跟你说个小秘密。”
“什么?”卢小曼一脸恹恹的表情,不是很想听,可又不想驳了小师兄的好意,所以社交性地回他一句。
“我知道装毕山像的箱子在哪里了。”
“嗯……嗯?!”恹恹的卢小曼猛地提起精神,目光发亮,“在哪?”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
卢小曼有那么一瞬间很想抽打席默,叫他卖关子吊她胃口,好在及时克制住了,眨巴两下眼睛,心里渐渐浮起一个画面,那是供奉着毕山像的祠堂正门。
“……!!!”卢小曼冷不防地倒吸口凉气,她也知道那箱子在哪里了,“毕山师父的剑气那么强,却仅仅被控制在了大殿里没有一丝外漏,整个祠堂其实是一个阵,那箱子定是阵眼!”
“没错。”席默面带得意地点点头,就知道难不倒卢小曼,“器峰当然找不到箱子,掘地三尺都找不到,箱子一直在祠堂地下当阵眼呢。”
“你俩知道就好,暂时别说出去,让他们继续为找箱子头疼。”批改图稿的叶舟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
“是,老师。”卢小曼和席默立刻应下。
“这是要给器峰找点事做?”
“不然呢?现在告诉他们箱子在哪里,让他们拆了祠堂搬毕山像吗?放哪里?”叶舟语气淡然。
“老师一早就知道了对吧?”卢小曼听着这口气不对,心中了然。
“那当然,没有那箱子的镇守,毕山像释放出来的剑气能把触碰到的一切东西绞碎,只有野草能逃过绞杀。”
“野草?!”
“嗯,因为要悟剑意和剑道,盘膝坐在地上后,只有跟野草差不多高度的膝盖以下不会受到剑气的冲击,膝盖以上全靠灵光罩保护,一旦碎了就等着受伤吧,削成个血人都是轻的。”说起这个,就是席默的经验了,他这正统的门徒子孙可是什么滋味都尝过的。
“听着像是箭莓飞叶一样的待遇。”卢小曼想象了一下有多可怕,自己吓得自己打个寒战。
“飞叶阵中人是移动的,悟剑意和剑道却是静坐不动的。”席默啧了一声,“而且你知道剑修好冒险,常有人挑战自己极限,喜欢往前凑却又坚持不住太长时间,于是在灵光罩破碎的瞬间人就被剑气戳成个破筛子。”
“……吓!”卢小曼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想想还是闭上了,“毕山像这么危险,还是安全地放在祠堂里吧。”
“嗯。”
两个小的不再讨论那可怕的毕山像,把注意力又转回到桌上,苦着脸看叶舟老师一张图一张图留下批红的记号,这比毕山像可怕多了,绘图让人头秃和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