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门府码头上,林海正在给林坤送行,林坤从去年来到大秦京城,待到现在才走,云国立国之后,林坤作为云国使者,正式向大秦递交了国书,两国结盟。
随后林坤又以外交的名义逗留在京城,林坤逗留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想要考察大秦,看一看方平是如何变法的。
他得评判大秦的力量,以此综合考虑云国和大秦结盟的深度,整个过程是让林坤满意的,方平的能干出乎了林坤的意料,而上官氏变法的意愿也很强烈,林坤觉得大秦在方平的领导下,必定能够很快恢复实力,毕竟大秦现在的地盘是三国之中最多的。
等到林海来到津州整顿之后,林坤又借口要坐海船南下,来到津州考察了几日,津州的繁荣让林坤感觉到震惊。
“林坤,你一直盯着海亲王看做什么”
“萧清清,你有没有觉得海亲王的眼神很像一个人”
“谁啊”
“李青山”
“你开什么玩笑,李青山可是上官云海亲手所杀,天下皆知的事情”
“一个人的容貌会变化,身份会变化,但一个人的眼神是很难变化的,上官云海的眼神让我觉得很熟悉,很像是当年李青山看我的眼神”
林坤回答道,其实还有一句,那就是上官云海的眼神也像是当年的方虎,包括李青山也是一样,他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联系,只是直觉告诉他而已。
“神叨叨的,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还不如赶紧回到海州,把海州市泊司也重建起来,我以前还真不知道,海贸的利润会是如此之大,似乎陆地上那行商号跟海贸一比,简直是微不足道”
“这件事很难,海州的造船厂可是不如津州的,而且我们的水师极为薄弱,无法护航”
林坤摇摇头,他第一时间也是想过发展云国的海贸,但很可惜,他们没有这个力量,津州这边是原本就有底子了,上官云海只是来重振了船业,而他们则是要从头到尾的建设,这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难道不能引进一些工匠,我们不是和大秦结盟了吗?”
“结盟归结盟,但很多东西是无法交易的,比如造船技术,如今造船技术掌握在大秦手上,那么他们就可以从北方运货到南方,再从南方运货到北方,赚两头的钱,如果我们自己运货到北方,他们就少赚一遍的钱,换做是你,你会这么做吗?”
“这倒也是,那我们就看着自家的钱财被大秦赚走?”
“那到不至于,回去之后还是要工匠多研究一下的,慢慢来,而且我们也需要一支水师保护我们沿海的州府,你没发觉,水师的作用很大吗,尤其是对沿海州府,掌握了航道,想打哪里就打哪里,防都防不住”
林坤回答道,水师他是不会放弃的,之前的战争没有涉及到水战和海战,不代表水师没用,事实上如果云国没有和大秦结盟,那么云国的海州,东夷州,南州是都是非常危险的,大秦可以用水师想打就打哪,而他们则是极为被动的防御。
萧清清点点头,作为一个优秀的将领,她自然是看得出水师的军事意义,要不然大秦也不会设立如此强大的水师了。
海上的日子是无聊的,不过林坤还好,他有跟底层人民打交道的经验,很快就跟船上的船工水手打成一片,深刻了解了船业的一些内幕。
跑船这种事情,是风险和收益并齐的事情,跑一次船收益很大,可风险也很高,他们怕海浪风暴,怕触礁,还怕异种,但最可怕的是海盗。
大秦沿海一直都有海盗存在,这是剿灭不了的,只要有穷人就会有人冒险去做海盗,因为海盗的收益也很强大,抢到了一艘船,就可以有无数的银子。
“当,当,当”
出海第七天,船上的铜钟突然响了起来,林坤这些人还一脸懵逼,就看见那行原本和善的船工水手突然变得凶恶起来,一个个骂骂咧咧的从各个地方拿出了各种武器来。
“贵人勿扰,是海盗来了”
“海盗?”
“是,贵人看见了远处的黑点吗,那就是海盗”
“这么远也能确定是海盗?”
“贵人有所不知,海上是一个没有王法的地方,除了一起结伴出海的人之外,在海上是没有朋友的,现在同一条航道上,他们一点都避让我们,很有可能就是冲着我们来的海盗”
“不对吧,万一他们也是商船,等着你们避让呢”
“贵人,海上的海盗可不一定是真正的海盗,大秦有些村子的百姓也不一定是良民,不是吗”
“对对对,把这个忘记了,不好意思”
林坤点点头,他倒是把这个忘记了,在陆地上,很多村子的村民平时也是良民,可真要是遇到了一些落单的,看起来没什么武力的人,他们就会立即变为强盗,海上也是一样,商号也可也变成海盗的。
“贵人还是去休息吧,打不起来的,水师战舰在旁边看着呢”
船老大笑着说道,他们可不是一艘船,周边还有十几艘商船,商船上原本就是有护卫,再加上还有四艘战船护卫,安全得很。
林坤没有离开,而是要看看海盗是如何打劫的,最好是能够看见,这也是为了以后云国设立水师积攒经验。
而此时,几十海里外,一艘海盗船上,李宝军正拿着一个千里镜了望远处的商船。
“打不成了,四艘战舰护卫,再加上十几艘商船的人手,就我们这点人打不下来”
“那怎么办,再弄不到钱粮,岛上那些人都要饿死了”
旁边一人回答道,他们基地里还有几千老弱嗷嗷待哺呢,岛上的田地没多少,而且土地盐碱化很严重,种不出粮食来,而岛上又没有其他的出产,就等着他们打劫回家了呢。
“没办法了,现在去就是送死,我们避开吧,直接去津州,安全部京城分部的家伙发达了,上面传来消息,手已经伸到津州去了,让我们去接收一些力量”
“军哥,京城分部的负责人是李宝深那个家伙吧”
“是他,怎么了”
“他怎么做到的,安全部的通报消息说他可是很厉害,之前李宝粱他们能够在江州站稳也是他出力,据说在京城还有很多人马”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部长,不过李宝深这家伙的确是厉害,当年要不是他年龄小,李宝林的位置还真坐不稳”
李宝军点点头,他们都是当初三百孤儿之一,彼此很熟悉,知道李宝深也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在三百孤儿之中的能力是排在前列的。
只是他也不知道,李宝深去了京城之后会这么猛,短短几年的时间,不仅自己发展巨大,而且对他们遍地开花计划还有巨大的帮助,出人出钱出力,现在连水师都能掺和一笔了。
在李宝军的指挥下,七艘海盗船改变了航道,和商船擦身而过,彼此并不接触,他们的船是逆风而行,更多的是靠水手的摇橹赶路,所以十几天的时间,才到达津门府海域。
进了津门府海域,他们就摇身一变,变成了南方来的商号了,南方也是有海贸商号的,只是数量上会少一些而已,因为造船技术还跟不上,大秦对造船技术封锁很严密,最好的技术都是官营的,就设立在津州。
李宝军化妆进入了津门府,把货物出售了,又在购买一些货物,途中还放出了不少暗记,三日后,有人联系了他们,双方比对了暗号之后就见面了。
“宝军哥哥”
“是你,你,你是那个谁来着?”
“嘘,不可说”
来人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少年,这种少年在李宝深手上有很多,他似乎是遗留了武卫军那边的传统,很喜欢启用年轻人,不过这个习惯并不突出,所有自古英雄出少年,即便是方平,不也很喜欢用年轻人嘛,只要年轻人能干,他们不介意用年轻人。
只是他的身份特殊一些,他是李青山收留的孤儿之一,只不过不是第一批,而是第二批,当年李青山和穆云招收了数以千计的孤儿,但除了第一批孤儿的教导是他们亲历亲为之后,后面几批只是偶尔来看望了,事情太多,没办法亲历亲为,但这些人的忠诚度也是非常高的,而且他们学习的时间更长,能力上更加的出色。
“好吧,不可说,规矩,我懂”
“宝军哥哥,你现在的身份是暴露的,你可要小心了”
“知道了,你们部长有什么要说的吗?”
“部长给你留了好东西,地点在二十海里外的荒岛上,过几日会有人带你去的,我这次来是要跟你建立联络站的,总部已经下命令了,要你们尽快发展出强大的势力来,防止大秦到时候从海路袭击江州”
“知道了,还有呢”
“暂时没有了,后续命令还没接到,我先走了”
少年摇摇头,留下了一封信之后离开了,这封信是去荒岛拿东西的凭证。
三日后,李宝军离开了津门府,和普通商队一样离开,因为他们是云国人,所以没有水师护航,而李宝军也乐得如此。
去了约定的荒岛,交了信物凭证之后,李宝军拿到了李宝深留给他的礼物,李宝军惊呆了,因为这个礼物是五艘战船以及满船的物资,起码价值几十万两银子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