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影院里出来,外面天色已经彻底黑沉。
贺繁鱼被傅去珩拉着走到一个烤地瓜的小摊前,买了一块放进她的手心里。
“不喜欢?”
见到贺繁鱼愣着神不动,傅云珩蹙着眉心问道,声音却不由的低沉了几分。
贺繁鱼用力摇了摇头,轻飘飘的回道:“喜欢,我很喜欢。”
她不知道傅云珩为什么又带她看电影,还又给她买烤地瓜。
这些她以前年少时都很羡慕的事情,早就在这些年的磨砺中忘却了很多。
此时看着手里有些烫人的烤地瓜,贺繁鱼眨了眨肿胀的眼眶,默默低下头把地瓜掰开,一半递到了傅云珩面前。
男人似乎怔了一下,半晌才有些迟疑的接了过来。
两个人都没有急着开车,而是在寒冷的冬季默默的从路边走着。
她跟在傅云珩身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买这种东西。
不由了笑道:“我以为你不爱吃这些。”
早期创业很难的时候,她只陪傅云珩吃过外卖,也吃过地摊。
那个时候她已经自我感觉自己跟他的不同,甚至一度很自信的认为,自己是在和傅云珩患难与共。
自我感动于自己对他的深情,渐渐变的无可自拔。
后来才知道,傅云珩似乎家世还不错,他出来创业有些和普通富二代一样,要向家人证明自己。
原来自己认为的那些‘同甘共苦’不过是他富足生活的调味剂。
再后来,这么暧昧的事情,贺繁鱼就不敢再想了,跟傅云珩在一起的时候也更加的谨慎规矩。
不知不觉,好像他们就是很默契的合作伙伴而已。
除了三年前的意外,她在夜晚变成了傅云珩的情人。
此时此刻,贺繁鱼的心里升起一个贪婪的想法。
他们……是在恋爱吗?
她和傅云珩,像恋人一样亲昵,热情,约会,甜蜜……
贺繁鱼低着头缓缓的想着,这种想法刚在她心头溢出,就开始疯狂肆意的增长。
握着手里的红薯被她捧紧,那股暖意源源不断的涌进她的心底。
还没有立春的冬季夜晚是冰冷的寒意。
两个人一起走在路边,贺繁鱼却感觉不到寒冷。
直到男人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贺繁鱼有些懵懂的抬头看向他。
昏黄的路灯将男人的五官照得妖娆,那张抿在一起的薄唇还透着一股熟悉的香甜,就像是他们在电影院里接的那个吻一样。
“我去开车,在这里等我。”
傅云珩摸了摸她已经冻的冰冷的脸颊,深邃的眸子里透着严肃道。
在集团强势凌厉的女人,此时害羞的像是一个临家的小姑娘,红着脸微微点头。
傅云珩的脚步很大,很快身影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看着手心里还在冒着热气的地瓜,贺繁鱼的眼底泛着潋滟夺目的水光,有些不管不顾的抿着唇笑了。
她笑的很开心,眼泪划过冰冷的脸颊迅速变的冰凉,可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冷意。
此时此刻,胸腔里那颗激烈跳动的心脏告诉自己,她想要的恋爱虽然迟到了七年,但最终还是来了!
几分钟后。
那辆熟悉的迈巴赫停在了贺繁鱼的眼前。
没等她抬起冻僵的腿,傅云珩已经下车拉着她坐进了车里。
车里温暖的空气中透着诱人的安静。
贺繁鱼乖巧的低着头,手里捧着的是那块即将要凉掉的烤地瓜。
临湖别墅。
贺繁鱼再回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心境有些不同了。
踌躇的站在门口,一脸欲言又止的看向屋内的男人。
傅云珩自顾里的脱掉身上厚重的大衣,里面合体的衬衣随着男人的动作,勾勒出健硕的身材。
贺繁鱼不禁红了脸,吱唔的小声道:“傅云珩我们是在约会吗?”
男人手上的动作一顿,手里拿着的衣服带着一丝不着痕迹的颤抖。
心虚的把头转向四周,声音依旧是往日般的冷漠和低沉。
“什么约会,不就是看了一场电影。”
手里已经凉掉的烤地瓜有些沉,贺繁鱼转身将剩下的那些全部扔进了垃圾桶里,小脸上也多了分清冷。
在男人怔愣的视线下,转头轻笑道:“那以后还是不要做这么无聊的事了,公司很忙,我也没有时间。”
最近L集团因为西部堤坝的项目风头无两,要说忙,也不过是忙着一些虚情假意的应酬。
只不过这话说出来,显然让男人的脸色十分难看。
贺繁鱼却没有看他,径直往楼上的卧室走去。
楼下的男人尴尬的站在原地,看着女人冷漠无情的背影,张了张嘴满脸委屈。
贺繁鱼果然……不喜欢他。
贺繁鱼不想和傅云珩说话,便直接钻进了浴室里。
卧室的傅云珩等了半晌都不见里面人出来,蹙眉走到门口轻声道:“贺繁鱼你是在扒皮吗?”
里面一阵沉默后,似乎传来一道无声的叹息。
女人的声音低低的从打开的门缝处传来,隐约带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羞涩。
“我衣服没带,刚才的洗了。”
所以,她现在没有换洗的衣服了。
以前他们都是在酒店,完事就可以各回各家,从来没有耽误过什么。
现在她在这里住了几天,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门外的男人沉默了一秒,低声道:“等一下。”
过了不到五分钟,男人很快就敲响了浴室的门。
随着浴室门打开了一道缝隙,一条莹白玉润的胳膊从里面伸了出来。
青葱白皙的手掌在自己面前摊开,轻轻招了招手。
男人深邃的眼底划过一丝不自然,喉头艰难的划过,最后将手里的衣服放进那只柔软的小手里。
下一秒,女人玉白的手腕被一只大手抓住。
贺繁鱼被生生扯了一下,有些难受的探出头,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疑惑的看着他。
“怎么了?”
男人的视线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那张诱人的小脸,沉默了半晌才抿着唇压抑道:“快点,我也要洗澡。”
他们家是就这一个浴室吗?
不满的蹙了下眉心,贺繁鱼还是嘟了下唇娇嗔道:“知道了。”
那副委屈娇蛮又可爱无辜的样子,直接击在了傅云珩的心巴上。
这一刻,他真想把贺繁鱼按到墙上欺负,欺负,再欺负。
一直欺负到,看着她对着自己哭的泣不成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