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珩让她去洗澡的语气,就像是古代要宠幸某个妃子的帝王。
而让她生孩子的话,就像是个……不负责任的渣男。
明明生孩子是她提出来的,现在贺繁鱼反而觉得自己更像是傅云珩宠幸的爱妾。
这该死的懊恼,在她心头瞬间弥漫进了整个脑子。
时间如果可以倒流的话,她一定先咬断自己的舌头。
为什么一碰到傅云珩,她的嘴巴总是比脑子快呢。
明明商场上,她最是会权衡利弊,左右逢源,伶牙俐齿……
可到了傅云珩这里,她就是一个不能要的恋爱脑。
心里一边懊恼,一边还是躲进了浴室。
等到贺繁鱼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傅云珩已经把自己打理干净的躺在了床上。
腰间只随意搭了个被角,听到动静后,那双幽深的黑眸抬起,眼睫在灯光下轻颤,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贺繁鱼拉了拉身上的睡衣,刚刚吹干的头发还透着一股清晰的香气。
不敢看男人的眼神,贺繁鱼赶紧低着头走到了另一边上了床。
几乎是在身体碰触床铺的一瞬间,贺繁鱼整个就被一双大手捞了过去。
贺繁鱼惊呼一声:“不……”
下一秒男人就封住了她唇,然后将她死死的压进了被子里。
热烈的吻汹涌澎湃,似乎任何人和事都平息不了这场惊涛骇浪。
贺繁鱼感觉自己像是要被溺毙在这场男人热情的情欲里,胸前想要推拒的手也渐渐变的无力。
男人的动作猛然停了下来。
贺繁鱼透红的小脸上散落着微潮的发丝,被灯光照耀下的红唇妖冶惑人。
对上男人浓黑的眸子,贺繁鱼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道:“我还没好。”
一句话,身上的男人顿时像是泄了气一般,瞪了她一眼,重重的压在她的身上。
像是惩罚和报复她一般,男人如山般的身躯又往下用了用力。
贺繁鱼被他幼稚的行为给搞得脸一红,有些哭笑不得。
但还是有些抱歉道:“都是我不好,没有和你说清楚。”
她原本是想这几天刻意跟他拉开一些距离,不去招惹他的。
毕竟跟了傅云珩这么多年,她还是知道这个男人在床上的需求有多少。
男人没有说话,而是趴在她颈间重重喘息,最后突然起身头也不回的进了浴室。
直到浴室里传来轻微的水声,贺繁鱼才突然松了口气,看着紧闭的浴室门勾起嘴角。
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所以她才觉得刚才欲求不满的傅云珩有那么一点点可爱呢。
跟她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可爱。
贺繁鱼知道自己中了傅云珩的毒,这个男人做什么她都没有讨厌过,就算他的怀里抱着宋悠悠的时候……
想到这个人,这个名字,心脏的某一处还是忍不住的收紧。
她在想,如果自己真的和傅云珩有了孩子,他们之间的感情真的会变成两情相悦了吗?
宋悠悠呢?
到那个时候,她真的会平静无波的退出他们的世界吗。
贺繁鱼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虽然她不是一个很认床的人,但是自从搬过来身边多了傅云珩后,她显然多年的失眠都开始改善了。
以前失眠,她觉得是自己太过关注工作的原因。
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工作上,太累了才会失眠。
现在,傅云珩在她身边,她竟然有几次就这么轻易的睡着了。
而且总是一夜好眠,睡的格外踏实。
迷迷糊糊已经睡着的时候,一双结实的手臂拥过来。
跟着自己被带进了一个微凉的身体里。
贺繁鱼下意识的轻颤了下,抬头媚眼迷蒙的抬头看了一眼男人道,咕哝道:“你洗好了。”
“嗯。”
男人冷嗯了一声,却把她抱的更紧,低声在她耳边道:“睡吧。”
好安心的两个字。
她从来没有睡的这么快活过,心里像是装了蜜一样,把她迷迷糊糊的溺死在了蜜罐里。
似乎感觉到怀里女人的愉悦,男人低下头在她额间印了个轻吻。
控制住微微上扬的嘴角,将怀里的人儿抱紧。
一夜好眠。
贺繁鱼是在傅云珩的怀里醒过来的。
这么多年,这种情况似乎还是第一次。
他们早上最常见的两种方式,一是傅云珩已经离开,二是他们两个在床上打滚。
这么什么也不做的自然醒来,让贺繁鱼都有些不真实。
仰头对上男人的视线,轻声道:“迟到了。”
而头顶的男人回了她一个淡淡的:“嗯。”
跟着低头吻了吻她的眉间,沉声道:“放心好了,没人敢扣我们的工资。”
贺繁鱼:笑话这么冷,她还是笑了。
L集团。
两个老总今天一起迟到了。
这也就算了,两个人更是一起坐车来的集团,上了楼后两人又像是往常一样,不发一声的各自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幕,可是整个集团都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小小小蜗牛:“看到了吗?两位老总一起进来的。”
背蜗牛的房子:“看到了,而且两个面带桃花!”
蜗牛里的小房子:“这算什么,你们难道没发现,他们今天穿的好像是情侣装吗?”
众人:……
全集团都是职业西装,你这个观察过于细致了啊!
贺繁鱼还不知道,自己觉得和傅云珩习以为常的一次上班,竟然在整个集团掀起了惊涛骇浪。
甚至工作私下的小群里,已经开始有人细致趴起了两个人放大后的细节图。
最后在成百上千的巨倍显微镜下,有人发现今天贺副总的嘴唇比往常厚了那么0.03cm。
而傅总喉结下领带边缘处,有一道接近阴影的红痕,目测下面应该是一个大概有婴儿拇指大小的新鲜吻痕。
全集团最冰清玉洁,守身如玉,天方夜谭的两个人,疑似偷偷开始谈恋爱了。
全集团的未婚少男少女:集体失恋,你说过份不过份?
而刚刚回到办公室的贺繁鱼就接到了傅云珩的电话。
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一本正经的严肃,语气格外不悦道:“上班的早安吻没给。”
贺繁鱼‘哦’了一声,轻轻献出一个吻。
透过无线电,面色冷静的两个人唇角控制不住的上扬,眼底溢出同样的星辰:这大概就是恋爱吧,吃着同样的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