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繁鱼早上醒来的时候,手机竟然关机了。
头并没有以往那般沉疼,不过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
昨晚她不是在洗澡吗?
贺繁鱼一个激灵,再看身上的衣服……换,换了。
谁给她换的!
匆匆的跑出房间,整个房间内都没有人,次卧也已经空了。
贺繁鱼正要给前台打电话,门便被敲响了。
服务生送来了早餐,离开时贺繁鱼忍不住道:“昨晚有谁来过我房间吗?”
她的脸色有些难看。
因为自己好像清楚的记得她是跟一个男人回来的,而且自己后来去了浴室泡澡,她还把门锁了。
可是怎么穿上衣服又回到的床上,她却不记得了。
难道这些能是她自己做的?
可是她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服务员愣了一下,然后想起来同事的交待,赶紧道:“昨晚周先生离开时有东西要交给您。”
说着服务员出了门,很快拿了一张便签纸回来。
看到上面飞舞有力的字体,贺繁鱼这才松了口气。
原来是女服务员开的门,给她换的衣服。
“周亦琛。”
贺繁鱼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脸色微微有些沉静。
有些记忆模糊又不太清楚,只是这个名字她确实有些熟悉。
看了一眼时间,她没有再纠结,而是连忙换了衣服去了集团。
京城傅家。
傅太太一身艳色旗袍婀娜的从楼梯上下来。
女佣低头恭敬的喊了一声‘太太’,对于这个年轻貌美的太太,没有人敢发出一声的违背。
女人看到餐桌前的男人,径直坐到对面。
“祭祖的事情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你大哥走了,你也该回来了吧。”
“我还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
傅云珩吃着早餐,头也不抬的回道,冷淡的语气中没有起伏。
女人抬起头,狭长的眸子闪过一道阴悸,冷笑道:“你的事就是你那个太太吧。”
男人抬头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女人顿时委屈道:“阿珩,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女人吗?”
“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傅云珩的眸底浓重,带着一丝隐隐的怒意。
女人依旧道:“如果你待在燕城是为了见你母亲,我可以不管,可是你却跟那个女人结婚了。”
精致的指甲,死死的扣住汤匙。
凭什么她得不到的东西,那个女人那么轻易就得到了。
“呵!”男人从喉咙低发出一声冷哼,抬头时,那眼底已经没了温度:“我说过,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说完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傅太太死死的盯着,脸上再精致的妆容也遮不住她眼底的迸裂。
“我会让你回到我身边的。”
……
主卧的房间内。
不同于这座大院子里的华丽,整个房间宽敞却沉闷。
屋子里的窗帘拉着,外面灿烂的阳光一丝都无法照进来。
整个房间都紧紧的闭着,显得格外沉闷压抑。
床上的人插着各种检测仪器,削颊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生气。
像是一具即将腐朽的尸体,枯槁的面容瘦的有些恐怖。
“老爷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还是尽快准备后事吧。”
医生做了基本的观察后,对着傅云珩摇了摇头。
早就已经是强驽之末了,傅云珩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并没有什么意外。
只是道:“我知道了。”
傅家住着一支医疗团队,可是即使再顶尖的医疗技术和最多的钱财,也依旧不可能救回床上人的命。
房间里的人统统退了出去。
傅云珩走到床边,看着床上原本熟悉的人,黑眸幽深。
过了半晌,最后也只能什么也没说的转身离开。
刚一出门,便看到了款款走来的女人。
“见到他了,马上这个家,整个傅氏都是我们的了,阿珩你高兴吗?”
女人妩媚一笑,眼底是毫不掩饰的疯狂。
上前想要拉住男人的手时,却被傅云珩躲开。
脸色有些受伤,却依旧疾疾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傅氏从来不是我想的。”
男人要离开,女人急急的拉住他:“那你想要什么?”
说完又回神道:“那个女人吗?”
眼底的狠毒已经开始蔓延到无法掩饰,女人咬牙道:“你别想了,我已经让人去帮你办离婚了。”
无法掉男人眼底的警告,妖艳的笑道:“阿珩你是知道的,只要为了你,我从来不会手软的,你如果不和她离婚的话,我不知道自己会对她做什么。”
“威胁我?”
“不,我是在求你,求你别这样对我,我们回到以前不好吗?现在整个傅家都是我们的,傅晁佑死了,里面的那个老东西也很快就死了,再也没有人拆散我们,也没有人再欺负,你看不起你了,你干什么非要那个女人,她能给你什么,她能像我一样给你整个傅家,为你出气吗?”
她为了他真的什么都肯做,凭什么他还是不接受自己。
她不要,她不要这种结果。
只要自己把傅家整个都捧到他的手上,他一定会看到自己的。
“神经病。”
傅云珩冷睨了她一眼,愤力的甩开女人的手,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跟一个疯子解释再多也无益。
“傅云珩你是我的,你别想跟那个女人在一起。”
女人愤怒的吼声,顿时吓到了底下的佣人。
一个个面色灰白,赶紧低下头去做自己的事情。
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楼上那个艳丽的身影。
女人扭曲的五官渐渐平静,跟着勾了勾唇,优雅的笑了笑。
不在意道:“他还是那个样子,就会惹我生气。”
不过她不在意的,都是那个女人不好,勾引了他,她不怪他。
拨了电话,那边的管家很快接通。
女人勾了勾腥红的唇角笑道:“那个女人同意了吗?”
听着那边的回答,女人似乎一点不生气,笑的好看道:“既然她那么不听话,就别留着了。”
勾引了她的阿珩,都不是好东西。
挂了手机,女人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门板,发出一声冷笑:“老东西,你也该死了。”
这傅家的一切,都应该是她和阿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