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嘉牧喜欢她。
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和被别人说出来,感觉总是很不一样。
贺繁鱼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见到他脸上的笑容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和无措。
“你不用紧张,我也知道你把嘉牧当成弟弟。”
陈嘉珞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年少时,他和贺繁鱼是邻居,那时的他经常带着年幼的嘉牧去贺家玩。
小时候的贺嘉牧非常喜欢粘着贺繁鱼,他这个亲哥哥都不行。
后来渐渐长大了,少年暮霭的年纪,他也会偷偷的对邻居家漂亮的小鱼妹妹生出别样的心思。
只是后来……那份心思不得不藏在心底。
贺繁鱼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很不是滋味的笑了笑:“嘉牧不管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是我的弟弟,是我没有照顾好他。”
“你误会了,我找你来并不是想要说这个,我知道这些年是我们麻烦了你,嘉牧他任性了些,谢谢你一直愿意包容。”
贺繁鱼的小心,让陈嘉珞的心中越发不是滋味。
不由道:“当年你们愿意收养嘉牧,让他这些年能这么好的长大,就应该是我谢谢你们。”
那时的贺家就只有贺繁鱼和蒋美丽母女两个人,家境很困难。
但是当时突然父母离世的陈嘉珞还没有成年,陈家没有亲戚,他们没有了监护人,按理说兄弟两个人是要去当地的福利院。
但是贺繁鱼把自己省下最好的东西给了贺嘉牧。
所以当年,当贺嘉牧要改姓‘贺’的时候,陈嘉珞也并没有反对。
他只是没有想到,贺嘉牧又突然把姓改成了林。
林是他们母亲的姓氏,原本他以为就算是要改,他也会改回原来的‘陈’。
“嘉珞哥你别这么说,当年我爸过世的时候,你们也帮了我。”
贺繁鱼的眼底充满了感激。
她还记得那年父亲去世,陈家帮她们安葬了父亲。
只是没有想到世事无常,不到一年的时间陈家也出了事。
那时的贺嘉牧还那么小,陈嘉珞要上学打工,根本就无暇照顾那个年幼的弟弟。
提到以前的事情,陈嘉珞的光线微微暗淡,无力的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这次找你,也只是想问问嘉牧最近的情况,你不要太在意。”
陈嘉珞说着,抬头看向她笑了笑:“要吃冰淇淋吗?”
这是贺繁鱼小时候最喜欢的了,每次她心情不好难过的时候,陈嘉珞都会买给她。
只不过那已经是她小时候的事了,现在的她已经不是那个未成年的小姑娘了。
但是为了不让他多心,贺繁鱼还是笑着点了点头:“草莓味的。”
“好,等我一下。”
陈嘉珞起身,很快就去买了冰淇淋回来。
两个人坐在一起相视一笑,没有过多的言语,却突然觉得这一刻又像小时候那般的放松了。
窗外对面路边的环境花池里,斐扬看着手机里的照片不住的嘀咕。
“完了完了完了,这次可完了,老板的绿帽子已经摘不下来了。”
斐扬一边懊恼的想要跺脚,一边不忘记做为一个好助理,把拍下来的照片全部都发了过去。
京城傅家。
陈柏将收到的信息尽数交给沙发上的脸上,一脸的心如死灰。
这种东西干什么要直接发给他啊。
斐扬那个老小子自己想死就算了,还要拉着他垫背,他根本就不想看到这些。
沙发前的男人一张张拨弄着手机里的照片,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照片上的一对男女坐在窗前,笑的一脸幸福的吃着手里的冰淇淋,女人的眉眼微弯笑的是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过的好看。
陈柏不敢看自家老板的脸色,只觉得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不由的低了低声道:“老板要不要去再详细的调查一下。”
不过就是几十张照片而已,应该代表不了什么吧???
“不用了,把这些都删掉。”
男人低声道,最后却停在一张女人单独的照片上。
上面的贺繁鱼吃着手里的冰淇淋,一双黑眸瞪的滚圆,似乎是在很认真的听对面的人说什么,那双漆黑瞳孔里散发出来的无尽的温柔和……心疼。
她对自己,从来都没有过这种眼神。
“老板。”
陈柏想把自己手机拿回来,把照片删掉,结果看到傅云珩将所有带有贺繁鱼的照片全部传到了自己的手机,然后直接一键清空了他的相册。
陈柏瞬间吸了口冷气,相册里还有他的私人照和他的……女朋友。
“琛少明天就要回京城了。”
陈柏接过自己的手机,死死的藏在了身后,不由的出声提醒道。
这个事情要不要问问周亦琛啊,毕竟一直是他在燕城‘照顾’着贺繁鱼,也许中间的误会,琛少最懂了。
“他要回来?”
“嗯,周家最近谈了新项目,似乎有了和沧平集团联姻的意思,所以叫周少突然回来,怕是要相亲了。”
周亦琛要相亲。
傅云珩眉稍微挑,突然间似乎心情好了些许。
……
“周家让我回来就是让我跟一个女人订婚,连亲都不想相了,有这么过分的吗?”
没等陈柏去请,周亦琛一回到京城,就直接先跑到了傅家。
现在的傅家已经被傅云珩收拢了大半,根本无人可挡。
周亦琛大咧咧的进了傅云珩的书房,就直接气的仰头坐到了沙发上,整个人放肆又不羁。
傅云珩只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给了他一句:“坐好。”
“坐什么好,我现在全身上下都不好,周家那些老家伙都太不是东西了,你继母最起码还让你见见相亲对象,我是直接要生扑啊。”
周亦琛一想到自己要和见都没见过的女人直接结婚,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瞪着傅云珩的脸色直接黑沉道:“你不会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体状况吧。”
周家现在根本不对他抱任何希望,而是想让他快速的为周家传宗接代,培养下一代接班人。
要是以前的话,他也不会介意牺牲一下,但是现在他不行啊,他是真不行啊!
傅云珩睨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