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一道诡异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贺繁鱼一脸疑惑的看过三人,最后忍不住道:“其实都是缘份,当时的误会现在不是已经解开了。”
“谁跟他有缘份。”
卜灵冷哼一声,嫌弃的把脸转向一边。
贺繁鱼有些尴尬的噤了声,耳边传来周亦琛的冷哼:“有缘之人自会再见,无缘之人……”
后面的话他显然没有说下去,贺繁鱼却忍不住心念一动,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身边的人。
她看过去的时候,这才发现傅云珩竟然也在看她。
有些别扭的别开脸,忍不住低头抿紧了唇瓣。
他们这样的……算是有缘还是无分呢?
四个人各怀心事的吃完了自己面前的饭。
贺繁鱼由卜灵陪着回了楼上的卧室。
“你和周学长是怎么回事?”
一关上房间的门,两个人顿时就可以无话不说了,贺繁鱼忍不住把心底里的问题问了出来。
被她问到,卜灵一脸不在意:“什么怎么回事?我和他又不熟。”
“可是我觉得你们好像挺熟的。”
贺繁鱼说着,对上卜灵凶巴巴瞪过来的视线,笑道:“不熟,不熟,你们一点都不熟,就是好像有点小小的过节。”
贺繁鱼说着,对着卜灵眯了眯眼,眼底透着一丝八卦的狡黠。
难得她也有对别人事情好奇的时候。
以前她总怕被人看出自己对傅云珩的心思,所以处处小心谨慎,不敢跟身边的朋友多言一句。
但是卜灵却是唯一知道她所有事情的人。
在她面前,自己自然是没有任何八卦可讲的人,反而是卜灵和周亦琛,这一顿饭吃的总透着几分的诡异。
“过节?什么过节,我和他没有过节啊。”
卜灵双手一摊,转而道:“既然傅云珩回来了,我也就不住在你这里打扰你们二人世界。”
说着走到床边,拉起自己的行李箱就开始收自己的东西。
想到她和傅云珩现在的关系,贺繁鱼赶紧道:“你现在一个人,身子又不方便,在外面太危险了,反正这里客房多你就继续住下吧。”
贺繁鱼的话里,多少带了一点个人的小心思。
其实她想的也很简单,自己如果和傅云珩起冲突的话,卜灵在这里她也能少点尴尬。
谁知道女人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贺繁鱼的额头。
“你怎么想的我还能不知道,我留在这里干什么,是准备第三者插足,还是不让你们破镜重圆。”
贺繁鱼摸了摸自己被戳的额头,低声道:“你在胡说什么啊,什么第三者,破镜重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回来和我离婚的。”
原本说好一个月的冷静期,但是傅云珩提前回来了,应该是还有别的事情吧。
“什么离婚,你当我是傻子吗?我这辈子阅男无数,就傅云珩那一场恋爱都没谈的菜鸡,装的再高冷我还能看不出他那点小心思。”
一边将自己的东西装了箱,一边头也不抬道:“他才不是来跟你离婚的,他这明显是旧情难忘,跑回来想要和你旧、事、重、提,长点心吧。”
虽然她也不咋喜欢傅云珩这个男人,当除伤害了贺繁鱼太深。
但让她一直对傅云珩抱有敌意的是因为贺繁鱼对傅云珩那一副迷恋的态度。
什么男人啊,至于还让自己离不开了。
偷偷喜欢那么多年就算了,还跟着这个男人又是创业,又是做他三年的情人。
再深的感情,这些年也该磨没了,但贺繁鱼竟然没有,还主动和傅云珩求了婚。
真是扶不起的刘阿斗,她是不想再管了。
贺繁鱼被戳的怔在了原地,半晌都没有缓过神来。
有些怔怔的发愣,却被卜灵一把按坐到了床上,叮嘱道:“听姐妹的话,你要是还舍不得这个男人,就乖乖的坐在这里等着他过来跟你求复合。”
贺繁鱼坐在柔软的床上,整个人却像是飘在风端上。
看着卜灵在自己眼前走来走去,半晌才缓过神来,喃喃道:“你说他要和我复合?这怎么可能。”
宋悠悠都怀孕了啊!
这话贺繁鱼卡在了喉咙里,一时间有些酸涩。
虽然说宋悠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不一定是傅云珩的,但是以傅云珩对宋悠悠的在乎,他应该也会爱屋及乌吧。
“怎么不可能,你向傅云珩求婚这事也不可能,你不是这么做了嘛。”
“那怎么能一样。”
她是不甘心。
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她的爱情渐渐也变成了执念,她只是想给自己一个结果,也想让自己放下这段执念。
可是没想到,没想到傅云珩会真的跟她结婚,让她不由的又生出了新的幻想。
所以他们之间的事情才会拖拖拉拉这么久。
虽然结局没有改变,但是中间的过程让她可以完全自己的执念死心。
这应该也是一种解脱吧。
虽然现在还有心痛,但是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就只能说明这件东西真的不属于自己。
她只是无能为力而已。
“有什么一样不一样的,反正他现在就是想要和你复合,姐妹你也好自为之吧,我一个孕妇也就帮你到这里,趁着天还不晚,姐妹我就先走了。”
不等贺繁鱼再出声挽留自己,卜灵拉起行李打开门。
门口正准备敲门的周亦琛愣了一下,自动无视掉面前的卜灵,看向里面的贺繁鱼道:“天色不早了,我就先走了,上来跟你打声招呼。”
说着视线落在了对面的女人脸上,扬了扬头道:“你也要走?我可以送你过去。”
卜灵一阵心虚过后,快速镇定下来,眼也没抬的给一句:“不用了,小鱼的车我开。”
说完推开面前的男人,径直拉着行李下了楼。
“咳,那我也不打扰了。”
周亦琛匆匆跟房间里的贺繁鱼打了声招呼,便直接转身大步的追了上去。
贺繁鱼看着空掉的门口,又听着楼下传来细碎的男女说话声,不由的蹙紧了眉心。
再次怀疑道:“真没什么过节?”她怎么越看越不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