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贺繁鱼有些浑浑噩噩的下了楼,一抬头就看到了楼下沙发上对她‘虎视眈眈’的女人。
“说吧,傅云珩那狗东西怎么回来了。”
身后卜灵的声音沉沉,带着浓浓的警告和不悦。
贺繁鱼转过身就要跑的身子生生停在了楼梯上,迟疑后才僵硬的转过身。
站在楼梯上一时有些忐忑,抿着唇心虚道:“我也不知道。”
“贺繁鱼!”
卜灵从沙发上起身,怒气冲冲的上了楼。
贺繁鱼见状赶紧安抚道:“别生气,你小心动了胎气。”
“生什么气,他睡的是你,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卜灵嫌弃的拍开贺繁鱼想要拉自己的手,瞪了她一眼:“你少跟我在这里扯东扯西,你跟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离婚了吗?”
“是离婚了。”
贺繁鱼乖巧的回道,整个人还有点头重脚轻,一定是身体消耗太大,她太虚了。
“离婚了你们两个……知不知道刚才那男人走时的模样,狗尾巴都翘天上去了,我还以为他把你生吞活剥,连个渣都没吐出来呢。”
卜灵一边说着,一边扫了一眼门后,气势汹汹的比划。
一想到傅云珩刚才那个样子,她就一肚子气。
小人得势的嘴脸,一点都不像是个大肚的上市集团总裁。
贺繁鱼听得有些脸红,但还是无奈道:“那倒也不至于,再怎么说我这么大个,他全吞了还不撑死。”
“这倒也是,只听说有累死的牛,没有听过还有耕坏的田。”
贺繁鱼:这……是这么形容的吗?
卜灵嘀咕了一句,还是斜睨了贺繁鱼一眼,视线落在她脖颈遮不掉的痕迹忍不住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
贺繁鱼抿了抿唇,扶着栏杆缓缓下了楼梯。
傅云珩是什么意思,她也没想明白,反正就是昨天晚上他们怎么就又睡到一起了。
她现在只觉得饿,赶紧去厨房倒了一杯白开水后,看着餐桌上丰盛的早餐有些感激道:“还好有你在,知道给我准备吃的。”
“什么我准备的,我可不贪这种功劳。”卜灵翻了个白眼拉开凳子坐在了贺繁鱼的对面,向门口扬了扬下巴,嫌弃道:“是那个得了便宜的万恶资本家吩咐的。”
最后卜灵住在这里,两个人基本都是睡到中午,所以贺繁鱼不怎么叫佣人过来做早餐了。
卜灵还是因为昨晚睡了客厅沙发不舒服,才会这么早早就醒过来。
贺繁鱼听着她酸里酸气的话,只敢把头又低了低,小声道:“基本资本家也不全是万恶的,也有很多良心企业……”
贺繁鱼的话还没有说完,自然就迎来了卜灵的一记不客气的冷眼。
顿时心虚的低下头,赶紧多吃了两口自己面前的早餐。
只不过对面的女人还是咬牙不甘道:“‘良心’这东西傅狗有吗?”
说着戳了戳贺繁鱼的脑门:“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那狗东西稍微对你晃晃尾巴,你就赶紧奋不顾身的去献身了,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
“他有良心会让你浪费这么多年,有良心还跟你离婚,我看他简直把你当他的宠物了,喜欢了就过来抱抱摸摸,不喜欢了就直接丢掉,到是你,别人一招手你就赶紧翻肚皮,让人随意采摘,一点骨气都没有。”
对于卜灵的抱怨和埋怨贺繁鱼一点反对的话都没有。
她要是有骨气,怎么还能在一个男人身上栽了这么多年。
看着自己面前的早餐,贺繁鱼只能不甘的硬着头皮道:“我也没有很随意,只是昨天晚上我喝醉了,酒后乱性而已。”
开始她能骗自己是做梦,其实早在傅云珩把她抱起来的时候,她已经感觉到这梦似真似假了。
只是她心里清楚,如果是真的那个时候的自己应该叫停,并且赶走傅云珩。
可是她没有,她自欺欺人的把这一切当成是一场美梦,甚至无视底线的让自己沉迷其中。
不是她喝醉了酒,是人总拿酒当自己犯错的借口。
似乎酒精下做过的事,一切都可以被原谅。
不是酒的错,是喝酒的人错了。
“酒后乱性?贺繁鱼这么无耻的话你都说的出来,为了傅云珩你可真是拼了,我看你们两个离婚就是瞎折腾,那有人离婚当晚就去滚床单的,说出去你信吗?”
卜灵毫不犹豫的拆穿她。
贺繁鱼却一脸不死心的硬撑道:“我信,分手啪也很多,就和一夜情一样。”
卜灵听着她强硬的解释,简直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然后忍不住默默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傅云珩的舔狗还得是你。”
这种话也就卜灵敢在她面前说了,贺繁鱼以前听到的时候会觉得很不好意思,现在听得竟然有些免疫了。
忍不住道:“我都恨我自己不争气。”
“你何止是不争气,只要碰到傅云珩,你知道你的低线可以……嗯,嗯……嗯?”
卜灵说着,对着贺繁鱼抬高手,然后一降再降,最后落到了桌子下面。
贺繁鱼看着她滑稽的比划,有忍不住有些讽刺的轻笑。
“是吧,我就是这么没出息,栽到一个男人身上,连离婚都搞得这么可笑,其实我总是说服自己死心的。”
“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我每次都下定决心要离开他的时候,还没有等我缓过劲,傅云珩总会这么出现在我面前,甚至让我觉得他是舍不得我,我就忍不住动摇了。”
“灵灵你知道吗?每次和他在床上的时候,我总感觉他好像很喜欢我。”
贺繁鱼忍不住失笑,床上的喜欢和甜言蜜语叫什么喜欢。
可是每次她都会在这种假象里迷失自己。
她恨自己不坚定,可是又忍不住放纵自己。
“所以才说傅云珩这男人真是又狗又渣,恋爱高手啊,你这种不菜鸡根本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前些年她还会因为这种事骂贺繁鱼,甚至一气之下离开了燕城,和她断了许多年。
本以为贺繁鱼能争点气,结果最后她才发现这女人竟然做了傅云珩三年的情人。
人在沉迷一种感情的时候,真的会放底自己的底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