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繁鱼看着突然打开的病房门,眼底闪过一丝的慌乱和心虚。
门内的宋悠悠也怔了一下,但是很快又反应过来,看向贺繁鱼道:“你怎么就看他了,眼光真不怎么好。”
贺繁鱼站在门外有些尴尬,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只能是勉强的笑了笑。
“怎么过来了。”
傅云珩听到动静,从病床上下了床。
在看到门口的贺繁鱼时愣了愣,说出这句话他就后悔了。
周亦琛和他说过,男人生病的时候才最容易惹得女人心软怜爱,他此时此刻应该躺在病床上。
可是现在再跑回去,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脚步虚弱的走了过去。
贺繁鱼站在门口,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要走还是要留。
只好回道:“我听说你生病了,正好路过医院过来看看你。”
“你……路过?”
宋悠悠扫一眼贺繁鱼,看破不说破,兄妹有的做。
谁家碰巧路过,是穿着睡衣过来的。
“我,我这是……”
“先进来吧。”
贺繁鱼还在为自己找着理由,傅云珩先她一步让开了门口,随便往门外轻推了宋悠悠一把。
宋悠悠:这就不是让她照顾的时候了!
“正好嫂子你来了,我先回去了,他就交给你了,看好一点别让他又跑出来祸害人了。”
宋悠悠这话说的着实有些无情了。
贺繁鱼只能尴尬的装做没有听到,低着头让开了门口。
宋悠悠走的很急,身上穿松的衣服让她根本看不出是个孕妇。
她的脚上还穿着低跟的小皮鞋,一身的时尚和精致,踩在医院的地板发出哒哒的声响。
病房里一时间就剩下了他们两个,贺繁鱼抿了抿唇,看向傅云珩:“我听说你生病了,身体还,还好吧……”
傅云珩除了身上穿着个病号服,依旧是那副挺拔精神的模样,整个人看着也不像是得了什么绝症。
卜灵不会是在骗她吧。
被提问的傅云珩倒是一脸的坦然,拉了床边的凳子招呼她:“先坐吧,这里只有白开水。”
贺繁鱼坐在病床前觉得有些手足无措,反应过来答了一声:“好。”
“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不用客气。”
接过傅云珩递过来的水杯,贺繁鱼有些坐立不安,尤其是她刚刚从门外听到了他和宋悠悠的谈话。
自己一时还没有办法把这个消息再消化一下。
傅云珩和宋悠悠竟然是亲兄妹,那她这么多年的飞醋不是白吃了吗?
一想到这个,贺繁鱼更加觉得脸颊涨红,又羞又愤。
她这些年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
“不是我客气,是你客气。”
傅云珩淡淡的说道,坐在病床上拿起了一旁的苹果和刀,一点点削起皮来。
他的指节修长,皮肤白净,手背泛着青蓝色的血管充满了力量。
贺繁鱼只能把头低了又低,听着身边的男人道:“你来看我,我很高兴。”
贺繁鱼的头又低了几分。
她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来的时候挺勇敢的,现在知道他们兄妹的关系后,自己忍不住怂了。
要是让傅云珩知道自己吃了宋悠悠这么多年的飞醋,她可以不用做人了。
“贺繁鱼你真的是来看我的吗?”
见女人只低着头不说话,手里的杯子到是被她握的紧了又紧,傅云珩心里突然有些不爽。
她看杯子也不看他。
“啊?是,是来看你的。”贺繁鱼这话说的很小声,有一种被人抓包的窘迫。
现在她要不要站起来赶紧走啊。
“那你为什么从进门后就不看我。”
男人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淡淡的委屈,只不过傅云珩的声线浑厚硬朗,那丝委屈被盖了下去,反而像是一种压抑和威胁。
“我,我没有啊。哈……”
贺繁鱼下意识的把头抬起来,强迫自己对上男人的视线。
只不过目光触到那双深邃幽黑的眸子时,还是控制不住的躲了开来,慌乱道:“我刚刚来的太匆忙,不知道宋小姐在这里,不是有意听到你们的谈话。”
贺繁鱼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些什么,只不过这话说出来,她真想把自己的舌头也一起咬了算了。
这不是告诉傅云珩自己偷听了嘛。
傅云珩到是对这件事不在意,只是抓住了贺繁鱼的手。
女人被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要缩回来的时候却被傅云珩又用力的抓 了抓。
“听到就听到,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没生气。”
傅云珩以为她这么心虚的样子,是因为听到了宋悠悠和他的关系,怕自己生气。
不由道:“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宋悠悠和我是龙凤胎,只不过我母亲的身份在傅家有些禁忌。”
“母亲离开傅家后,带着她嫁到了燕城宋家,宋悠悠就跟着改了姓。”
只不过宋家除了宋悠悠这一个女儿并没有孩子,宋悠悠是宋家唯一的继承人,这件事宋家人并不想人知道,他和宋悠悠的关系自然也就一直没人提起。
贺繁鱼在燕城这么多年,只知道宋家董事长夫妻恩爱,听说当年宋太太生宋悠悠时难产差点丢了性命,宋董心疼太太,这么多年就再也没有要过孩子。
宋悠悠就成了宋氏名副其实的掌上明珠,贺繁鱼当时听到这些的时候,心里羡慕的只有宋家父母几十年恩爱如初的感情。
“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们大学就关系这么好。”
贺繁鱼垂着头,有些失神的嘀咕。
从她大学迈入燕大的第一天起,就知道傅云珩身边有一个‘女朋友’宋悠悠。
那时整个燕大的女生在暗地里羡慕宋悠悠,贺繁鱼也曾这样过。
宋悠悠家世好,学业好,长的漂亮,贺繁鱼这个校花在这样的光环下也觉得自惭形秽。
所以从进入大学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对傅云珩的喜欢只能是暗恋!
“我和她关系好?”傅云珩听到这话下意识的蹙了蹙眉。
虽然是亲兄妹,但他和宋悠悠的关系真的说不上好,相亲相爱在他们身上更是完全不可能体会到。
听到贺繁鱼这个评价的时候,傅云珩还真是意外了一把。
他的女人可真善良啊!
“你放心好了,你们的关系我不会说出去的。”
傅家和宋家这样的家世,傅云珩和宋悠悠这样的关系还真是不好让外人知道。
毕竟众说纷纭,普通人更喜欢这种豪门之间的八卦和狗血关系,说着说着有可能就没边了。
只是贺繁鱼自己也没有想到,她听到傅云珩和宋悠悠的真实关系后,这么多年心头堵着的一堵墙,像是突然间就轰塌了。
说不上来的感觉,有兴奋,有欢喜,有无措,有心虚。
许多情绪一交杂,贺繁鱼的嘴角有些不自觉的上扬。
这么多年她真是个白痴和傻子,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如果傅云珩和宋悠悠真有什么,他们怎么会从来没在一起过,甚至傅云珩和自己睡了三年,这中间都没有和宋悠悠有过关系。
她真是傻的可以,那么明显的不对劲,这么多年她竟然愣是没有看出来。
“早知道是这样,我还折腾什么。”
贺繁鱼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眼前下一秒多了一个食盒,盒子里是切成均匀方块的苹果。
贺繁鱼愣了一下,抬头看向面前的傅云珩。
“你不是喜欢吃苹果吗?皮削掉了。”
傅云珩将手里的饭盒推了,脸上依旧是平常那般的平静。
贺繁鱼看了看盒子里的苹果块,又看了看男人的脸,缓缓伸出手接过。
她刚把盒子接过来,傅云珩就拿牙签扎了一块苹果送到她嘴边。
这么亲密的举动他们之间好像从来都没有过,贺繁鱼一时间怔在了原地,看着傅云珩将手里的苹果往自己的唇边又送了送。
诱哄道:“偿偿很甜,刚刚宋悠悠试过了。”
他是不爱吃水果的,宋悠悠那女人的嘴特别的叼,她都喜欢吃的,肯定这个苹果很甜。
傅云珩献宝一样的把手里的苹果块往贺繁鱼的唇边送了过去。
冰凉的苹果碰在红润的唇上,贺繁鱼缓缓张开口咬了下去。
现在就是傅云珩给她送毒药,没准她都能想都不想的喝掉。
“怎么样,甜吗?”
傅云珩神色绷紧,对于这个苹果的甜度异常执着。
看着贺繁鱼点头,傅云珩的嘴角才勾起一抹轻笑,似乎松了一口气。
周亦琛那小子说的还真不错,谈恋爱吃东西就是要你一口我一口,吃起来才甜。
这样想着,他又扎了一块苹果,举到了贺繁鱼跟前,要求道:“拿着。”
贺繁鱼咬着口里的苹果还有点发呆,听到傅云珩的话,只是下意识的伸手拿过牙签上的苹果块,刚要往自己嘴里送,就看到傅云珩指了指自己的唇道:“喂我。”
“啊?”
喂他。
自己喂他?
贺繁鱼一整个脑子现在都傻了。
傅云珩突然给她削苹果也就算了,还切块喂她吃。
现在好了,竟然要求自己也喂他。
他到底是长了肿瘤,还是伤了脑子?
这样一想,贺繁鱼竟然有些不受控制的问道:“你肿瘤是长在脑子里吗?”
要不然她怎么觉得不光自己傻了,傅云珩看着也不太正常。
男人看着她一脸‘担心’的模样,勾唇笑了笑,大方的掀开了自己的被子,露出里面穿着病号服的大腿。
指了指道:“不要担心,在这里。”
贺繁鱼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很快曝红了脸。
视线迅速的从他大腿根部移开,将手里的苹果送过去:“还,还是要注意,检查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现在这个时候,她觉得自己和他说点正经事,才会更好的缓解尴尬。
毕竟此时夜深人静,窗外黑夜重重,屋内灯光幽涩,总有一种怪异的暧昧在这样的氛围里衍生而出。
“你担心我?”
傅云珩突然凑近,将她手里的苹果咬进口里吃了起来。
贺繁鱼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下意识的后退,将手里的牙签匆匆扔到了盒子里,脸颊不受控制的滚烫道:“我只是,只是……只是因为。”
“贺繁鱼你放不下我对不对。”
所以才会穿着睡衣就跑过来了,就因为听到他得了肿瘤。
果然周亦琛这家伙别的不行,这点事还是挺靠谱的。
柔弱不能自理的男人,最招女人疼。
“没有。”
贺繁鱼的话音刚出口,唇就被傅云珩盖住。
男人强势又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霸道的在她口中攻城掠地。
放在腰间的手掌用力,将她整个身子牢牢的按进自己的怀里,等贺繁鱼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人压在了病床上。
原本还算是富裕的病床因为有了贺繁鱼的加入而变的窄小。
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床,贺繁鱼只能无奈的抓紧男人的胳膊往他怀里缩。
看着怀里挣脱不开的身影,傅云珩突然明白为什么周亦琛要让人把VIp病房里原本的大床换成普通的单人病床了。
这床,原来还有这种妙用。
“别,别闹了,要掉下去了。”
贺繁鱼缩在他的胸口,脸颊因为他的吻而变的通红,却担心自己在床边掉下去,只能不停的攀住他的腰。
男人像是被她鼓励到了一样,眉眼间多了一抹愉悦的笑容。
低下头,轻咬着她的耳尖小声道:“果然,还是你嘴里的苹果更甜。”
贺繁鱼被他撩的脸颊更烫了,怎么就觉得今晚上的傅云珩突然就变的很不正经了。
果然生病不光病的是身子,脑子怕是也一起坏掉了。
“傅云珩你真病了吗?”
要是骗她,他就死定了。
“嗯,病了,不信你摸摸我身上热不热。”
男人说着抓住了她的手,跟按进了自己的胸口,不等贺繁鱼惊讶,女人的手已经被带着一路往下。
“你衣服……”
贺繁鱼惊讶出声,这男人的衣服什么时候开的啊。
身上的男人气息浑浊,呼吸和她交缠在一起,压抑道:“这衣服质量不好,扣子太松了,自己开的。”
贺繁鱼愣愣的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脸,浓郁的眸子里散发着强烈的欲望,像是迫切的要把身下的女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贺繁鱼:这种鬼话,她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