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一个旧情复燃的机会,你竟然没留下。”
车子一进入临湖别墅,卜灵已经忍不住看向身边的贺繁鱼挖苦起来。
她可不是瞎子,贺繁鱼要离开医院的时候,傅云珩可是暗暗抛了十几个媚眼,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吧。
贺繁鱼忽略掉脸上传来的热量,抿了抿唇镇定道:“他又没事,我干什么要留下。”
这话说的多多少少都有点心虚和逞强。
卜灵看着她快速下车的样子,忍不住跟了上去道:“你就嘴硬吧。”
“良性肿瘤你就没有留下的必要,那要是恶性,你是不是打算今晚就不走了,要不要我把民政局也给你们两个搬过去,让你们借着旧情来个原地复婚。”
“我看傅云珩挺迫不及待的。”
虽然她最后这话多少是说的违心了,但是傅云珩看贺繁鱼的眼神,对于已经离婚的两个人来说,真不算是清白。
“我没想过这种事,你别乱说了,而且你赶紧给我呸两下,少说些不吉利的。”
贺繁鱼虽然听到傅云珩那个肿瘤是良性也松了口气,但是被卜灵这么直接的戳穿,还是忍不住赶紧提醒她。
就算是再讨厌傅云珩,也不至于说这些话诅咒他吧。
卜灵无语的抿了抿唇,倒是真的对着地上的草坪‘呸’了两声。
接着才道:“你老实说,跟我回来是自愿的吗?”
“当然了,比金子都真,我本来就没有想留在医院,他没事我也放心了,再说他又没啥事,过两天就出院了。”
傅云珩那点情况不当吃不当喝,连陈嘉珞都说不用管,只要定期观察就可以了。
她不相信傅云珩,还是很相信陈嘉珞的医术。
再说这种事情,也没有必要骗她。
卜灵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别扭的冷哼了一声。
小声嘀咕道:“我就不相信,你能忍着都不看他,而且这次后,他要是过来找你,你能不动心?”
“心?我心早就没了,还有什么动不动的,你放心好了,我暂时都不会再考虑感情的事情了。”
也许婚姻真的可以让人想明白一些事情,也可以冷却掉一段感情。
以前她很盼望那种相爱的感觉,也期待自己的感情会有个好的结果。
可是离婚后,她仿佛对傅云珩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执着。
叹了口气道:“我是不是根本就不是一个专情的人?”
她觉得自己也变心了,没有喜欢上其他人,只是单纯的对这段感情不执着了。
卜灵睨了她一眼,鄙视的哼了一声道:“一个白富美,二十好几就谈了这么一段恋爱,你还不专情?”
贺繁鱼要是不专情,那真没有感情可以叫做专情了。
“我还年轻,有可能是年少时的迷恋,见的男人太少。”
贺繁鱼轻咳一声,给自己下了一个总结,然后转身赶紧往屋里跑去。
卜灵看着她跑的飞快的背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呵呵一笑。
女人,你不要太胡说八道了好不好。
进到屋里,贺繁鱼才发现客厅竟然放着个行李箱。
还没等她开口,卜灵已经道:“忘记和你说了,我又租了个房子,就先搬出去了,还是一个人住在自己的地盘更自在。”
卜灵是个十分独立又自由的性子,一直都不喜欢被束缚,这一点贺繁鱼是知道的。
只不过有些突然,她不禁问道:“你现在搬出去?不怕孩子爹找过来吗?”
贺繁鱼说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卜灵微微隆起的小腹。
不过卜灵身体灵活,好像怀孕也并没有给她造成什么不方便,依旧走的风风活活,平时也没有见她多小心。
那种电视上碰一下就会流产的事情,似乎在她身上也不可能会发生。
“他,他不在燕城了。”
卜灵抿了抿唇,视线躲开了贺繁鱼的探视,拉过行李箱不耐烦道:“反正我可不想跟你住在一起了,万一傅云珩那狗半夜从窗户爬进来,摸上你的床,那我岂不是也很危险。”
卜灵在这里住,两个人多数都是睡在一张床上的。
这么尴尬的事情,贺繁鱼一听就红了脸,娇嗔的瞪着她道:“你少胡说,我都说跟 他已经没关系了。”
“你的话我怎么能信,反正谈恋爱的男女嘴里的话都不能信,好了别说了,反正我是不打算在这里住了,一天也住不下去。”
卜灵说着,已经不管贺繁鱼的挽留,直接拉起自己的行李箱,大咧咧的离开了。
若大的别墅只留下她一个,贺繁鱼到是有些习惯了。
原本她是想回去和蒋美丽一起住的,可是一想到自己回去要被蒋美丽追问,贺繁鱼就只好歇了心思。
她离婚的事情还不想让蒋美丽知道,只能再拖一拖。
以后她只要表现的夫妻感情淡薄,两人不合,然后再说自己离婚的事情,蒋美丽应该会更容易接受吧。
这么一想,贺繁鱼心里到是舒服了许多,回到卧室洗了个澡,跟着刷了几条新闻后,才关了灯睡着。
夜晚的临湖别墅,所有的声音都在寂静的夜中放大。
透过阳台打开的窗子,耳边可以听到秋后细碎的虫鸣声和细碎的声响。
深夜里,一声清脆的开门声更是尤其清脆。
正要熟睡的贺繁鱼像是突然被吓到了一般,瞬间睁开了眼睛。
下一秒,一只大手捂在了她的唇上,伴着外面微湿的凉意,男人的气息强势的扑面而来。
“别怕,是我。”
男人浑厚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格外低沉,像是这午夜中散下来的幽香,飘渺又魅惑。
眼睛渐渐适应黑暗的光线,透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贺繁鱼看清了面前人的轮廓。
“唔……”
蹙了蹙眉,脸上的那只大手这才缓缓移开,只不过却没有完全撤离,而是转而落在了她的耳边,食指和拇指的指尖轻轻捏住她的耳尖,暧昧的摸索。
“怎么在这里?”
顾不上耳边传来的异样,贺繁鱼的声音有些睡后的沙哑。
一双黑眸渐渐变的透亮,原本的那些沉重的睡意也跟着快速消散了。
“想你了。”
傅云珩的回应很简单,低沉的嗓音却透着性感的缠绵。
说话间,整个人已经跟着俯下身,将呼吸轻轻洒在她的唇边。
贺繁鱼顿时身体紧绷,下意识的双手挡在胸前,将男人牢牢的隔开了一丝的距离。
“你怎么跑出来了,医院……”
“明天就出医了,现在没人管我。”
傅云珩说话间身子又压低了几分,柔软的唇瓣轻触着女人脸颊,一下下似安抚,又似似乎是在挑逗。
贺繁鱼原本就紧张的神经,这下更加的绷直了,整个人都老实的贴在他怀里,脸颊上的热度只感觉像是煮熟的鸡蛋。
夜深人静的夜里,就算是这样的亲密已经不陌生,但两人现在的关系,怎么都感觉到有点奇怪。
“放心好了,等他们查完房我才出来的,不会被发现。”
贺繁鱼连忙道:“那也不行。”
谁家病人这么不听话的。
“太晚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要不然,她有些忍不住想说些他不爱听的话。
黑暗中,男人的呼吸似乎平稳,对于贺繁鱼的推拒却没有立马起身。
片刻安静过后,傅云珩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在浓重的夜色里有了几分的委屈:“早出半天院也一样。”
反正明天一早就要办出院手续,今天晚上贺繁鱼不在身边他实在是睡不着。
“可是……”
“贺繁鱼不要说些让我生气的话,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赤裸裸的威胁,让女人在黑暗中微微蹙眉,有些没好气道:“这是我家。”
说完她突然反应过来:“你是怎么进来的?”
对啊,这不是她家吗?她明明在两个人离婚后就把这里的密码给改了,人脸识别的资料也给清空了,傅云珩怎么会不声不响的进来。
男人把头埋在她颈间,轻轻呼着她身上的气息,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轻笑。
在贺繁鱼疑惑的神色中淡淡道:“当然是用指纹,这里的安保除了钥匙和人脸识别以外,我的指纹也可以。”
所以,她的家……跟他家没有区别。
男人回来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傅云珩你,你是小偷吗?”
登堂入室这种事,不就是小偷才干的,这男人也太坏了吧。
贺繁鱼愤愤的想着,明天她就要把整个屋子里的所有系统全部都换一遍。
“你想消除这里面的资料是没用的,这套房子的系统都是由我的指纹和人脸设计的的,谁都可以被挡在外面,但我不会,不管你怎么清除,我还是会进来。”
男人的声音在黑夜中似乎透着一种魔力,但贺繁鱼听着却像是得逞炫耀。
他怕是早在买家这栋房子的时候就想到这一天了吧,还真是把一切算的都透透的。
贺繁鱼咬牙:“那我就换个安保系统。”
既然删不掉,那她就直接换一套新的。
没有什么比淘汰更来的彻底。
“没用的,不管你换多少,我都能进来。”
“傅云珩,你是流氓吗?”
贺繁鱼咬了咬牙:“房子我不要了行了吧。”
她也不是没房子住,以她现在的身价,想要买个同样的房型十分容易。
但就是被男人压制,心里多少有点生气。
“不行,房子和我,都是你的。”
男人低低的出声,在贺繁鱼还没有反抗的时候,重重的吻上了她的唇。
反正让他一个人住在医院是不可能的,周亦琛不是说要脸皮厚嘛,现在天黑夜深他脸皮什么样,他自己都不清楚。
此时的傅云珩想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把贺繁鱼牢牢的压制住,不让她在自己的怀里挣脱。
离婚了又能怎么样,离婚了大不了再复婚嘛。
谁也没说过,离了婚的夫妻就不是夫妻。
窗外的树影婆娑,墙角还在盛的红玫瑰暗香浮动。
寂静的夜里,偶尔凉风扶过,却没办法冷却这一室旖旎。
傅云珩在检查结果出来的第二天安排了出院。
斐扬和周亦琛一早就过来办的出院手续。
周亦琛看着一身着装细致的傅云珩,视线突然落在了他的脖颈间,跟着微微眯起。
“你……你这个脖子是怎么回事?”
那么清楚的一条抓痕,虽然不是很深很长但明显不可能是蚊子咬的吧。
再说了,现在都已经入了初冬,哪里还有蚊子嘴咬的动,能咬动的只有人吧。
“树枝划的。”
傅云珩几乎是都没有迟疑的张嘴回道,周亦琛顿时发出一声冷笑。
嫌弃的翻着白眼道:“珩哥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我交过的女朋友,再不济也比你多,你这一看就是让女人给抓的。”
这种位置,树枝可真会划啊。
傅云珩无所谓的睨了他一眼,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眉眼间还带着一丝的喜气,很明显他心情很好。
周亦琛顿时道:“你昨晚去哪了?难怪斐扬今天早上过来的时候说你不在病房,还骗我们说去楼下溜弯,我看你是去偷腥了吧,折腾了一夜才回来。”
周亦琛说越说肯定,整个人都瞪大了眸子闪着星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把傅云珩的衣服给扒了。
“珩哥,你可真猛啊,这刚确定自己没事,兴致就来了?”
“要你管。”
傅云珩的语气不好,直接把手里的车钥匙扔了过去。
周亦琛一把接住,还不忘记给傅云珩竖了个大拇指。
“我看你们这婚离了也是白离,瞎折腾什么,早点把结婚证在拿回来吧,不过你现在也已经不是L集团的股东了,顶着个虚名也没有你的位置,还是先搬去我那里吧。”
周亦琛一边说着,一边去拎傅云珩的行李,却被傅云珩率先拿到,手里的车钥匙也再次被抢了过去。
“谁要跟你住,我回自己家。”
傅云珩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周亦琛愣了一下:“你在燕城还有家?”
大哥你净身出户你是忘了吗?难道还转移财产了不成。
打量着面前意气风发的傅云珩,周亦琛顿时连连点头的竖了个大拇指:“珩哥威武,得儿,我这就把您这位柔弱不能自理的前夫,送到您那女富豪的前妻家里。”